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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七话:证词
    贼人招了供,邢捕头自然是第一时间拿着画押的供词去跟叶知府汇报,只因叶知府交代过,一旦有任何进展一定第一个去向他禀报。

    恰时,到了叶知府的办公书房,孔同知等人也都在。

    邢捕头便将抓到了其中一名贼人的事说了。

    一旁的孔伯康不由眼神一闪。

    叶知府正为这事头疼,孔同知带着孔伯康赖在他这里不走,就想让他帮着把这案子定给方知事那边呢!

    听得这话,赶紧问道:“果真?如何,可审问过了?”

    邢捕头便将供词呈上,“回大人,贼人全都招供了,那贼首名为胡玄,是红莲教的十大宗主之一。”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陈推官接过了话头去,“红莲教?是那个去年中才冒出名声来的红莲教?”

    见众人望过来的疑惑眼神,他忙道:“听说这红莲教的头目自称大祭司,是什么天神派下凡间来救苦救难的,只要加入红莲教,就能练习红莲教的独门功法,从而便可获得永生不死。

    在阜阳府那边,名声可响得很,我去年去阜阳府公办,还曾见得那里的百姓在家中供奉这大祭司的神像呢!”

    叶知府听得皱眉,“什么永生不死?这歪门邪教也就是糊弄那些无知百姓了,都到百姓公然在家里供奉的地步了,那刘知府都不管么?”

    陈推官微低头,“这就不知道了。”

    叶知府一噎,实在是对这同僚表示无语,遂也懒得管了,毕竟也不熟,离着这么远呢。

    嘴里只道:“这红莲教的跑到我们宜阳府来,难不成也想在咱们这里打出名声,好广收信徒?可好端端,为何掳起了人来,还偏偏掳了孔姑娘?”

    这事才是众人关心的。

    孔伯康忙道:“叶大人,我女儿分明就是那方家姑娘雇凶绑架的,您怎么就是不信?跟这劳什子的红莲教如何扯上关系了?”

    叶知府示意他别急嘛,先听邢捕头说。

    邢捕头便继续道:“据那贼人招供,胡玄此人负责的这一宗是单独替大祭司办事的,他们跟着胡玄,办的事也就是听他命令,将他相中的姑娘给掳到手,在宜阳府之前,他们只掳过一个姑娘,这姑娘后来被送回了教里,他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此次在宜阳府,上元节那天晚上,胡玄又相中了一个姑娘,让他们以花灯为信号,去将那姑娘给掳回来,但不曾想,却掳错了,掳回了孔姑娘,使得全城戒严,胡玄才赶紧让他们将孔姑娘给放了出来,又去将本来的那个姑娘掳来了,却没想到,被人找到了藏身之地,逃跑不及,不得不放过了那位姑娘。”

    孔伯康抢先出声:“胡说八道!那胡玄不敢同官府作对,既是如此,那我女儿为何会被划伤脸?”

    其他人也很好奇这个。

    叶知府已经看到了关于这个问题的供词,脸色不由得怪异起来。

    邢捕头硬着头皮道:“那贼人说、说是因为、因为孔姑娘出言辱骂胡玄,胡玄气愤难当,不得不放了她却也不甘心,这才……让人毁了她的脸……”

    众人:……

    若是孔秦芳不是那么个蛮横无理的性子,说不得那晚也是一点事的没有被放回来的?

    祸从口出,也不是没有道理啊。

    孔伯康脸色难看,嘴里一直否认不可能,那贼人定是方家找人胡说八道好洗脱他家罪名的!

    但此事有人证又有证词,可比孔家那找来的所谓证据要让人信服得多。

    叶知府不再理会他,直接将孔家状告方家的案子判了,判方家跟此事无关,乃是孔家弄错了,又吩咐邢捕头继续跟进此案,务必要抓到贼首胡玄。

    如此已经算是给足了孔家面子,没直接给他捅破这诬告的罪名了。

    但孔家如何肯罢休?

    好好的计划被打乱,孔母恨不得去将胡玄给杀了,但眼下忍住了,想来想去,这事最该死的就是那本被胡玄盯上的姑娘!

    要不是她的花灯,她们秦芳如何会被贼人掳错?

    孔秦芳一听自己被掳竟然是因为那该死的花灯,也是气得满眼通红,“娘!绝不能放过那个叫徐茵茵的!”

    孔母安抚她,“我的儿,你放心,我这就派人去把她抓来,给你出气!”

    不过是一个逃荒过来的小村姑罢了,找不着方家的茬,还收拾不了一个小农女?

    孔母恼羞成怒,登即让心腹嬷嬷带人去把那姑娘给带回来!

    ……

    徐茵茵去到方家看方幼琴,好生安慰她,自然是少不得将花灯的事说了的。

    方幼琴听罢,想也没想便道:“那是她活该,谁叫她看中什么便非得要强要了去?又没人逼她要。”

    说着不由担心徐茵茵道:“那人没被抓住,徐姐姐你会不会有危险啊?还有,花灯这事,徐姐姐还是不要再同别人讲了,要是叫孔秦芳知道,肯定会迁怒于你的,那人就是个疯子,逮谁咬谁!”

    想到躺着床上虚弱至极的母亲,方幼琴也是不禁红了眼眶,伤心不已。

    孔家简直是欺人太甚,真希望老天有眼,教训他们才是。

    徐茵茵领了她的好意,自是点头应下,又好生的宽慰了她一番,这才告辞。

    方幼琴还要守着母亲,自是不好多留她,让素玉送她出门。

    徐茵茵带着细辛出了方家,正要往对面巷口自家停着的骡车去,徐春山见她出来了也准备赶车过来。

    就在这时,有一行人疾步往这边来,直直朝徐茵茵围上去。

    徐春山远远见这些人来者不善,忙丢了骡车一个箭步冲上来护住自家闺女,“你们是什么人?想干啥!”

    这行人领头的是个有些年岁的嬷嬷,上来就道:“我们乃是孔府的家仆,我家夫人找你家姑娘有事,让她跟我们走一趟!”

    “什么孔家?我们家跟你们又不认识!不去不去!”徐春山摆手道,随即拉着徐茵茵就要往自家骡车去。

    可那嬷嬷一抬手,带着的家丁婆子这些就将人拦住,家丁来扒拉徐春山,婆子来架徐茵茵。

    徐春山挣扎间,细辛这边先动了手,将朝徐茵茵伸手的婆子一个个的都打开,死死护住徐茵茵。

    “来人啊!光天化日之下,有人当街抢人啦!还有没有王法啊!”徐春山扯着嗓子大喊起来。

    方家门房看见这动静,赶紧进去禀报。

    方幼琴的爹方知事着急忙慌的赶出来,见孔家的人撒野都撒到自家门口来了,再想着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妻子,那是怒火中烧,赶紧让管家集合家里所有下人去帮忙。

    孔家来的人自是比不过方家所有下人的,没一会儿就被打退了去。

    那嬷嬷满脸蛮横,“我家夫人想见的人就没有见不到的,你们等着!”

    说罢,带着一行人气呼呼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