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面回来,宁岸提心吊胆了两天。生怕沈长亭来找她,再说出什么弥补错误,生孩子之类的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
等了两天。
沈长亭虽每日过来与她一同用膳,但只字未提圆房一事,宁岸才放下了心。
到年二十八,齐总管已然张罗着给府中各院都挂上了红灯笼。樱桃又带着景楠苑的人将窗花贴上了,还给桂花树上挂了许多红绳。
院子里一派喜气,宁岸瞧着倒是与成亲那日有些像。
正伏在窗前望着满眼的红色出神呢,庭七来了。
一改往日里黑衣劲装的打扮,穿了身再普通不过的短打,一眼瞧上去,与府中家丁无异。
到宁岸跟前,单膝跪地行礼道:“属下见过郡主。”
宁岸忙站起身,扶他起来:“你不用每次见面都行这么大礼,再说了,你主子是沈长亭,我就是请你来帮个忙,你这样我怪不好意思的。”
庭七言辞凿凿:“郡主是主子的夫人,自然也是属下的主子。”
宁岸心说沈长亭还说他嘴巴笨,哪这笨了?
明明挺能说会道的。
他平日里晚上才会出现,今儿白日里就回来了,眼前一亮,问道:“可是有什么发现?”
庭七点头,但没说话。
宁岸对樱桃和屋子里忙活着的几个下人道:“你们都退下吧。”
“是。”
众人福身退下了。
樱桃懂事,出去后将门也带上了。
宁岸这才问:“怎么样?”
庭七矮着身子道:“回郡主的话,今日属下见桑葚姑娘往将军府后门放了个东西,便依郡主之言,守在那里。约摸过了半个时辰,有人来将东西拿走了。属下跟着他一路到了宫门前,接应他的,是贵妃宫里的人。”
宁岸重复:“徐贵妃。”
庭七:“正是。”
这宁岸就想不通了。
她与徐贵妃无怨无仇的,上次进宫,徐贵妃就找她麻烦。这次,直接把手伸到将军府里来了。
还有,她是怎么知道她假孕的事的?
“知道了,这几日,辛苦你了。”
“郡主言重,都是属下该做的,郡主若无其它吩咐,属下便先告退了。”
宁岸应了声。
庭七又行了一礼,这才退下。
沈长亭白日出去了,宁岸在西厢房等到他回来,见面便将查到的事与他说了一遍。假孕求赐婚的事之前两人已经说开,宁岸索性不隐瞒,一五一十交待的清清楚楚。
听她说完,沈长亭冷笑了下:“竟是她?”
宁岸从他表情中看出端倪,心下喜悦,着急的问道:“你知道她为何针对我?”
沈长亭:“大致能猜出个一二。”
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宁岸支棱着耳朵等了半天,结果人家若无其事的喝起了茶。
宁岸心中着急,伸手夺走他手里的茶盏放回桌上:“你倒是说呀,卖什么关子?”
沈长亭眸光狡黠。
修长的指落在唇边,点了点。
意图明显。
宁岸:“……”
事还没办,先要上章程了。
她本就坐没坐相的缩在椅子里,这会儿懒的下地,直接半跪着直起身子,手撑桌面,往沈长亭凑过去。
隔着桌子,在他唇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亲完不待沈长亭开口,她先发制人:“谁知道你说的话有没有价值,万一骗我呢?你先说,说完我再斟酌斟酌报酬。”
往回撤的有点儿急。
重心不稳,椅子被她压的往后边倒去,她身体也瞬间失去支撑,整个人摔落下去。
幸好沈长亭眼疾手快。
一把将她捞了回来,眸底带着七分紧身三分嗔责:“都摔几回了,也不长点记性?”
说完,还不放心的问:“磕到哪儿没?”
宁岸:“……”
弯腰将椅子扶了起来,不怎么服气的道:“还不是因为你?”要是是他非要她亲他,她又怎会爬到桌子上去?
沈长亭心疼又好笑:“怪我咯?”
宁岸:“不怪你,不怪你,你快说,到底怎么一回事。”
沈长亭敛去笑容,正了神色:“说起来,中秋花灯节那日,约我见面的不只恩师一人,还有徐贵妃。”
宁岸疑惑:“她一个皇宫嫔妃,见你做什么?”
沈长亭:“历来后宫争宠与前朝分不开,徐贵妃只生了一个女儿,想在后宫立稳根基,除了仰仗母族,更需要在宫中找个靠山。”
宁岸想不通:“你又不是宫里的人,能帮她做什么?”
沈长亭又是一笑,道:“宫里的事我自然帮不到,她找我,是想拉拢我投靠三皇子一脉。皇上年纪大了,几位成了年的皇子各怀心思,都想招贤纳士,拉拢些将来能用到的人。”
宁岸更想不通了:“这与我何干?”
找沈长亭就找沈长亭呗,欺负她干嘛?
当她是软柿子?
“本来是没关系。”沈长亭幽幽的盯着她,眼底有抑不住的笑意流露出来,一字一句,不紧不慢的道:“她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