滁州刺史方舜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般,焦急又期待的朝师爷看了过去:“先生请讲。”
师爷伸手做了个“杀”的动作。
这动作可把方舜给吓坏了,连连摇头:“不可,不可,万万不可。一旦朝廷和镇国将军府追究下来,本官这项上人头可就保不住了。”
师爷道:“大人,他们来到这里,有谁知道?又有谁见过?我们只要人不知鬼不觉的将他们处理掉,就算朝廷派人来查,我们不认,便无人可指证。到时朝廷都说不是我们的事了,镇国将军府再厉害,还能厉害得过朝廷吗?”
方舜犹豫。
师爷又道:“大人别犹豫了,再晚,他们的人追过来了,怕是我们想动手,也来不及了。”
方舜心里挣扎的厉害。
一方面,担心沈长亭和宁岸一来,他在滁州做的事会暴露。另一方面,杀了宁岸与沈长亭灭口,可被镇国将军府查到端倪,势必会与他没完。
烦躁的摆了摆手:“你们都退下吧,容本官再想想。”
师爷试图再劝:“大人,沈长亭此番前来,想必是为了给他那个办事不利的弟弟脱罪。现今虽不知他手上有没有证据,可真叫他回去了,势力是个祸患,不如趁着他人在滁州,一了百了。”
方舜:“本官知道了,退下。”
师爷见说不动,也只好与其他人一起退了出去。
出了门,等到其他人都走远了,拉住抓了沈长亭和宁岸回来的捕头道:“大人优柔寡断,怕是会惹来杀身之祸,到时你我都跑不了。”
捕快:“师爷打算如何?”
师爷眼底闪过凌厉的杀气:“大人不敢做的事,我们替他做。”凑近捕快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
捕快点头:“就依师爷所说,我现在去办。”
匆匆离开了。
大牢里,沈长亭已经问出那人手中的证据,是一封可以证明滁州地方官与户部某官员为了敛财,在水井之中投毒,制造鼠疫的密信。
信里详细列举了他们在两个偏僻的村子里投毒制造鼠疫疫情,通过疫情,骗取赈灾款项及物资的事。
这与沈长亭来到滁州后,了解到的情况基本一致。
为骗取赈灾钱款,户部有人与滁州地方官勾结,制造了鼠疫疫情。
初期情形还好。
可后来,事情失控了。
尽管他们在有鼠疫的村庄外设了关卡,不准他们离开自己村子,可还是有患上鼠疫的人逃了出去,并将病毒带到了滁州城里。
鼠疫开始在滁州城是传播,一发不可收拾。
这时想停也停不下了。
也正是这时候,沈长怀主动请缨过来探查疫情。
为防止事情败露,滁州地方官悄悄运了几具鼠疫死亡的尸体去京都,放在京城各处,制造了疫情已经蔓延至京都的假象。
户部趁机将沈长怀急召回京,给他扣了个办事不利的罪名。
那人交待完,冷笑着对沈长亭道:“你问出来也没用,我躲在这里才逃过了他们的追杀,你一来,估计我们都得死。”
“那可未必。”
沈长亭说完,拔出了插在他掌上的碎瓷片。
那人手掌鲜血直流,疼的捂着手直跳脚,却是不敢大声叫唤,只怕引来狱卒,死的更快。
沈长亭将瓷片一丢,道:“你若想活命,跟我回京,作个证人,我可保你不死。”
那人冷笑:“在你之前,也有个京里的官儿来过这里。你猜怎么着,他查到一半,人便被押回京城去了。说不定,现在已经去见阎王了。你不也一样被关进大牢里来了?还救我,自己保住命再说吧。”
话音未落,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