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岸正准备洗耳恭听呢,施桓远远的朝她勾了勾手:“你凑近点儿说,不方便。”
宁岸想着光天化日的,又在城门口,这么多人,他总不至于胡闹。
便想上前。
沈长亭拉住她的手,将她挡在身后,看施桓的目光不光有隐隐的警惕,还有明显的警告,凉凉的道:“何事?”
施桓:“……”
我还能抢你媳妇儿怎么着?
他们不过来,他只好又下了马车。
走到沈长亭与宁岸近前,收了惯有的浪荡笑容,难得认真的道:“陈江跟了我多年,又是为我而死,我本想着过完十五,将他好好的葬了,再回去。现在等不及了。兆尹府那边我打点过了,过完十五便能将尸体提出来,到时,你们帮他找个好点的地方,让他入土为安吧。”
宁岸没想到他说帮忙,是为陈江。
今日去兆尹府,她见陈江的尸首还在冰窖放着,还以为他们不会过问一个死了的侍卫。
沈长亭答应的十分痛快:“丧葬费结一下。”
施桓只当没听到了,转身便向马车飞奔而去:“小爷我先走一步了,改日你们到了北境,小爷请你们喝最好的高梁酒,山珍海味,飞禽走兽,管够。”
宁岸:“……”
宁岸:“病从口入,你悠着点儿吃。”
沈长亭看着施桓上了马车,牵起宁岸往回走。从城门下经过时,目光不经意的扫向城楼上方。
城楼上的人见他看来,飞快的躲了起来。
宁岸也发现了。
回到马车上,她才问道:“你方才交给施桓的那封密信,是故意叫城楼上的人看到的吧?”
沈长亭眸中染了笑:“是。”
宁岸又问:“他们抓了四弟,就是为了让你将那封密信交到施桓手上,进而转交给丞王?”
沈长亭由衷的赞许:“夫人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谢谢夸奖。”难得在他口中听到句正儿八经夸奖的话,宁岸赶紧道了谢,又担心的问:“万一有人半路劫杀,庭卉能护住他吗?”
庭卉的身手宁岸没见过。
没谱。
沈长亭不以为意:“不用担心他,没听过有句古话叫做‘祸害遗万年’吗?”
宁岸:“……”
好兄弟果然是拿来损的。
也不知施桓听到这句话,会是何反应,估计得骂骂咧咧好半天,说什么交友不慎之类的。
马车吱吱扭扭往将军府方向走。
沈长亭沉默片刻,道:“陈江的事,怕是真要麻烦你了。我要出京一趟,少则五六日,多则十来天,这段时间我叫庭七留下保护你。你身上带着的暖玉,下方有个暗哨,若是遇到紧急的事情,便吹响它,也会有人来帮你。”
他嘱咐的仔细,宁岸反而担心起来。
“你要去哪儿?”
嘴上这么问,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沈长怀去了一趟滁州,回来京中便莫名出现了患有鼠疫死亡的人,沈长怀也因此被抓。
他们以此要挟沈长亭。
沈长亭不会受制于人,也不会不管家人死活。最好的办法,便是亲自去一趟滁州,查出鼠疫真相,还沈长怀清白,同时也接触别人对他的牵制。
沈长亭看出她的想法,笑了笑:“你不是猜到了?”
宁岸:“我陪你去。”
她功夫虽然不能跟他们比,但基础的防身术她会,就算打不过,从两三个人手里脱身没问题,应该拖不了后腿。
沈长亭先一惊。
继而,有巨大的惊喜在心头融化开来。
他的小女人啊,不光担心他,还不怕危险,愿意为了他甘心赴险。
可他不舍得。
伸手揉了揉她娇软俏妍的脸颊:“不用,我一人去就好。兆尹府那边我可费了不少功夫打点关系,他们才答应让你去。你这一出门十天半月的回不来,仵作一事可就黄了。”
宁岸拉过他的手。
他的手很暖。
她贪图他的温暖,两只小手一个贴在他掌心上,一个贴在他手背上,一边一个像抱了个恒温暖手宝。
还是天然的。
定定的望着他,她道:“那我考考你,太师大人若是能回答对我三个问题,我便答应不跟你一起去。”
沈长亭态度坚决:“没得商量。”
意思很明显,不论她说什么,都不会带她一起去。
宁岸扯过贴着的那只手。
低头就在他腕上咬了一口。
沈长亭吃痛。
倒吸了口凉气,却还是没舍得将手从她手中抽走。
“这么爱咬人?”
“能不能商量了?”
“不商量。”
宁岸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