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子玉厌恶地看看地上那个小喷泉,一脚把他踢翻了个,拿着匕首在他衣服上擦了擦,随后跑回来双手捧着给韩枫。
韩枫接过刀,看着四周。
这些人,有人眼里闪着泪花,有人眼睛通红一片,有的面上止不住的欢呼雀跃。
但更多的还是麻木。
活着两个字何其沉重,与一天复一天的生存相比,被欺辱这件事情早已不再那么挑战人们的神经,连带着“复仇”两个字也变得遥远,看本子被杀,也难以调动起激动的心绪。
今天韩枫是否杀人,都不会影响这里的人要继续为一天的饭食而奔波。
“都站直喽!”
韩枫阴沉着脸,怒喝一声。
“从今天开始,甭管哪国人,甭管哪国租界,不许佩刀上街,不许携带军械,有违此令者,打死勿论!”
转身看看四周,“凡是地痞混混,欺压百姓,小官小吏,敲诈钱财,豪绅大户,盘剥放贷,”
说到这里,韩枫声音陡然提高,“乃至异国军汉,挑衅吾民,求告无所,申诉无门,皆可诉至模范团!”
“父老乡亲,我们管不了所有事,但管一件,总有一件的好处,刚才不杀此人,无非是一引车卖浆之妇女惨死,明天大伙儿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可杀了此人,就救下一个孩子的娘!哪怕日后本子借机寻衅,哪怕模范团因此受上峰斥责,模范团也义无反顾,只因世间自有公道!”
李家的族老原本坐在车上,听了这话,坚持下了车,板板正正站好。
看向韩枫,对旁边人道:“以后不要再跟大公子接触了,到什么山,拜什么庙,以后,就拜韩子静这一座真神,香火要足!”
旁边的管事是李老心腹,低声道:“他有多少兵?”
李老摇摇头,“甭管是这个元帅,还是那个督军,都甭想把津卫从他手里夺走了,从今天起,津卫就是他的了,老头子我看人看了一辈子,不会有差错!”
韩枫终于看到,有老百姓眼中有了不一样的神采。
点点头,高声喝道:“继续前进!”
那本子军汉的尸首就那样被踢来踢去,血洒在地上,被踩成黑色。
模范团过去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别给这王八蛋留全尸!”
人群瞬间被点燃,一拥而上。
十五年前,八千本兵在津卫登陆,打着镇压拳民的旗号,大肆烧杀,尸横街头,大火数日不熄。
并非仇恨被遗忘,而是人们无助了太久。
......
“坂西阁下!坂西阁下!我驻屯军一名士兵被韩枫当街杀死!”
坂西利八郎猛然回头,还没问话,旁边一个军人就起身大喝,“命令驻屯军集结!”
坂西闻言连忙高声喝道:“等等!”
随后对旁边的驻屯军将官厉声道:“此事干系重大,不得妄加行动!”
随后狠狠看向前来报信的军士,“把事情讲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驻屯军的人,怎么会被韩枫杀死,又是在哪里被杀死!”
军士低下了头。
“坂西阁下,那名士兵在轮休日离开了驻屯司令部,到城里游玩,在途中与一名摊贩发生冲突,该兵饮酒过量,行为失控,当街拔刀,后被行军路过的韩枫当街杀死。”
坂西随即脸色铁青,看向驻屯军将官,“这就是你的士兵,这就是你的战士?”
将官神色一暗,随即恼羞成怒,“坂西阁下,我想现在不是指责我们士兵的时候吧?士兵纵然犯了错,亦有军法处置,而卑鄙的清国人杀害了我们的战士,难道我们要向沪上那帮家伙那样当缩头乌龟吗?”
坂西再也忍不住情绪,怒吼起来,“这不是清国!这是改良后的焙羊时代!我告诉你,韩枫在使用阴谋诡计,他迫使我们露出真面目,他让我们此前的伪装功亏一篑!青山君无能,你也无能!”
随后坂西走了几步,激动说道:“我们能打败毛熊人,说明白人并非是不可战胜的!而我们,恰恰就是黄人中的领导力量!龙国,是我们崛起的必须条件,明白吗?我们不能让龙国人跟那些西洋人搅合在一起,他们拼命限制我们在龙国的努力,他们干涉我们归还辽东,他们还阻止我们取得胶东!这是不可容忍的,而我们,在武力尚且不能实现目的的情况下,需要使用我们的头脑,明白吗,头脑!”
说到这里,坂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