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小宝假意大怒道:
他是哪里的老爷?须知道本大爷在辽国那可是有钱有势,他能玩得,老爷我却玩不得?
十里红又不是他的女人,天下哪有这般道理!大爷出十倍的价钱!
那老鸨子爱的是财,听了不住欢喜,但又搂着韦小宝小声劝道:
大官人自然是有钱有势之人,谁个敢惹?
但常言道人比人的死,货比货的扔!
切莫与里面的几位老爷斗富,都是出来消遣玩耍,何必伤了和气,大官人说是不是?
韦小宝歪头假意怒道:
老干娘怎说这话?莫非他们的钱是钱,老爷我的钱却是脏的臭的?
不是俺瞧不上你们,不过是个妓女,端的什么架子!
不是谁给的钱多就伺候谁吗?
老爷可是要出十倍的价钱!速速与我叫出来!老爷我要独自玩个十里红!
老鸨子见不是话头,只能摇头叹气道:
不是老身夸口,大官人莫说出十倍的价钱,便是百倍千倍,搬来一座金山银山都休想?
韦小宝诧异询问道:
嘿!你这老梆子莫不是要敲诈老爷我?
那十里红她再贵也有个价钱,难不成是天上降下的仙女宫娥?还没个价钱!当真可笑。
老鸨子解释道:
大官人休怒,老身那女儿惹得那个大爷十分欢喜,要替她赎身,带回家里去养!
昨日就已经替十里红赎了身,待那老爷在上京临潢府办完了事便带着十里红走了。
韦小宝这才省得:
原来是这般
老鸨子见韦小宝不在动怒,继续诱惑道:
老身还有别的女儿,都是守身如玉的乖巧之人,年龄不过十五,至今还未破身。
大官人当真舍得花钱潇洒,今夜便叫一个女儿陪你。
韦小宝耍笑道:
你这腌臜之地,都是烟花女子,还有守身如玉之人?岂不惹人耻笑?哈哈哈哈!
老鸨子捂嘴笑道:
这些女人出阁之前哪个不是黄花闺女,老身这就带一个给大官人验看。
那便去吧。
韦小宝只想着支开这多嘴多舌的老鸨子,趁着老脖子要走,转身回头看了一眼雅间内的完颜晟完颜娄室,着急道:
这倒是棘手,该如何结交这金国第二个皇帝完颜晟呢?
若是贸然上去,他们必然怀疑,但就这般守着,便是等到死也无法识得此二人!
如此该当如何?
正当韦小宝百般纠结之时,忽的凤来楼里走来一个契丹汉子,长得二十多岁,浑身绫罗绸缎,只要是能露出的地方,额头手指脖子腰带靴子,不是翡翠就是宝石,均是价值不菲之物,只怕旁人认不得他是个有头有脸的人。
再看其人一进了凤来楼,便摇头晃脑十分骄横,看看这个,这个低头,看看那个,那个起身行礼。
原本热闹的凤来楼陡然之间安静无比,所有人都看向了那个富贵少爷。
门口的几个妓女立刻围了上去,却被他随身带来的五个手下一把推开。
哎哟!活阎王来了,这位老爷你的事情暂且缓缓,老身先去对付了这个!
老鸨子没走出几步,对着韦小宝交代以后,立刻飞也似的冲下了楼,立刻往那个少爷那边凑去,但不敢靠近,保持着距离说话。
耶律少爷,您可是有些日子没来我们凤来楼了,今天怎么大驾光临啊?
耶律少爷?
韦小宝站在高处打量道:
这厮长得倒是有些眼熟,怕是哪里见过
那耶律少爷环顾四周,看了半晌,有些失望,质问道:
本少爷前些日子去了别处打猎去了,怎地几日不来却不见了十里红了?她人在何处?
老鸨子紧张的尴尬不已,强颜欢笑解释道:
耶律少爷,那十里红十里红虽然还在凤来楼暂住,不过她昨日已经被人赎身了
赎身?
耶律少爷听到了瞬间勃然大怒,喊了一声:
老爷的女人,谁敢赎身?
莫说你这小小的凤来楼!便是这条街道上的妓院勾栏瓦舍里的头牌!
只要是老爷看上的女人,谁敢赎身?好大胆!胆好大!
这一声吓得在场之人无不哆嗦一下,纷纷低下了头。
韦小宝闻言却欢笑起来,计上心头道:
这个哪个耶律少爷?这般猖狂?
寻常恶少也不敢这般夸口,听起姓氏该是有些势力之人。
可我韦小宝有遥辇部撑腰,他算个什么东西!
何不趁着这个机会,这完颜晟与这什么狗屁耶律少爷为了这十里红大打出手之时,我来帮他们。
如此一来,这完颜晟完颜娄室岂不是欠我韦小宝一个天大的人情!
待日后他们金兵南下,谁个敢惹我!
想到这里,韦小宝便主动从完颜晟十里红所在的雅间门口往胡梯拐角躲了去,免得让那狗屁耶律少爷先把他盯上了。
老鸨子听了更是紧张不已,很明显,不仅是他,在场所有人都对这个耶律少爷十分害怕。
耶律少爷,老身这凤来楼又来了几个比十里红模样还俊的姑娘,可都是没开苞的小娘子
那耶律少爷也懒得听了,对着身边护卫一个眼神,那个护卫对着老鸨子就是一脚。
哎呀!这可踢坏了我咯
老鸨子被踢得倒在一旁,耶律少爷对着手下命令道:
既然这个十里红还在这里,那便给本少爷搜!
老子倒是要看看是谁敢霸占我的女人!
搜!
二话不说,那耶律少爷带着人上了二楼每个雅间挨个搜寻,一层的客人这才长舒一口气,该吃吃该喝喝,气氛逐渐活跃起来。
老鸨子见要坏事,忍着剧痛爬将起来,就要阻止,不断跟着屁股后面说着好话,耶律少爷那伙人哪里理她。
上了凤来楼大门旁的胡梯,第一个雅间,耶律少爷直接一脚踹开:
进入搜!寻不到十里红,看本少爷如何惩治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