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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我奉劝你一句
    秦晚意并未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而这些刚好被宁岸收入眼中。

    搁了笔,对秦晚意道:“你怎么来了?”

    秦晚意这才慌忙收回目光,表情中带着几分讨好,又好像害怕宁岸不理她的模样:“上次的事,你还在生我气吗?”

    宁岸故意问:“上次?什么事?”

    秦晚意上前几步,走到书案前,目光扫过沈长亭面上时,微微顿了顿,才又看向宁岸:“我听说灵儿不喜欢你,便想着寻个机会叫你们一起玩儿,认识了,了结了,有关系就好了。也没想到会闹成那样。”

    隔着手臂抓紧了宁岸手腕。

    急切的道:“我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我好不好?”

    宁岸笑笑,把手从她手里抽了出来:“你今天过来,不会就为解释那日的事吧?我本来已经忘了,你这一提,倒让我记起来了。”

    此言一出,就见秦晚意脸色变得十分精彩。

    半晌才恍然改口:“不是,不是,我是听人说你……中邪了,想来看看你。我这阵子来了好些趟了,每次都被他们拦着不让进,他们说你不见客,我都快担心死了。”

    满目的担忧,看着实在不像演出来了。

    宁岸心说也难怪从前赵宁安对秦晚意好的死心塌地,她说什么,赵宁安就信什么。

    秦晚意演的情真意切,她也不能太拉垮。

    莞尔一笑,态度如旧:“前阵子确实不便见客,如今方便了,不就让他们放你进来了?”

    秦晚意总觉得宁岸好像对她不一样了。

    明明看着她对自己笑,笑容也与从前没有不同,可就是不知为何,感觉那层笑里面隔着东西。

    冷冰冰的,看不到她心里去。

    从前她可是一眼就能看懂她说什么,猜到她想做什么。

    怎么就变了呢?

    将信将疑的问:“真的?”

    宁岸点头。

    秦晚意长舒了口气,拍着胸口道:“那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你真的生我气了,不准他们放我进来呢。对了,外面的人都传你中邪了,是怎么回事啊?”

    宁岸从书案里面绕出来,在沈长亭一侧的椅子坐下,又指了指下手方的椅子:“坐下说吧。”

    秦晚意怔了下。

    沈长亭一直坐着看书没说话,她想了想,朝沈长亭福了福身:“方才进门,还未向沈公子行礼,沈公子莫怪。”

    沈长亭置若罔闻。

    头也不抬的翻了页书,继续看着。

    秦晚意屈着双膝,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尴尬的脸都红了。

    宁岸心里想笑。

    秦晚意的小心思她都看出来了,何况沈长亭。再说沈长亭这种自视甚高的人,他看不上的,怎么可能理会?

    也不能一直晾着秦晚意,等了会儿,主动道:“他耳朵不好使,你快起来吧。”

    秦晚意顺势起身:“从前没看出来啊。”

    宁岸:“选择性失聪。”

    沈长亭抬眼瞥她。

    她扯唇一笑,指着沈长亭道:“你看,我就说选择性失聪吧,给他请安的他听不见,说他句坏话倒听得清楚,还瞪我。”

    沈长亭:“……”

    似乎答应事成她和离后,她连与自己说话的语气都轻快了许多,看得出来是真想离开他。

    可是为何呢?

    这女人,愈发看不透了。

    百思不得其解,他理理衣襟站起了身:“不耽误你们说话了,我去外面走走。”

    宁岸痛快的应下:“去吧。”

    倒是秦晚意听他要走,心中十分不舍,又不好直接挽留,解释般的道:“不碍事的沈公子,我与宁儿说的都不是背人的话,听了也无碍。”

    沈长亭再次选择了听不见。

    头也不回的走了。

    果不其然,他前脚迈出门,后脚就听到女人理直气壮的话:“你不用管他,他选择性失聪。”

    秦晚意勉强挤出一丝笑来。

    目光望着沈长亭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门外,才不舍的收回目光。

    上次在街头遇上,他虽然没什么好脸色,可好歹还看她一眼,回她的话。这次看都不看她不说,她的话也装听不到。

    什么选择性失聪,不就是不理她吗?

    肯定是赵宁安的关系!

    她除了家世不如赵宁安,哪点不如她强?可这些男人们一个个围着赵宁安传,看都不看她一眼,可气死她了!

    心中不由得记恨起宁岸来。

    宁岸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就见秦晚意眼神不知不觉的狠厉起来,想来不知哪里又恨上自己了吧?

    默默喝了口茶。

    这人呐,爱恨有时候就来的莫名其妙。

    “宁儿,你方才说没怪我,也没生我气,那我求你帮个忙,你一定不会拒绝吧?”

    “噗……”

    宁岸被逗笑,一口茶水险些喷出来。

    这什么地府逻辑?

    她不生气是因为她不值得她生气,那她与帮不帮忙,答不答应她所求,有什么关系?

    秦晚意等了一会儿,见宁岸不说话,以为她不说话就是答应了。很是开心的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会答应的,听沈灵说你也去俊晖书院了,而且萧先生对你照顾有佳,你能不能跟萧先生说说,让他也把我收进去啊?”

    原来是想去俊晖书院。

    宁岸笑着拒绝:“这个忙我帮不了。”

    秦晚意愣住。

    好半天,她才摆出一副受伤的表情,委屈的道:“宁儿,你肯定还是生我气了,换作以前,你从来不会拒绝我。”

    宁岸放下茶盏,不甚在意的看了看自己手指甲:“才两三日,怎么又长这么长了。”

    秦晚意:“宁儿,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宁岸掸掸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收起手,才朝秦晚意看过来。

    四目相对,她笑得肆意又张扬:“我不但在听,而且我也回了啊。你也说了,从前的我不会拒绝,可如今不是从前。我去书院的事儿不是沈灵告诉你的吗?她也在书院,你如何不让她帮你问萧先生?”

    秦晚意愈发觉得宁岸不如从前好糊弄。

    拉过宁岸的手,讨好般的道:“你也知道那个沈灵,她根本就不是诚心要与我做朋友。我也是被她利用了,才让她钻了空子。再说了,就她那种人,便是她肯帮忙,萧先生也未必答应。”

    宁岸这次干脆掩饰都不掩饰了。

    光明正大把手从秦晚意手中抽了出来。

    宁岸沉了脸,一字一句的话:“从前呢,沈长亭不是我夫君,你说几句沈家和沈家人的坏话,我也就当有人放屁听个响。”

    “可如今不同了。”

    “沈长亭是我夫君,沈灵就是我小姑子。她好或者坏,关上门都是我们自家的事儿,再怎么着,都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说三道四。”

    “外人”秦晚意一脸震惊。

    “宁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跟你说她不好,那也是为了你啊!你是将她当家里人了,可在人家眼里,根本就没将你当自己人。你知道上次她找你,是想做什么吗?”

    秦晚意大概也是真着急了,想都不想脱口而出:“她叫我约你去酒肆,根本就是想将你灌醉了,再找几个下贱之人污你清白,好有借口叫沈三公子休了你。”

    “心思如此歹毒,你也认她作家人吗?”

    宁岸嗤笑。

    都说贼不打三年自招,这都还没到三年呢,她就不打自招了:“你这话里的意思,约我去酒肆,其实是沈灵的意思了?”

    秦晚意点头:“就是!”

    宁岸:“你明知她心里打的什么算盘,还是叫我去了,这就是你说的,我们是好友吗?”

    秦晚意心里“咯噔”一声。

    矢口否认:“不是这样,宁儿你听我说。我本不知她让我喊你去酒肆是打的这个主意,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

    宁岸不甚在意的笑了笑:“事后我没找你算账,是我懒得与你计较,并不代表我傻,可以由着你戏耍于股掌间。还有,看在这些年交情的份上,我再奉劝你一句,智者不争,善者不评。好自为之。”

    秦晚意这回脸上彻底挂不住了。

    她这才意识到,不是她看不透赵宁安了,而是赵宁安将她看得透透的。可是,赵宁安明明很好骗,怎么会突然变聪明了呢?

    “宁儿,我知错了。”

    “知错了, 就便回去好好反思,我不是你爹娘,也不是你老师,没有义务教你如何改正。”

    秦晚意被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悻悻的告辞了。

    樱桃抱着一大篮水果进来,不解的问:“郡主,方才奴婢回来见秦小姐往外走,怎的一副丢了魂的样子?”

    宁岸:“许是……中邪了?”

    樱桃撇撇嘴:“她能中什么邪,她不来坑害郡主,奴婢就谢天谢地了。”

    宁岸笑。

    樱桃倒是比她看得清楚。

    见她红的绿的装了满满一筐,好奇道:“你从哪儿提来这么一大筐果子?”

    樱桃献宝似的拎到她跟前。

    满脸欢喜的道:“是奴婢的家里人来看奴婢,给奴婢带了许多自家田里种的果子。”

    从筐里挑出一个黄灿灿的柿子,递给宁岸:“郡主快尝尝,这时节的柿子最好吃了。这些是我爹娘和弟弟亲手一个个从树上摘下来的,还热乎着呢,外面送进府里的水果可没这么新鲜。”

    宁岸接了过来。

    柿子表层挂着霜,凑近了,还能闻到柿子新鲜清甜的味道。宁岸不记得樱桃的家世,问道:“你家在金陵吗?”

    樱桃答道:“奴婢家在北边,像金陵城这样的地方,哪是奴婢家人住得起的。”

    见宁岸只是看,却不吃,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