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银台看了看许简一,而后又看了看顾西珏,随后抬手接过许简一的卡。
顾西珏故作失落地说,“简简,我只是想送你一束花而已,你要不要那么绝情?”
“你的花,我嫌脏。”
许简一丝毫不顾忌自己的话会不会伤到顾西珏,要多直白就多直白。
顾西珏捂着胸口,一副受伤的样子,“没在遇见你之前洁身如玉是我不对,可简简,靳寒舟又比我好到哪儿去,他前任都能排成一个足球队了。”
许简一捧着花束往外走,“至少他比你专一。”
靳寒舟前任是不少,但他没有同时踏两只船。
不像他。
婚讯都发布了,还在那沾花惹草。
妥妥的渣男。
“我也可以专一的。”
顾西珏跟上她,深情款款地说,“简简,如果是你,我可以为你专一的。”
也许无知的女孩会吃浪子回头金不换这一套。
会有想要成为浪子那个特殊存在的这种天真的想法,但许简一没有。
她不爱浪子,也不会用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与别人的不同。
无论顾西珏说得多么撩人,表情多么的深情,许简一始终没有正眼看他一眼,
“这种话,还是留着给你的情妹妹们听吧。”
许简一抱着花束走到路边去拦计程车。
见顾西珏跟上来,她恶狠狠地警告他,“别再跟着我,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她何尝对他客气过?
顾西珏摇头,到底是没有再跟她。
存在感刷够了,就得收手,不然就适得其反了。
不远处的宝马车里。
许知言将手机放了下来。
她点开自己刚刚录下来的画面。
看着视频里,因为借位,而显得许简一和顾西珏很是举止亲密的画面,许知言笑得很是阴险。
她转头,就把这个视频发给了傅南书,偶像,你和许简一真的是朋友吗?
我刚刚偶遇她和顾公子,顾公子给她买花,和她有说有笑的,她真的没有插足你和顾公子吗?
上次那个视频没能让许简一被开除,许知言特别的不甘心。
甚至还因为傅南书的那个微博,而妒忌的两三个晚上都没有睡好。
她没想到许简一这样的乡巴佬竟然和傅南书认识。
就算傅南书和顾西珏真的是和平分手。
但她前男友和她的朋友走到在一起,她不信傅南书不吃醋。
“南书,你工作机来信息了。”
无聊正在弹钢琴打发时间的傅南书听了助理的话,问,“谁啊。”
“是一个叫许知言的女人。”
助理说。
“不用理她。”
傅南书一听到许知言三个字,就心烦。
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她被黑粉喷不如许简一那个低配。
助理看着许知言发来的文字,觉得这应该会是傅南书想看的信息,不想回头挨骂,便提醒了句,
“但是她提到了顾公子。”
琴音戛然而止。
“手机给我。”
助理立马将手机递给傅南书。
傅南书抬手接过。
她点开微信就看到了许知言发来的消息。
她随手点开那个视频。
看着视频里许简一和顾西珏靠的那么近,几乎快要吻上,傅南书气得满眼通红。
她死死地捏着手机,额上的青筋慢慢凸了起来。
“贱人!”
傅南书没忍住,破口大骂了起来,“这个贱人怎么贪心!有了舟哥还不算,她还去勾引阿珏!”
“她怎么那么贱呢!”
傅南书抓狂地捶打了好几下钢琴。
琴键被捶,发出了刺耳而章乱的琴音。
助理在一旁看着,有点心惊胆战。
傅南书平日里看着挺正常的一个人,可一旦涉及顾西珏,她就跟个歇斯底里的疯子似的。
过去助理最怕的就是顾西珏有什么绯闻了。
因为每每这个时候,傅南书都会发癫,很是不好伺候。
另一边,许知言见傅南书好久都没回复信息,又继续发来了信息,
不是我背后说人坏话,而是我跟她认识。她这个人作风不太行,偶像你最好别太和她深交了。
她以前很爱玩的,打架斗殴不说,她还堕过胎,不仅如此,她跟她养父和养兄都有点不清不楚,她养母就是让她给气死的。
看到这里的时候。
傅南书蓦地一怔。
许简一和她养兄和养父不清不楚?
她让人查的资料里并没有这些。
看来她的人查得还是不够全面。
原本不想搭理许知言的傅南书,总算是肯搭理她了,她打字回复她,
抱歉,刚刚在练琴,没看到消息。我和她也不是很熟,有过几面之缘。你说她和她养兄和养父关系不清不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见傅南书终于回复自己,许知言立马铆足了力气来回复信息,
她小时候被人拐卖过,山里有户人家把她买了回去给儿子当童养媳。
人家是把她买回去当童养媳的,但是她不知道怎么的,却勾得人家父子反目。
许知言就像是找到了知己一般,恨不得将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诉傅南书,好让她厌恶许简一,不跟她来往。
她善意地提醒,反正她那个人,你还是不要接触得好。
傅南书看着许知言发来的消息,微微眯了眯眼,好的,谢谢提醒。
许知言见傅南书如此和善,便忍不住打字道,对了,偶像,再过一星期就是我爷爷的生辰,你可以过来给我爷爷送句祝福吗?他老人家很喜欢你。
傅南书原本是不想去的。
但是一想到近几年来比较有名的调香师许淑宜也会在,她想了想,便没有拒绝,可以啊。
秉着试试看的心情,没想到对方真的同意了。
许知言很是欣喜若狂,太好了,那回头我给您宴会地址。
好的。
回复完这条信息的傅南书偏头对身旁的助理说,“你去查一查许简一的养兄和养父现在在哪。”
对方能为她父子反目。
对她,势必是有点感情的。
要是能让这两人到舟哥跟前闹一闹,舟哥一定会厌恶许简一的。
一个分明就是骚货,却故作清纯的绿茶,休想抢走原本属于她的东西!
她要让顾西珏和舟哥知道,这个女人有多烂!
傅南书还是觉得好生气。
她想了想,把许知言发给她的视频转发给了靳寒舟,
舟哥,简一这是什么意思啊,她都有你了,怎么还跟阿珏那么亲密?
许知言这边。
她在傅南书答应后,立马跑去跟秦华分享,“妈,傅影后答应我了。”
不明所以,一头雾水的秦华问她,“答应你什么了?”
“傅影后答应我会出席爷爷的寿辰!”
秦华闻言,立马拍了拍许知言的肩头,“言言,你可真行,那可是傅影后啊,你竟然能请得动她。”
“我倒要看看,大房那边,还能如何压我们!”
秦华仿佛已经看到了宴会上,大房那边嘴巴都要气歪了的嘴脸。
一想到自己立马就能压许家大房夫人一截,秦华就乐得不行。
她握着许知言的手,仿佛握住了自己的毕生荣光,“言言,你可真是妈妈的好宝贝。”
许知言笑了笑,“是妈妈教得好。”
“你若不争气,妈妈怎么教都没用,就好比……”
秦华话说到一半,忽然就不说了。
但许知言却知道她未说完的话是什么。
她勾唇,笑得很得意。
就算许简一身上流着许家的血脉又如何,被妈妈疼爱的人,是她。
她休想抢走爸妈的爱!
靳氏集团。
一百平方大的会议室里。
众人在那商议竞标的事情,而靳寒舟却一副兴致缺缺地坐在那。
他时不时打个哈欠,神色懒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一旁的靳老爷子见小孙子这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气得用眼剜了他一下。
靳寒舟不立马坐正,反而吊儿郎当地朝靳老爷子嬉皮笑脸。
然后便继续心不在焉地打他的哈欠,跟着闭眼,歪头,睡觉。
见靳寒舟浑然不听会议内容,一点大将之风都没有,一副我就是废物的姿态,靳老爷子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却也只能摇头,继续与人开会。
老爷子惯着靳寒舟,他老爹靳风可不惯着他。
见他在会议的时候公然睡觉,靳风气地拿起桌上的文件夹朝靳寒舟丢了过来,
“你能不能上进一点?!”
正眯着眼的靳寒舟移动坐椅,躲开了靳风丢过来的文件夹。
看着地上的文件夹,靳寒舟细长好看的眼眸掠过一丝沉冷。
只是当他回眸看向靳风时,却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靳寒舟散漫地挑了挑眉,故意拿腔拿调,“我上进什么啊,这不有您,有我大哥嘛。”
靳风被他这阴阳怪气的语气给气着了,他直接指着门口,“给我滚出去!”
“好哩。”
靳寒舟毫不犹豫地起身,走了出去。
靳风见此,胸口起伏不定,高血压都差点被气出来。
他闭眼稍作调整,随后对桌前的高层们说,“不用管他,继续。”
众人这才又继续投入这场会议里。
大哥靳寒川在靳寒舟出门的时候,目光深谙地看了他一眼。
出去后的靳寒舟听到有信息提示。
他伸手从兜里掏出手机一看。
看到傅南书发来的视频,靳寒舟那双清冷潋滟的桃花眼瞬间冰寒了起来。
他一边给许简一打电话,一边暮气沉沉地往办公室走去。
“回忆跨越山海,你可以入梦来……”
刚到墓园的许简一听到手机铃声响起,顿时单手抱住花束。
她掏出手机一看。
见是靳寒舟来电,立马就接起电话,“喂~”
“在哪?”
男人偏沉低冷的嗓音传入耳中,许简一里面感觉到了男人话语间的不快。
“在墓园。”
她这次没敢瞒着他了,就怕跟上次一样,被抓个现行。
那头的男人顿了顿,“今天见过顾西珏了?”
许简一一听这话,以为自己又上热搜了,她下意识握紧拳头,“我和他又上热搜了吗?”
见她转移话题,电话那头的男人明显不高兴了,“见过?”
“嗯,见过。我下课准备去买花的时候,在学校附近遇上了点麻烦,他硬要跑来帮我解围,然后还一路跟着我。”
大概是知道他很在意自己和别的男人有牵扯,许简一又补充道,“我跟他没什么的。”
完了,她又嘟囔道,“如果可以,我想打死他。”
许简一跟靳寒舟抱怨,“他好讨厌的,跟苍蝇似的,甩都甩不掉,好烦。”
原本看到视频还有点生气的靳寒舟这会儿彻底消气了。
他就知道她不可能看得上顾西珏那只花孔雀。
他告诉许简一,“以后他再缠着你,你就往死揍,天塌下来,我都给你兜着的!”
“嗯。”听到他如此霸气的话语,许简一嘴角微微上扬。
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靳寒舟忽地紧张地问她,“你说你遇上了点麻烦?什么麻烦?”
“我一个室友看我不顺眼,找人想教训我。”
靳寒舟问,“叫什么名字?”
意识到他这是要帮自己出气,许简一不由说,“我自己可以解决的。”
男人就当没听见她的话似的,沉着声说,“什么名字。”
许简一见此,只好吐出了丁冉的名字。
“丁冉?”男人念叨了一下丁冉的名字后,对许简一说,“祭拜完就早点回家,让张嫂给你做你爱吃的椒盐排骨。”
“好。”
结束和许简一的通话,靳寒舟俊美妖冶的脸庞满是冰寒的戾气。
该死的顾西珏,打了一顿还不长教训,又去缠着他宝宝。
他不抢他的东西,会死?
一想起视频里顾西珏看许简一那几乎露骨的眼神,靳寒舟心头就止不住冒火。
他很不爽顾西珏看许简一的目光。
当年顾西珏追傅南书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生气,在意过。
胸腔里好似堵着一口气,让靳寒舟的心情很是烦躁。
他把手机塞进裤兜,忽地转身走了出去。
秘书见靳寒舟从办公室出来,立马迎上来,“小靳总,这还没到下班时间呢,您去哪?”
“去揍人。”
靳寒舟惜字如金地吐了三个字,越过秘书往电梯走去。
秘书急得汗水直飞,“小靳总,董事长要是知道您又翘班,他会气炸的。”
“那你就想办法瞒着他。”
靳寒舟直接走进电梯。
见秘书跟进来,他冷眸一扫,声音像是裹着冰碴子,“再跟着我,我就踹飞你。”
秘书委屈巴巴地撅了噘嘴,“小靳总~”
靳寒舟对他的委屈视而不见,直接关上电梯,潇洒离去。
秘书看着紧闭的电梯门,欲哭无泪。
为什么要选他来给小靳总当秘书啊。
他太难了。
一道温和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蒋健,你怎么在这?”
蒋健立马挺了挺腰背,恭敬地唤了声,“副总经理。”
靳寒川温润一笑,“不用那么紧张。”
他微扬下巴,了然地问,“阿舟这是又翘班了?”
蒋健苦笑,没说话。
“阿舟的性子还没定下来。”靳寒川上前握了握他的肩头,“辛苦了。”
蒋健拨浪鼓地摇头,“蒋健不辛苦。”
“你先去忙吧,阿舟翘班的事情,我来处理。”
“谢谢副总经理。”
此时此刻的蒋健多么希望自己的主子是眼前这位温润和善的主啊。
那位爷实在是太随心所欲了。
就知道吃喝玩乐,哪有当领导人的本事。
像是听到了蒋健心声一般。
本就嘴角挂着温笑的男人,嘴角好似愈发上扬了一下。
许简一这边。
她在准备进墓园的时候,忽然转头往后看了一眼。
许简一隐隐感觉有人在跟着自己。
但她回头,却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她拧了拧眉,心道自己可能多心了,便走进了墓园。
“呼~吓死。”
尾随了许简一一路的翟毅此时正躲在墓园附近的绿植里。
刚刚许简一忽然回头的时候,翟毅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他这个表嫂,警觉性不是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