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有先入为主的印象,潜意识里就觉得他不是个好人,宁岸还是忍不住感慨,这位三殿下长得确实不差。
匆匆一瞥,移开视线。
若无其事的朝三殿下福身行礼:“宁安见过三殿下。”
庭卉也上前一步。
拱手欠身道:“奴婢见过三殿下。”
看到庭卉的动作,三皇子平静的眸中闪过波澜。
宁岸也看到庭卉行的并非福身礼,不过这样也好,他们知道她身边有人保护,应当会收敛些。
三皇子眼中波澜一闪即逝,笑容满面的上前扶宁岸,嘴上说道:“多年不见,表妹认不出我就算,还变得这般客气疏远了。想当初表妹回回进宫,可都缠着我带你出去玩呢。”
三皇子的话真假宁岸不知。
垂着眼帘,脸上依然是疏离又得体的笑:“小时候不懂事,三殿下见笑了。”
三皇子也在笑,同样的笑容不达眼底,语气倒真有几分像年长的哥哥与多年不见的妹妹说话:“果然是长大了,都不与兄长亲近了。”
宁岸心说:我是嫌自己命长吗?与你亲近?
脸上维护着大方得体的笑容,把话题转移开了:“三殿下怎么来这儿了?”
一脸焦急的铃铛终于找到开口的机会:“三殿下是来寻郡主的,方才……”
怕说漏嘴,铃铛编了个理由:“方才我不知怎的就睡着了,醒来不见郡主,担心郡主,便出来找。路上刚好遇到了三殿下,这皇宫里我也不敢乱跑,便求三殿下帮忙,感动殿下这才带人过来了。”
宁岸心说你可真会找人。
对着铃铛笑了下:“人有三急,出来上个茅厕。”
三皇子道:“既然人找到了,就赶紧回去吧,被他们折到守灵时偷跑出来,可是不小的罪过。”
铃铛连声朝三皇子道谢:“多谢三殿下,要不是三殿下帮忙,臣女还不知何时才能找到郡主呢。”
三皇子:“不必客气。”
铃铛:“那我们先回去了,三殿下再见。”
拉着宁岸就走。
庭卉也跟着走了。
等他们走远,三皇子身后侍卫望了眼宁岸她们离开的方向,不解的问:“殿下,方才那么好的机会,如何放她走了?”
三皇子脸上俨然没了笑容。
手握成拳,阴鸷的眸底酝酿着风暴:“你看不到她身边跟着的那个侍女吗?以她的身手,你们能做到悄无声息的除掉她们?”
侍卫不言。
明显是不甘认输,又没把握,不敢打包票。
三皇子看得出他的心思,又问道:“万一打起来引来的宫里的侍卫,你们说得清吗?”
侍卫低下了头:“属下无能,请殿下降罪。”
三皇子:“算了,退下吧。”
守灵还有好几日才结束,便是这几日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出殡之日,沈长亭也不见得能护那么周全。
侍卫行了礼,正要走。
三皇子忽然想起那三个没办成事的废物,喊住他,指了指前面:“去让他们永远把嘴闭上。”
侍卫会意:“属下遵命。”
带着两人往前面去了。
不多时,前面传来击打声,还有重物落水的声音。
宁岸和铃铛回了瑞阳宫。
宫中多了不少内侍,守灵的人也都到外面来了。皇后与长公主正在院子里焦急徘徊。
铃铛愣了下。
显然没想到回来是这样的情形。
长公主也看到了宁岸,顾不得仪态,快步走了过来。
担心的问:“你去哪儿了?”
宁岸不想让母亲担心,小声的回:“内急,去了趟茅厕。”往殿中看了眼,假装不知的问:“出什么事了?”
皇后也看到了宁岸。
步幅轻盈的走过来,关心道:“没事吧?”
宁岸行过礼:“回皇后娘娘,宁安就是去了趟茅厕,没事。”
皇后露出几许宽慰来:“没事就好,方才那些奴才们不知怎的将掺了安神香的灯油加进了长明灯中,这一屋子的人都睡了过去。还好发现的早,若不然,还不知要闹出什么笑话来。”
宁岸作惊讶状:“娘娘和母亲不碍事吧?”
长公主:“娘没事。”
皇后道:“太医署的人过来查过了,说是普通的安神香,屋里的味散了就没事了。倒是你,都说了多少次了,皇上是你舅舅,以后见了我叫舅母便好。”
宁岸顺从的点头:“是,舅母。”
长公主不认得铃铛和庭卉,看她们穿着,还以为那是一对主仆,也就没多问。
待殿中香气完全清理干净后,众人才重新回到殿里继续守灵。
事情闹的再大,最终声音也是封锁在了后宫之中。
前殿都没听到一点动静。
荷花池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