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程浩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
他一手拍在陈川肩膀上,可下一秒就被紧紧抓住了手腕。
“哎哟哟,疼!大哥我错了!我只是给你开个玩笑!”
陈川一招擒拿手,不费吹灰之力控制住了程浩。
手下颇有几分力气。
可他这么做,却并非故意的,而是下意识的。
因为他在正煎制的草药里,闻到了钩藤的味道。
但他之前写的药方子里,根本就没有这一味药材!
看陈川盯着厨房门口凝视不语。
程浩担忧道:“大哥,你没事儿吧?”
“没事。”
陈川草草说了,却没给程浩一个正眼。
他一言不发回到自己那间小屋子。
拿出一张纸,开始写下和霍家有关的一切线索。
程浩站在他身后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个名堂。
可那张嘴却没听过。
他一会儿骂骂云管家,一会儿又置喙几句张云芝。
陈川也没制止他。
直到合上自己的笔记本。
才提醒道:“隔墙有耳。”
“啊?”程浩不解,“隔墙有耳?”
他指指隔壁,想起来之前安排房间的时候,他故意挑了跟陈川相邻的屋子,大喇喇笑道:“隔墙的不就是我的房间吗?我在大哥你的房间里,那隔墙的耳朵本耳都来了,哪儿还来什么‘耳’?”
陈川却是没理他。
只朝房门而去。
程浩这时才发现异样。
因为陈川这几步路走得悄无声息。
就跟脚上长了肉垫似的。
只见他猛然一拉房门,门外正偷听的人竟险些摔在他身上!
是霍家的下人!
程浩恍然大悟。
“你怎么还趴门缝偷听啊?”
下人支支吾吾答不上话。
陈川却没有为难他的意思。
只道:“是你们云管家吩咐的吧?麻烦你去跟他说一句,如果想问我什么,直接来问就好,不必这么麻烦。”
被抓了一个正着的下人张皇失措点点头,返身离去。
因为太过惊慌,还险些脚下拌蒜摔在地上。
陈川面无表情盯着他的背影,心下的不祥愈发明显……
当晚,陈川为霍万年把过脉才休息。
睡前,霍万年体征仍良好。
只需要再喝下一碗药即可入睡。
可翌日一大早,陈川是被敲门声给震醒的。
“出来!里面的人出来!谋财害命,居心不良!快出来!”
这一阵嚷嚷。
陈川还没来得及开门。
隔壁的程浩先露面了。
“喊什么喊?大早起赶着投胎呐!什么居心不良谋财害命?这屋子里住着的是你们老爷的救命恩人!我看你们才是一个个不要命了。”
可他刚骂完,就听云管家怒道:“让陈川赶快滚出来,我们老爷晕倒了!”
砰——
房门忽然被打了开。
陈川拧眉道:“你说什么?霍先生晕倒了?”
“正是,且是在方才喝药的时候。”
云管家看着陈川的目光就像是盯着一个仇人。
“陈川,如果不是你的药,我们老爷至少还能好好活着,现在因为你,他竟然晕倒了,你葫芦里卖的药,到底是救死扶伤的,还是谋财害命的!”
三言两语。
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
云管家一口咬定是因为陈川才导致霍先生晕过去的。
陈川却也不辩驳。
他只盯着云管家轻笑。
那笑意反倒令云管家周身不适。
他眸底慌乱一顺,忽扬手下令道:“还不快将他带到厅堂?今日这笔账,我要好好跟他算一算!”
“是!”
几个下人一拥而上。
在陈川眼里,这些人甚至不够塞牙缝的。
可他却根本没有动手,且眼神制止了另一边要动手的陈瑶。
规规矩矩跟着走了出去。
少顷,所有人聚集厅堂。
霍家不少下人也围聚在旁边。
大家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就是这个骗子说能治好老爷的病,哪料老爷今早喝着药竟晕过去了。”
“老爷现在怎么样了?”
“好像没有生命危险,但还没苏醒。”
陈川支棱着耳朵听清了情况,一言不发。
“陈川,自从你来到霍家,这里就不得安生。”
说着,云管家直勾勾看向吴发,忽抬手道:“且还带来一个冒牌货!”
吴发眼珠子一瞪,扯着脖子喊道:“姓云的,别给老子泼黑水,我说过一百遍了,我不是冒牌货!”
“你说不是就不是吗?”
云管家似乎胸有成竹。
他朝身后一个下人使了个眼色。
那人上前递来一张纸。
云管家手腕一抖对众人道:“是不是冒牌货自有分辨。”
程浩眉头一皱,挺直脊梁上前,一把将那纸从云管家手里夺了下来。
他忌惮的是霍家,而不是云管家。
在他眼里,云管家也不过是一只给有钱人看门的狗!
“故弄玄虚。”
程浩冷嘲一句,不屑瞥了一眼手中的纸张。
原是吴发的死亡证明。
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吴发已于某年某月死亡,还盖了一个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