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人又起了议论,那些人都是萧珩的心腹臂膀,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拼死杀敌的部下。
如今一个个都加官进爵,进入了朝堂,占据了这朝中的半壁江山。
他们自然是处处都向着萧珩说话的。
“秦将军,你这遮遮掩掩的,该不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是啊,太后娘娘还是你的堂姐呢,你不至于连堂姐都不关心吧?”
“胡说。”秦锐心中恼火,嘴上还克制着,“你们这是诬蔑太后娘娘!”
“臣可不敢。”
“若是没有什么事情,何必如此遮遮掩掩呢?”
“别说了。”小皇帝赵勉突然开口制止,清亮的声音响彻大殿,“朕还在这儿呢,你们这般议论朕的母后,是要将朕的脸面至于何地?”
他瞪着一双眼睛,扫视着殿中之人。
殿内复又安静了下来,小皇帝赵勉哼了一声,一甩袖子便往偏殿走去。
萧珩跟了过去。
秦锐望向了秦峻,却见他喝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他皱了皱眉头,起身便自己也跟了过去。
偏殿。
林御医给太后诊脉,摸到那脉门的时候,心脏咚咚猛跳了起来,脑门子上冷汗直冒。
秦太后半阖着眼眸,目光可一直盯着林御医的脸。
半晌,她的声音响了起来:“林御医,你这都诊了半日了,可曾诊断出什么来了?”
林御医心中早有定论了,可不敢直说。
“娘娘,让臣再诊诊看。”
秦太后不耐烦地道:“还诊什么?昨日哀家贪嘴多吃了两碗了冷果饮,肚腹不舒服而已。你就给哀家开两副药便是。”
林御医将手收了回来,慢吞吞地收起了腕枕,没有说开药,也没说不开药。
此时,萧珩跟着小皇帝走了进来。
“母后,你觉得可好些了?”赵勉一脸的关切和担忧。
“母后没事,昨日里多吃了些冰果子而已……”
显然,赵勉不信。
母后的气色并非这几日才不好的。
他便问林御医:“是这样吗?果真如我母后所说?”
“这……”林御医犹豫着。
“圣上问你话,你但说无妨。”
林御医见大将军也跟了进来,便不再沉吟犹豫,朝他行了一礼道:“禀大将军……太后娘娘这并非有疾病……而是……”
说道此处,他抬眸望着了萧珩一眼。
见他的目光沉沉压下,唇角抿起,一股子无形的紧迫感罩在了他的头顶上。
他不再迟疑:“太后娘娘而是有了身孕。”
萧珩的唇角勾起了一个极其浅淡的弧度,还真是让他给赌着了。
林御医的话犹如一道惊雷劈下,秦太后的脸色霎时间失了血色。
“你胡说!”她抓起茶盏便狠狠朝他掷去。
林御医不避不闪,任由那茶盏狠狠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一阵钝痛传来,他的额头被砸得起了个鸡蛋大的包。
“你这是污蔑哀家!你庸医要误人性命!”
林御医抬手摸了摸额头上的包,低声道:“太后娘娘勿动怒。您也是生育过的人,是不是有身孕,您应该比臣更清楚。臣为您诊了两次是滑脉没错了,也决计错不了。你应该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
“好一个比你清楚。”秦锐赶到,听到御医说出“怀孕”二字的时候,他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但,他得硬着头皮上。
太后娘娘不能倒下,若是她倒下了,小皇帝年幼,那萧珩岂不是要趁机挟天子令诸侯,要做那背后的摄政王了?
摄政王是何人?
那是可以代替皇帝理政之人,手中握着全天下之人的生杀大权!
让他做了摄政王,这江山恐怕日后都得是他的。
“你一个小小御医,张口胡说,故意污蔑太后娘娘,该当死罪!来人,将他拖出去,杖毙!”秦锐高声喝道。
这偏殿门站着的侍卫,一声不吭,动也不动。
秦锐蹙眉,他知道,别说偏殿了,就是这整皇宫的人都是萧珩安排的人手。
太后和皇帝进了这宫殿,便如同进了萧珩的掌心。
“秦将军,才是不要信口胡说,若是不信,那便将整个御医院的人都请来吧,总不能都撒谎吧?”
萧珩微微一笑,下令道:“将御医院所有御医都请过来,来为太后娘娘诊病。”
“不必了!”秦太后立刻制止。
若是御医院的人都出动了,这动静便闹的和阖宫上下人尽皆知了。
不仅仅是宫里人知道,就连这文武百官也都知道了。
一个死了丈夫,深居后宫的寡妇,竟然怀了身孕,这孩子不用想也是奸夫的。
这若是传出去,她便脸见人了。
这真是她的羞耻,大周朝太后的羞耻,小皇帝的羞耻!
若是载入史册,她的名声便遗臭万年了。
“母后的肚子里又有了弟弟妹妹?”小皇帝赵勉目光牢牢盯着她那依旧平坦的肚子,脸上的表情与以往不同,有股子让人说不出的感觉。
“不,那不是圣上的弟弟或者妹妹。”萧珩耐心地为他解释,“您是先皇的骨血,先皇已经逝去将近一年,太后奶娘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