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万年眸底闪过一道无奈。
他叹笑一声道:“那我也就不瞒着了。”
原来霍万年祖辈家境殷实,但也算不上大富之家。
到了他父亲这一辈,忽然因为战争发了一笔横财。
这横财发得不明不白。
霍父担心给家里带来灾祸,就一直捂着财富,直到霍万年十八岁成人那年才和盘托出。
随后霍万年前往国外留学,学有所成归来。
他靠着父亲留给他的财富起家。
很快就赚到了第一桶金。
正值青年时,又赶上了时代的东风,日进斗金。
没过两年,手里的钱就能攀登财富榜前百位了。
但他想起父亲辞世前的叮嘱——若想长盛不衰,财,不可外露。
因为这句话,他开始暗中培养接班人。
并逐渐退出众人视线。
而是选择了在全球投资各种具有潜力的行业。
从国内角度来看,他的资产似乎在缩水。
其实暗中,他早已敛财无数。
实际财富早就能跟财富榜前十位一较高下了。
但在他三十岁那一年,突发疾病。
某日清晨,他正在阅览新闻,准备跟几个接班人召开电话会议。
忽觉眼前一阵眩晕。
等他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是家里的下人救了他。
救他的,正是云管家云生。
可令霍万年感到羞耻的是,他醒来后发现自己的裤子竟然湿透了——是尿失禁。
因为忙于工作,他一直都没有正式的女朋友。
更别提儿女。
意识到自己染上怪病的他立刻喊了全国最有名的医生前来诊治。
最后,几位名医的结论很是一致——是癫痫。
只是没人知道,为何他在三十岁高龄才突发癫痫。
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
本就有心隐姓埋名的他因为此事,更加心灰意冷。
从那之后,他就安心做一个无人知晓的隐世富豪。
但这么多年来,病痛也一直折磨着他。
因为癫痫突发,他不敢迈出自家大门半步。
生怕在外面的场合突发疾病,那丢的可就是整个霍家的脸面了。
霍万年将自己多年来的不易一股脑和盘托出后,像是卸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
“陈先生,癫痫这病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毕竟我年纪不小了,其实这辈子没指望能痊愈了。我唯一期望的是能多活一些时日,除此之外,也不敢再奢求什么了。”
陈川听得心里五味杂陈。
其实癫痫这种病在严重发作时,还是有可能会造成人的死亡的。
“霍先生,我既然已经跟你保证过我能治好你的病,你放心相信我就是。”
听他这么说,霍万年很是惊诧。
“你是当真的?”
“当然,”陈川笑道,“难不成霍先生以为我在开玩笑?我可是靠医术吃饭的,如果这种事情都拿来开玩笑,那和江湖骗子有什么区别?”
闻言,霍万年看陈川的神色更多一分郑重,甚至夹杂了一分敬意。
“陈先生,有你这句话,那我就再鼓起勇气相信你一次。”
陈川明白他这话里的意思。
想必这么多年医治顽疾的过程中,霍万年已经体验过无数次失望了。
对病人而言,这种反反复复的打击才是最为致命的。
“霍先生,我先将药方递给云管家,这其中有几味药你这药柜里是没有的。”
“好,有劳。”
很快,陈川将方子交到了云管家手里,且千叮咛万嘱咐不能抓错。
“云管家,虽然我不是要靠这个药来让霍先生治愈,但这味药也不能出任何差池。”
云管家冷着脸接过了药方,只垂眸看了一眼就道:“陈先生,我在霍先生身边照顾他已经二十多年了,比你更希望他能痊愈,你不必叮嘱我。”
“我知道,当初是你救了霍先生嘛。”
陈川无心一句话,却令云管家双眸圆瞪。
他满脸惊讶,似乎不敢相信所听到的。
“你说什么?”
“我是说……当初霍先生第一次发病的时候,是你唤醒了他,怎么?我说错了?”
陈川不明白云管家怎么跟见了鬼似的,竟这幅表情。
心下还反思一瞬,确认自己没说什么不得体的话,才放下心来。
而云管家也恢复了平静。
他默声一瞬道:“倒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哄着我们老爷将那段往事说出来了。”
说罢,他转身就走。
陈川愣在原地,怎么琢磨这句话都觉得不对劲。
什么叫做“哄着霍万年”?
他若真这么做,和骗子又有什么区别?
陈川朝走廊尽头看去。
云管家的身影刚好消失在拐角处。
陈川缓缓点头,心下的猜想更清晰了些……
一个钟头后。
云管家将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