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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五十四章成为吴贤妃后,景泰帝开发了新人设(二十八)
    新年将至,京师百姓也焕发了新的生机。

    张灯结彩,似是要将不久前的晦气和磨难都抛在这一年,喜气盈盈的迎接新一年,期盼着大难不死必能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当然,这也不妨碍街坊邻里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言语间啐朱祁镇几口。

    朱祁镇的大名,注定会在民间如墨漆黑。

    茶楼酒肆书坊甚至都不需要荪歌再插手左右疫情,费尽心思专门找人执笔撰写,已经有不少读书人自发用犀利的文章讨伐朱祁镇罄竹难书的罪过。

    最开始,还小心翼翼在文章中杜撰名字。

    见朝廷置若罔闻,态度平平,文人们就壮起胆子。

    渐渐的,朱祁镇与大明罪人可以画等号。

    见风已吹的足够,荪歌提醒朱祁钰该义正严辞的出面维护皇家的荣誉,让臣民知晓,大明仍是天子为尊。

    朱祁镇,自始至终都只是个错误。

    舆论,必要时刻就得加以制止。

    否则,这见风就涨的利器,久而久之就很难被桎梏,疯燃的火也会烧到更多的人。

    朱祁钰,一拨千转。

    有子如此,倒也省心。

    因朱祁钰在大明危急关头只登位,未行大典。

    趁着新年,钦天监紧急测算出一个适宜举行登基大典的好日子,礼部上下紧急筹备。

    虽说朝堂之上依旧有摇摆不定的臣子。

    但奈何京师保卫战前后,朱祁钰在民间百姓心中的声望如日中天。

    于谦,是大明的功臣。

    同样,朱祁钰也是大明的天命之子。

    在荪歌和朱祁钰的引导下,朱祁钰再也不是深藏功与名的无名英雄。

    所以,就算有人想煽风点火,也只能再静待时机。

    登基大典,有条不紊,声势浩大。

    祭天地宗社,礼乐齐奏,百官朝拜,三跪九叩。

    荪歌听着风中传来的礼乐声,抿了抿唇角。

    最起码,朱祁钰有了一个盛大的被认同的登基大典。

    这也算是一个新的开始。

    没有人可以再以得位不正贪权恋栈来抨击朱祁钰了。

    本就是大明的功臣,因何要背负骂名。

    这才是天理昭彰。

    孙太后支起身子,眼眸之中除却茫然,只余疑惑。

    自那日从城墙上下来,孙太后的神智就不太清醒了,一天中大多数的时间都在昏睡,醒来后又开始前言不搭后语的说胡话,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一会儿陛下,一会儿皇儿,一会儿太后。

    时不时难得清醒,就不住的咬牙切齿咒骂贱人。

    荪歌:……

    由此可以看出,孙太后对她爱得深沉。

    一天里,就那么片刻神智清醒,还都用来骂她了。

    就连惦记最深的朱祁镇都被抛在了脑后!

    显然,对她的厌恶和憎恨凌驾于对朱祁镇的母爱。

    只是,这样一来,朱祁镇在塞外的日子可就不是一般的难熬了。

    孙太后是这样一副样子,钱皇后也两耳不闻殿外事,一心抄经祈福赎罪,素衣素食,不施粉黛不配珠钗玉环,仿佛是在提前适应寡妇的生活。

    没人接济,朱祁镇全无依凭。

    无孙太后挑头,朝中那些仍看不清现实摸不准风向,一味忠于心中认定的正统的臣子也只能是有心无力。

    一时间,朱祁镇就像是被所有人遗忘了。

    “登基的礼乐声!”

    “这是登基的礼乐声!”

    “给哀家更衣梳妆,吾儿年幼,哀家得去给吾儿撑腰。”

    “哀家要牵着吾儿亲自坐上龙椅。”

    “快,给哀家梳妆!”

    孙太后激烈的翻腾着,不小心摔下了床,狼狈的蜷缩在地上“皇位只能是祁镇的,哀家筹谋多年,祁镇没有对手。”

    “祁镇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

    荪歌冷眼看着犹如溺水之人垂死挣扎的孙太后。

    有时候,她真分不清孙太后是真疯还是装疯。

    可不重要了。

    真疯装疯,都不重要。

    孙太后的身体,是真的日益况下。

    荪歌抬了抬手“给孙太后更衣梳洗。”

    于情于理,朱祁钰仍需前来给孙太后请安。

    梳洗打扮一番,省的脏了朱祁钰的眼。

    “你……”

    一看见荪歌,孙太后的表情就变得狰狞了“来人,绑起来!”

    “把她给哀家绑起来。”

    侍奉在一旁的宫女们眼观鼻鼻观心,上前将孙太后扶起来,强硬的替她梳洗换衣。

    “太后,这是祁钰的登基大典。”

    荪歌一针见血。

    “太后莫要胡言乱语了。”

    孙太后猛的从宫女手中挣脱出来,不顾一切的朝着荪歌冲过来“贱人,都怪你,都怪你。”

    “你们这是谋逆,是篡位,是要被天下人耻笑的。”

    荪歌轻笑:这不就清醒了么。

    “天下人最关心的是吃饱穿暖。”

    “你高高在上这么久,连这点都不清楚吗?”

    “老实点儿。”

    “今日是祁钰的好日子,你若是败了兴致,让祁钰丢脸,哀家就将当日你试图下给见济乳母的药倒进朱见深嘴里。”

    “反正是你精心挑选的,也算是成全你们祖孙情。”

    瞧瞧钱氏,已经幡然醒悟了。

    以后钱氏定能吃香喝辣。

    当然,孙太后也能吃香喝蜡!

    好歹是宣德帝的皇后,祖宗家法在前,孙太后注定要进皇陵的。

    孙太后怨毒的瞪着荪歌“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不怕。”

    “哀家有数十万将士护着。”荪歌淡笑着,云淡风轻“土木堡的血仇,哀家和祁钰会报。”

    “倒是您,午夜梦回担心担心是否有冤魂索命。”

    荪歌抬了抬下巴,给宫女们使了个眼色。

    宫女们心领神会,压着孙太后,手脚麻利的上妆。

    荪歌满意的点点头。

    终于能见人了。

    衣衫华丽繁复,珠钗精美贵重,妆容大方得体,任是谁见了,都得赞一句养尊处优。

    夜雾弥漫,月昏星暗。

    宫中灯火通明,丝竹歌舞,美酒佳肴。

    朱祁钰设宫宴,一为庆新年,二为贺大典。

    待荪歌带着孙太后姗姗来迟时,殿内人早已齐具。

    就连多日来足不出户的钱氏也得体从容的端坐在此。

    荪歌对着钱氏微微颔首,示意她接收到了钱氏的善意。

    “臣等参加太后娘娘。”

    孙太后本应被尊为上圣皇太后。

    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