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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沈长亭身上有女子的香粉味儿
    离开丞王府,丞王在萧俊护送下,去了京中别院,沈长亭则打算回隅安。

    上马车前,被人拦住了去路。

    正是柳玉姝。

    她一身白色衣裙,行至沈长亭跟前,轻轻福身行了一礼:“玉姝见过沈将军。”

    在北境之时,沈长亭任左翼将军。

    沈长亭垂着眼帘,并未正眼去看她,微一颔首算是打过招呼,平静不带一丝感情的嗓音道:“柳姑娘不必多礼,此乃京都,我也已卸任军中职务,柳姑娘喊我一声‘郡马’便可。”

    柳玉姝盈盈笑着:“在玉姝心中,无论你身在何处,你永远都是那个威风凛凛战无不胜的沈将军。”

    沈长亭俊美的脸上依然是拒人于千里外的冷漠模样,并没有与她攀谈叙旧的意思,甚至连她的话都没接,只说道:“我还有事,告辞。”

    转身便要上马车。

    “哎呀……”

    柳玉姝惊呼。

    沈长亭闻言回身,就见柳玉姝朝他扑来,他下意识的反应不是去扶,而是退了半步。

    侧身躲开。

    避免了与柳玉姝有身体上的接触。

    柳玉姝眼中闪过一抹不甘心,手一扬,宽大的袖摆扫过他胸口,自己扑倒在了地上。

    丫鬟小禾忙上前扶她。

    紧张的道:“姑娘,对不起,小禾不是故意推姑娘的,方才地上不知有什么东西绊了小禾一下。”

    沈长亭不语。

    眸光淡淡的扫过她们方才站的地方,路面平坦,地上并无杂物,若有什么能绊到她们,就只有她们自己的脚了。

    柳玉姝坐在地上,扶着脚腕,表情痛苦。

    小禾扶她不起,对站在一旁的沈长亭道:“姑娘也是为了与将军见一面,才摔倒的,您就不能搭把手,扶一下姑娘吗?”

    沈长亭面无表情的回:“男女授受不亲,沈某身为人夫,扶柳姑娘实不合适,柳姑娘还是歇息片刻再起来吧。”

    柳玉姝嗔怪的对小禾道:“小禾别瞎说!我是碰巧看到沈将军,过来见个礼,怎么就成为了见沈将军一面?沈将军乃是正人君子,你这般胡说,污了我的名声事小,万一坏了沈将军清誉,罪过可就大了。”

    歉意的向沈长亭道:“丫鬟不懂事,乱说,沈将军见谅。”

    沈长亭并不在意:“沈某还有事在身,告辞。”

    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吩咐马车夫回府。

    他走后,柳玉姝脸上笑容顿失。

    直到看着沈长亭的马车消失,她才又看了看自己衣袖上。

    还有些香粉沾在上面。

    小禾扶她起来,她边露出丝得意,边起身。脚刚一沾地,就疼的“哎吆哎吆”叫了起来。

    一步都不敢走。

    “不行,不行,我脚扭了,走不了路了。”

    小禾试着扶她走,也是走不了,背又背不动,想了半天,道:“小禾去给姑娘找辆马车过来。”

    柳玉姝:“马车多贵啊。”

    小禾:“那……驴车总行吧?”

    驴车不带车棚,大多就是个平板车,柳玉姝觉得丢人,可手中实在没有多余的银钱,不耐的摆了摆手:“快去快回。”

    小禾不情不愿的走了。

    沈长亭回隅安路上,又被丞王派来的人截住了,说是有要事与他相商,叫他去别院。

    沈长亭只好调头。

    躲开眼线,去了丞王临时住的别院。

    丞王正坐在棋台前,对着一局残局沉思,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过来。

    张口,先发出一连串的“咳,咳”声。

    沈长亭眼中涌上担心,上前道:“殿下身子骨本就弱,加之回京路上舟车劳顿,还是回房歇息片刻吧。”

    丞王轻轻摇头。

    苍白的没有一丝生气的脸上,硬是挤出了丝笑容,朝他招招手:“来,陪本王将这局棋下完。”

    沈长亭这才看清棋盘上的摆着的,是他离开北境前一晚,两人没下完的那局棋。

    失笑道:“这都多久了,殿下还记着呢。”

    丞王指指对面的锦垫:“那晚你连胜了本王五局,这一局,本王一定能赢你。”

    沈长亭一撩衣摆,屈膝跪坐下来。

    棋盘落子与大半年前,他离开北境前一晚那局一模一样,未有一字落错。

    不由惊叹:“殿下真是好记忆。”

    丞王笑。

    这一笑,又连着咳了好几声,才说出句不太完整的话来:“能看出,咳,本王没摆错,咳咳,说明你脑力也不比本王差。”

    清矍干瘦的手指自棋笥中摸出枚白子,问沈长亭:“是该你走了,还是该本王走了?”

    沈长亭:“该殿下了。”

    丞王盯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捏着棋子的手在空中犹豫许久,才落下去:“就这儿吧,守得江山在,不怕没柴烧。”

    沈长亭也伸手拿了几粒棋子出来,放到了另一个手中。

    他拿的是黑棋。

    清冷的眸望着棋盘上的局势,手也没闲着,把玩着刚从棋笥中捞出来子儿。

    抓起来,再松开,由着棋子落到掌心中。

    一下,又一下。

    玉质的棋子碰撞在一起,发出噼里啪啦清脆的声响。

    终于,拿出一颗,放在了丞王新落的棋子边上。

    “殿下求稳,长亭自当奉陪。”

    丞王笑了。

    笑声伴着咳声断断续续:“说你狡猾,你还真是当仁不让。也罢,也罢,论文韬武略,你在朝中首屈一指,输给你,本王也不冤枉。”

    拢了拢衣袖,倚在了椅背上。

    看着没有再下的意思了。

    沈长亭将手里的几粒棋子丢回棋笥中,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道:“这才开始,殿下就认输,不像殿下一贯作风。”

    丞王道:“叫你来是有要事相商,棋不过是想起来了,就摆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