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秉着趁热打铁,禽兽到底的作风。
赵煦说了几句体己话便哄的司棋自愿上钩。
这次司棋明显与上次带有“绝望”、“豁出去”的叛逆心理不同。
更兼小女儿姿态。
但她那烈性,搭配竞技上的独特风采,强势依旧不减半分。
到底男尊女卑。
赵煦又岂能让自己处于弱势。
几个回合便将司棋斩于剑下,汗洒当场。
“再来!”
………
与此同时。
后山之下的梨香院里又转出两条身影,却是薛宝钗的丫鬟香菱和莺儿。
香菱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攥住莺儿的手央求道:“好姐姐我怕黑,你在下面等我一会儿。”
“我络子还没打完呢!好不容易等姑娘睡了闲下来,你这呆丫头又要作什么妖去,大半夜非拉着我出来。”莺儿不情不愿走到门口。
“好姐姐。”
香菱捧着一叠冥纸向某处院子里拜了又拜,口宣佛语道:“阿弥陀佛,虽说与我们不相干,到底也照过几面,如今人没了,我想替她烧点钱纸。”
莺儿没好气在她胭脂米上戳一指头:“就你是个大善人行了吧?”
“说到底还不是那丫鬟不检点,与府里的小厮勾勾搭搭,让管家婆子当场逮住,没脸活才轻生的!”
虽说理是这么个理。
但是香菱还是觉得那丫鬟很可怜。
架不住一直纠缠于香菱可怜兮兮的眼神,莺儿只好点点头答应。
“呀!”
香菱忽地惊呼一声,指着后山朦朦胧胧的青烟后怕道:“姐姐看那烟,莫不是她的魂儿?”
莺儿顺着她指的方向扫了眼,因就笑道:“就你想的多,天天学诗学傻了吧?”
“那别是走水了吧?”
“更不可能了,那里都被府上圈了起来,杂草早都拔除干净了,无缘无故怎会走水烧起来?真要走水也不至于才那么点细细烟气。”
香菱兀自放心不下,边往那边走,边拉着莺儿道:“反正要去那后头烧纸看一看也不打紧。”
“你要跑那么远去我可不依!”莺儿驻足下来,一跺脚。
“香菱、香菱!”
莺儿丢开手后见这呆丫头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飞快消失在面前。直气的连连跺脚嗔怪道:“你方才还说怕黑,一会子跌了脚,摔了地我可不管!”
说的这般绝情。
但她在原地等了一会儿饶是不放心,又摸索着去后山找香菱。
须臾。
还没等莺儿喊,就见香菱急匆匆往回来的方向跑,脸儿涨的通红,眉间胭脂米更似要滴出血来。
“呀!”
突然撞上来寻找她的莺儿,吓得香菱几欲跌倒。
“你这是撞客了不成?冒冒失失的。”莺儿忙上前搀住她。
香菱只是摇头,咬着唇一脸娇羞异样。
莺儿下意识就往那山上去瞧。
“到底怎么了?”然后拿手指着细烟袅袅的地方惊呼道:“莫不是真瞧见了什么不干净……”
“不、不是。”
香菱忙把手摇的拨浪鼓仿佛:“没、没什么,我们快回去吧。”
“奇奇怪怪的。”
莺儿见香菱这反常表情,就知道山上指定瞧见了什么,但这呆丫头又不肯说,也就没有逼问。
直回到梨香院,见香菱捧着络子发呆,那巴掌大的脸上羞怯还未退散。
这丫头到底瞧见什么了?还念念不忘。
莺儿本打算旁敲侧击几句,不想里间薛宝钗唤了声,这才打消念头推了一把香菱道:“快别在那发痴了,姑娘有事吩咐。”
那香菱呆呆傻傻杵在那。
心里纠结百肠。
怎么会、怎么会!
司棋姐姐对表弟一往情深,又怎么会移情别恋?
却原来香菱寻到烟气处,左右见无人,本打算折回去。
却听见隐秘处传来粗细不同的声音。
仔细一听立马涨的脸通红,身子更是摇摇欲坠,竟连腿也软了。
那女子声音倒让她听出来是司棋的。
但那苟且的男子却没听几句,就吓得她跑了…
想到之前听见司棋口中各种、“大人”、“大爷”、“要死了”、“不成了!”之类的狂言浪语。
香菱脸上愈发火辣。
怎么会是司棋!
要知道二姑娘屋子里的司棋当时因为表弟潘又安犯错,可是足足病了好几月。
这才多久便移情别恋?
不对!
即便是移情别恋、司棋姐姐这般做也太出格了…
何况那些言语,怎么……怎么说出口的。
每日里爱诗嚼文的香菱,三观认知里都是才子佳人,郎才女貌,一往情深,生生世世,双双宿宿的感情观。
这骤然见到原以为对潘又安情比金坚的司棋姐姐这般放浪,自是受了莫大冲击。
…………
返回头来再说赵煦。
在他与司棋进行激烈不可描述的半个时辰后,便大汗淋漓的从后山里出来。
身后的司棋百肠都揉碎了,虽不是第一次了,却还是扶树而立,双腿微颤。
她咬着唇看向梨香院的方向担忧道:“方才、方才好像是香菱的声音,她只怕猜出是奴婢了。”
“别担心!”
赵煦淡定笑道:“若是别人倒也罢了,香菱那丫头只管放心。”
这在贾府偷腥最近有点倒霉。
先被李纨发现了东府。
这会子又让香菱撞见。
啧。
赵煦略一琢磨,搂住司棋哄道:“早晚都是内几人,你怕这些作什么!?等爷从扬州回来,就找薛蟠把那丫鬟讨过来。”
司棋什么也没说,但心里却觉得这赵大爷真是博爱之广,可他们这些公子,又哪个不是这样?
至少这色公子还算敢作敢当肯护短的。
从晴雯那事便能看出。
赵大爷比之其他人好太多。
两下里特别是拿潘又安一对比。
心里竟就看淡许多了。
依她的脾气,便是香菱来找她当面对质,只怕她也会直言不讳告诉一切。【1】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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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说】
但心里总归有点说不出来的别扭。
咬牙睨了一眼赵煦,微微一福便叉着腿儿匆匆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