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欢喜靠着浴桶壁任由林默对自己动手动脚的,在他的手即将探到水面下时,抬手搭上他的手腕,轻飘飘的制止他的举措。
“和肖艾一点干系都没有,人家能这么胆大妄为?”
“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才是那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外室呢。”
这话说的林默心里那点旖旎都消失殆尽了。
手也不收回来,就那样倚着浴桶蹲下,清俊绝尘的脸还是端着一派清正,手上倒是不老实,反握住她的手腕,大拇指指腹压上手腕突出来的那一小块骨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
“夫人此言差矣,肖艾连外室都不算,再者,家中有夫人这等绝色,为夫哪有心思找外室啊。”
林默的声音压的极沉,就着这个情况,听的岑欢喜骨子都要酥了,腿悄悄合拢,说实在的,她动作真的很轻,但仗不住林默注意力一直在她身上。
她一动,他看的清清楚楚。大风小说
抓着她手腕的手一使劲将人提起来,另外一只手迅速圈上她的腰,轻而易举的将人搂到怀中,因为担心人挣扎,趁人还没回神,将人公主抱起来。
岑欢喜下意识环上林默的脖颈。
“臭流氓!”
“为夫这叫和夫人沟通感情,好让夫人知道她在为夫这有多重要。”
说话间他已经来到床边,将已经在自己身上蹭干了的人抛到床上。
岑欢喜刚稳住身形,就被林默压上来。
床帘垂下。
春宵如梦。
……
翌日,林默起的早,特地让人把早餐端上来,当然,除了早餐以外,还有昨晚没喝上的夫人牌药膳。
已经炖的软烂的鸽子,轻轻一撕就脱骨。
他撕了一些和了特调的酱汁,加上其他材料用春卷皮包上,一连卷了好几个堆在小碟子里放到床边。
睡得迷迷糊糊的岑欢喜,被香味勾醒了。
“好香啊……”
下意识要撑着手臂坐起来,却被腰上的疼痛搞得软下去了,昨晚林默跟疯了一样折腾她到半夜,弄得她第一次昏过去了,没进空间休养的后果就是现在起不来。
她瞪了林默一眼。
对方马上过来将人扶起来,端着洗漱用品伺候她洗漱,然后让人拿着春卷吃,自个殷勤的给人按摩腰部,按一会就给人喂口鸽子汤,让人别噎着。
喝了几口,她就别过头不喝了。
“这个是给你炖的。”
“咱还分什么你我啊,你受累了,该你喝。”
这话不说还好,说了岑欢喜又生气了,林默看着她气呼呼的侧脸,心中迷茫——有时候不知道怎么的,她就生气了。
不过再生气又怎样,好好哄哄就可以了。
林默凑上去死命哄人,一顿饭吃完,才勉勉强强把人给哄好了,为了不让人再被气到,他选择把人带在身边。
“我等会要去慰问灾民,乖乖要跟我一起去吗?”
“可以啊。”
岑欢喜应的毫不犹豫,省了林默说服她的时间,简单的换身衣服两个人就出门了。
林默慰问的灾民,是在这场雪灾里失去了家庭的百姓们。
他们现在居住在临时搭建的大棚区里,七八个人挤一间屋子,一个个都看着脏兮兮,为了保暖,身子缩的跟虾米一样,手上还农夫揣,看着瘦的不得了。
因为苦难纠缠,他们的眼中也没多少光亮,见到岑欢喜他们也只是木然的看着。
岑欢喜被看的心神复杂。
下意识握紧了林默的手,他马上反握,给足了安全感。
“别害怕,他们就是精神麻木了……”
林默安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惊呼打断了,夫妻俩下意识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人蜷缩在地上发抖,口中还发出很多怪声,把边上的人吓得后退。
岑欢喜没来得及思考,就撒开林默跑过去,不顾及华贵的衣服,干脆的跪在脏乱的地面上,抓住病人的一只手,银针入脉,情况悉数反馈。
不是什么大毛病,就是小问题拖久了,再加上营养什么的外界条件跟不上,这才导致了这个情况。
她让方婷和林白把人摁住展开,银针和金针交错落下,待病人颤抖的弧度减弱了,她才出药方。
因为条件不允许,她没能用纸笔写下来,但方婷对这方面也比较了解,药名和对应剂量过脑就留下了,马上起身跑去抓药煎药。
药来的很快。
这边天气冷,一路过来药也凉的差不多了,到了就直接往病人嘴里灌,病人这会迷迷瞪瞪的,觉得嗓子眼里有东西条件反射就要吐,被岑欢喜眼疾手快掐着下巴给制止了。
旁人看着她这个动作,颇有些感同身受的摸自个下巴。
但手法粗鲁,效果却很不错。
刚刚还一副快要嗝屁样子的病人,一碗药下肚不到一刻钟,就可以睁眼了,旁人爆发出一阵惊呼,也不知道是谁打头阵,一个个的都围在岑欢喜身边求医。
林默看她忙的暂时顾不上自己,就没去添乱,留下林白跟着她,就自个去忙了。
岑欢喜这一忙啊,就忙到了傍晚,腰背都直不起来了,在方婷的搀扶下灌了一瓶灵泉水才有了活过来的感觉。
“天啊,我第一次觉得给人看病可以这么身心俱疲。”
之前看病都只是精神上累了点,但今天身体也累的不得了,纯靠意志力才撑到现在的。
方婷心疼她,扶人到边上坐着。
“这次人太多了,而且很多人对自己的情况都无法清晰阐述,累是正常的,您先歇会,我们过会再走。”
岑欢喜点头,放松的靠着墙体闭眼休息,没多久,她突然睁眼,面带疑惑的偏头像是在倾听什么,方婷和林白还没来得及问,就看见她起身朝旁边堆放杂物的地方走去。
她仔仔细细找了一遍,才看到了小草说的那个快要死掉的小孩。
是个男孩子。
身体蜷缩成一团,眼睛紧闭,只有胸脯微弱的起伏和口鼻处若有若无的白雾,证明他还是活着的。
岑欢喜当机立断把人给抱起来,用大氅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