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欢喜一脸无奈的点了点拓拔荇的眉心。
“你呀你,也不跟你爹商量一下就把神医谷的东西往外漏!”
他脑袋被点的一下一下往后仰,嘴上却不甘示弱,“你别说这个,你就说我要是想学悬医阁的东西,你让不让我学?”
“你个小白眼狼,当初在路上我教你的还少?”
“对嘛,我想学什么你就教我什么,连悬医阁的独有药方都给我看,那我教你们一些神医谷的东西,不就是礼尚往来嘛!”
拓拔荇一脸的理所当然。
“再说了,我爹这个大忙人,我在谷里,跟他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时候,他都不带搭理我的,现在他肯定也不会关注我,你不说我不说,他上哪知道我漏了谷里的独家医术给你。”
岑欢喜被堵的无话可说,但不说的另外一个原因,可能是看出来他眼底一瞬间没藏好的情绪。
他也是期待拓拔谷主注意他的,哪怕给他的目光,只是因为他泄露谷里的东西。
她叹了口气。
“你这张嘴我是说不过了,走吧,先进去坐下,我这次来是有正事的,苓颐你随便走随便看,我去找找鄢勒和岳从戎商量点事。”
南未央自荐陪宋苓颐,拓拔荇自然是跟着未婚妻转的,但走前他特地跟岑欢喜说了一句话。
“姐,你小心姑苏医会。”
“那群人出了名的小心眼,这次离开的那么狼狈,指不定憋着坏呢。”
说完他就跑的没影了。
岑欢喜隔空点了点他的背影,小声念叨混小子长大了,知道关心姐了,感慨完了才去前厅,岳从戎和鄢勒已经在了,见她进来,默契的起身迎接。
她挥挥手让他们坐下。
“都是老朋友了,还搞这一套啊,我今天来是想跟你们商量一件事,我一直都有把悬医阁发扬光大的想法,之前因为种种限制,想法搁浅,现在想重拾。”
“我想在全国各地开悬医阁,把悬医阁开成连锁的医馆。”
这个想法很宏大,鄢勒他们却在听清楚的那一瞬间,觉得身体里血液翻腾。
他们谁也没想到,之前连生存都是困难的自己,现在能坐在这里,与人商量在全国各地开医馆的事情。
但兴奋是兴奋,事情还是该用客观角度去看的。
岳从戎第一时间去取来账本。
“庄子今年收益大涨,不管是药材库存还是银钱,都很丰厚,足以支撑另外开……五家左右的医馆。”
能开五家,这是岑欢喜没想到的,毕竟庄子弄起来没多久。m.166xs.cc
她换了个坐姿。
“开了五家医馆,还有剩余吗?”
“有的,剩余的供应京城的这家悬医阁,结其他商户的尾单,还能再剩一点应急。”
岳从戎性子谨慎,如若不是万不得已,他是不可能掏空家底的,所以他给出的可以开五家医馆的结论,是最合适的结果,而不是全力以赴的结果。
岑欢喜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鄢勒。
他沉吟了一下才开口。
“虽然资金和药材充足,但不定性还是太多,有个词叫鞭长莫及,先不说看店面装修有多麻烦,就说品质保障这是,没再眼皮子底下,他们骨子疏散了,败坏了名声怎么办?”
这次的比试,是把悬医阁的名声打出去了,这个时候开医馆,买账的人不少,但出了差错,骂声也不会少。
岑欢喜思考了一下。
“你说的确实是一个不小的问题,我也想过的。”
“你们知道,之前我跟着林默全国各地跑,结识了不少地方官员和其他人,店面的事情我可以拖他们帮忙看看,定下来,这样我们就不需要来回跑。”
“至于医馆的掌柜和主诊大夫,我想从京城挑了派过去。”
“咱庄子的人优先考虑。”
自己收留的孩子们,虽然学习的时间不长,但一个个都很努力,且他们学习不是光纸上谈兵,占据了大部分时间的义诊,让他们更好的将书面知识运用到实际。
做主诊没问题了。
鄢勒想到那些跟着自己从南走到北,越来越优秀的孩子,半晌后舒了一口气。
“夫人做事,一向周全,现在要把他们都喊来吗?”
“都喊来吧。”
散落在庄子各处的人,被陆陆续续唤回来,一个个挨挨挤挤的站在一起,乍一看,和当初选人跟着鄢勒去做游医的场景很像。
但当初一眼就能看出来青涩的人,现在都长出了大人的轮廓。
岑欢喜眼神渐渐变得欣慰。
待人齐了,清了清嗓子开口。
“我打算在南诏,巴陵,五里镇这三处开设悬医阁,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他们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拿不准她的意思,之前在岭南洲和她有过交集的一个男生,犹豫再三,第一个出声。
“夫人,我想去分阁给人看病,我觉得自己学的还不够,坐诊大夫不敢肖想,但做药童我还是很有信心的!”
“学海无涯,哪怕垂垂老矣也说不出学够了这话。”
岑欢喜这话把人吓到了。
但她下一秒又笑起来了。
“你也别妄自菲薄了,我觉得你目前的水平做坐诊大夫完全是够的,至于你说的学不够什么的,你不去接触病人,不去了解新的病症,你怎知还有这种病症你不会治。”
“你擅长解毒,那你就去南诏吧,怎样?”
男生砰的一声跪下,眼含热泪的给她磕了一个响头。
“多谢夫人!”
多谢夫人当初冰天雪地把自己救回来
也多谢夫人给了自己学习的机会。
亦谢夫人现在给了自己光大前程。
岑欢喜不躲不避的承下了这份礼,过了几息,见他还没起来,才起身亲自去搀扶。
“你也不必太谢我,能有今日,也有你自己坚持不懈的原因,南诏偏远,一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归来,筹备的这段时间,有什么想做的,就去做吧。”
有人开头,剩下的人也开始踊跃报名,有的人生怕自己不会被看到,举着手边叫边跳,喊的岑欢喜脑仁生疼,刚刚那一点多愁善感,散的那叫一个干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