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孙绍祖在一家青楼被忠顺王府的侍卫抓拿后,才顿然醒悟自己犯下弥天大错。
软泥似的被捆绑押解进入王府,战战兢兢地上了一座雕镂,转过一张美人屏风,远远地看见位身穿衮服的年轻男子躺在榻上端着琉璃盏酒杯自饮。
孙绍祖心知那人是忠顺王,而且还是之前荣国府里的“相熟”。不等侍卫将他按下,已经上前跪地,不敢抬头,恭声悔恨道:小人不知那优伶是王爷的圈养奴才,实在罪该万死!”
“的确该死!”
赵煦微一抬头,一双眼睛清清澈澈,看不出喜怒。
闻言孙绍祖吓得屁滚尿流,心想今儿不会把小命搭在王府了吧。
“王爷,都是那荣国府贾赦不守信用,诓骗了我的银子,小人才一时酒后发疯,误伤了那优伶。”
“误伤?”
赵煦微笑道:“你这误伤的挺准,一前一后都被你伤的无完整了,蒋玉菡少不得要休养数月,本王还需要他办事,现如今谁接替这活儿?”
“小人愿当王爷犬马!”
“本王凭什么信你的忠诚?”
孙绍祖触碰到赵煦那藏威不露的目光,不知怎么背上直冒冷汗,只能连连磕头,声声求饶道:“王爷若是不信,小人可以起发誓。”m.166xs.cc
这怎么都喜欢动不动就发誓?
赵煦最不想听见这些虚伪的言语,摆了摆手不耐烦道:“孤要的不是这个,拿点实际的出来。”
“江南甄家你可知道?”赵煦将眼睛眯成了月牙,微笑着问。
孙绍祖一听,那话中似有点余地,慌忙道:“小人知道,江南甄家是荣国府的老亲,他们家还有位老太妃,大姑娘嫁给了北静王。”
“孤要你毁了甄家!”
赵煦一字一句的瞪向孙绍祖:“斩了北静王的左膀右臂!”
北静王祖上就和忠顺王府不和孙绍祖是知道的。
虽说甄家嫁了女儿去北静王家,但江南甄家和荣国府、与忠顺王没什么深仇大恨啊。
毁了北静王一家,不就是毁了江南甄家的根基,也会波及荣国府么?
孙绍祖想不明白。
这王爷都要和荣国府结亲了,怎么还搞他们家。
就因为顾忌这一点,他才没敢大肆去荣国府闹事。
见孙绍祖迟疑,赵煦忍不住嗤笑:“怎么,你不敢?”
高楼之顶,缕缕沁人凉风流过,孙绍祖心中一凛,头皮发麻,为了保命他很快就咬牙下定决定道:“敢、有何不敢、愿为王爷瞻前马后。”
“好!”
赵煦开怀大笑,站起身来唤侍卫解绑,虚抬右手:“孙指挥快起。”
孙绍祖见状,心中荡漾,狗胆猛的壮了起来:“王爷可是要小人去江南刺杀甄家的人?”
赵煦笑笑不答,捏了个说书的腔调道:“非也、非也。”又接着说,“你不是让荣国府帮忙买官儿去了?可知道贾赦所托何人?如果孤没有猜错,正是江南甄家。”
孙绍祖吸了一口气忍不住问道:“这样会不会牵连荣国府的贾赦?王爷和他们结了亲……”
“孤是和贾府女儿结亲,又不是和贾赦!蠢货。”
这忠顺王忽喜忽怒,和刚才甚不相同,孙绍祖心底不禁微微一寒,暗忖:正常的姻亲都胳膊肘往内拐,忠顺王却怎么还想害自己人?不过,他巴不得贾赦那匹夫着难,真真为大快人心,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等了一会儿,仍不见王爷发话,孙绍祖心里毛了,探问道:“小人愚钝,还请王爷示下。”
赵煦沉吟了一刻,面无表情地说:“你在拿五万两银子去求贾赦帮忙买官,这次你找他要甄家答应买官的亲笔书信才肯付完银子!以贾赦的贪婪,他决不会放过好处,而甄家与荣国府的关系,自然也不会怀疑出什么。”
孙绍祖悄悄咽了一口唾沫。
乖乖五万两!
这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么。
瞥见他那一丝肉疼的表情,赵煦忽又微笑道:“办好了事儿,孤还能少了你的好处不成?我们忠顺王府不养废物!将来荣华富贵,爵位高官,有孤在不比你去求贾家靠谱?”
“谢王爷提拔!”
孙绍祖闻言,还有什么可不满。
别说五万两,哪怕要他去抢五十万两银子买个前程,他也心甘情愿。
………
等把元春娶回王府。
江南甄家,还是抄了吧。
北静王。
迟早将他这一门从四王八公里拔掉。
且先不提王熙凤因为癔症的事情,被王夫人顺理成章卸下了掌管家务的权利后,为此病上了一段日子。
是夜。
赵煦养足了精神准备作战,攥过香菱的手儿,笑吟吟道:“今儿是同勤值日吧?”
香菱红着脸支吾道:“奴婢、奴婢这就去叫晴雯。”
赵煦点点头,将大被铺开仍在地上,地面够宽,方便施展。
明儿要去宁国府参加贾敬的生辰家宴,今夜就留点余力。
……
有了晴雯对比。
赵煦相信黛玉也可以养起来。
原先晴雯那病怏怏的身子,看似刀削的香肩与细细的蜂腰,稍微用力就散了的般。
实则养了这些日子后,竟是异常耐用。
……晴雯屈跪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