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太后听闻此话,心中暗暗叫苦。
这个萧珩何时找她谈事不可,偏偏要在这个时候。
胃中翻腾的厉害,恶心的感觉直冲而上,抑制不住的想要呕吐。
“大将军先稍候,哀家出去透口气,很快便能够回来。”秦太后紧紧抓着侍女的手腕 ,一刻不停地往外走。
“太后娘娘!”萧珩拔高了声音,“留步,臣要同娘娘说的事情非同小可。”
他这一语,刚才还人声喧闹的大殿,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众臣端着酒盏的手也放了下来,目光都落在了萧珩的身上,都想要看看他要说什么要紧事。
秦太后咬紧了牙齿,迫使自己转移注意力不去想身体上的不适。
她忍耐着,开口问萧珩:“大将军要与哀家说什么?”
尽管她竭力的掩饰着身体上的不适,可那已经变了的脸色,说明了她此刻的煎熬。
萧珩淡淡一笑,启唇慢语:“我们暂且定都南州,但京城那边也要加紧重建皇宫……”
不等萧珩说完,秦太后便道急切说道:“一切由大将军来定夺。”
“多谢太后娘娘信任臣,不过,臣要说的并非这件事。今日下朝后,臣与户部的几位同僚深入聊了聊,此刻,臣要与娘娘说的是赋税的问题……还请娘娘落座,细细商议一番。”
秦太后听闻要与她商议赋税的问题,呼吸一滞,险些要骂人。
她已经忍耐到了极限,怕是一张口便要吐了。
后背上冷汗不断往下淌,华美袍服内的小衣都已经要湿透了。
“此等大事一句半句说不清楚,今日宫宴,大将军只管纵情畅饮便是,赋税问题日后朝堂再议。”她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再多说一句,便要吐出来了。
无论如何,她也不能吐在这 大殿之上,群臣之前。
她不欲再多说,便要快步离开。
萧珩见太后欲脱身,便知此事十有八九如他猜测那般。
他唇角冷笑乍现,拂袖将面前案几上的酒盏扫了下去。
盏碎,发出清脆的声音。
守在殿门的侍卫突然上前拦住了太后的去路。
“你们这是要什么?”她横眉冷道。
侍卫们不语,只是不准她离开。
秦太后转身,怒目瞪向了萧珩。
萧珩从案几上站起身来,长眸微眯,目光落在了秦太后那苍白的脸上:“娘娘何故要匆忙离席?臣瞧着太后娘娘脸色很是不好……”
他话音还未落,秦太后再难以压制那股子恶心感,张口便呕了起来。
“茶水,快来些茶水。”侍奉在太后身边的公公扯着尖细的公鸭嗓喊侍女取茶水来。
大殿上一时间乱了起来,低低的议论声传了出来。
“太后娘娘怎么了?”
“身子不舒服吧?”
“是身子不舒服还是心里不舒服也未可知。”
秦锐坐在堂下,锈袍下的手攥得紧紧得,掌心内冷汗直冒,下颌绷得紧紧的。
待太后吐完了之后,感觉舒服多了。
空气弥漫的酒与食物的气味纠缠在一起,不断刺激着她。
虽然舒服,可那股子无可抑制的恶心感仍然存在。
“太后娘娘如此不舒服,为何还要强忍着?”萧珩冷眼看着她,忽然唇角一扬,“来人,请御医来给太后娘娘瞧病。”
这句话可是险些要了秦太后的命,她一阵子心惊肉跳,忙开口制止。
“不必!”那声音里透着几分让人不易察觉的颤抖,“兴许是最近忙圣上登基的事情,吃睡都不好吧。不碍事,哀家觉得好多了。”
“那怎么能行?”萧珩道,“太后娘娘的凤体抱恙,作为臣子不知则罢,既知了,怎能坐视不管?来人,宣御医。”
“哀家谢谢你了大将军,你不必为哀家操心。”秦太后压抑着胸口的恶心感,喘了口气道,“哀家累了,先退席了,你们畅饮便是。”
萧珩怎么肯轻易放她离开:“娘娘御医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既有恙,便不能讳疾忌医。您不保重凤体,也得为圣上考虑。”
一直未开口的小皇帝的赵勉,此刻也说话了:“母后,大将军此话在理,让御医帮你瞧瞧病吧。”
秦太后闻言,一口气差点没有上来。
接下来的话,让太后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了。
“儿臣瞧着您最近的气色都不是很好。母后为儿臣担忧费心,也应该好好珍重身体才是。”
宽大的袖袍下,秦太后的长甲嵌入了掌心,掐得自己生疼。
“请太后娘娘保重凤体!”不知是哪位大臣说了一声。
大殿之内,让太后保重凤体的声音此起彼伏。
声音刚刚落下,御医便拎着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