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平田幸弘愣神的时候,手下军佐大喊道:“龙国人!龙国人上来了!”
平田幸弘抽出指挥刀。
“回到阵地!回到阵地!射击!”
可回应他的,又是一阵阵炮火。
商启予这次冲在的最前面,端着冲锋枪,猫着腰飞速前进。
不时跪地射击,然后继续向前。
向前向前向前!
吴子玉高喊道:“快!再快!趁着炮火覆盖,拿下这个阵地!”
除了后面的炮兵,剩下的数千人三三一组,阵型散开,朝着本子阵地潮水一般涌去。
平田幸弘疯狂摇动电话。
“是带嘤,是带嘤的军舰!我们的船呢,我们的船呢!”
可对方的回答,让他的心落到了低谷。
“不明船只派出汽艇在港口沉下石块,布满水雷,炮轰我方军舰以后离开,现在,海域已经被他们掌控了,平田军,撑住!”
平田幸弘一把将电话砸烂,撑住?你倒是来撑一个啊混蛋!
下午二时五十九分。
金州,拿下!
打扫战场的过程中,平田幸弘被绑着带到韩枫面前。
韩枫一愣,“不是不要俘虏吗?”
吴子玉脸上几道血痕,那是冲入阵地想要生擒平田时留下的。
他嘿嘿一笑,“总长,您看,这是个联队长呢!”
说完,给韩枫递上一把指挥刀,“这是他的指挥刀,好东西!”
韩枫接过来,看着五花大绑跪在地上的平田幸弘,仓琅一声利刃出鞘,自左下向右上挥起。
好大头颅瞬间抛向搬空,剩下的腔子汩汩流血,头颅落在地上,沾满泥土。
“说了不要俘虏,记你二十军棍。”
吴子玉抓抓帽子,商启予很不讲义气的幸灾乐祸。
韩枫高声吼道:“将士们!”
“有!”
“打扫战场!筑京观!”
“是!”
一个随军摄影师兴冲冲拿起相机,跟了过去。
吴子玉连忙上前,低声道:“总长,再打我二十军棍我也得说,这个,不符合万国公法,再者说来,此乃上古旧例,明清以来,闻所未闻,若如此行事,恐怕会引起诸多反弹啊......”
韩枫指了指远处海面上扬长而去的舰队,“这个符合公法吗?”
吴子玉不说话了。
韩枫喃喃道:“输了太久,都快忘了赢的滋味了,值此乱世,还说什么公法不公法,枪就是法,炮就是法,老子就是法!古者明王伐不敬,取其鲸鲵而封之,以为大戮,于是乎有京观,古人筑得,我韩枫就筑不得吗?
吴子玉心头大震,脑海里只回想一句明王发不敬,左看右看这金州,怎么看怎么像陈桥驿啊!
一颗又一颗头颅被割下,无头尸体作为底座,和土石混在一起,一层一层垒起来,然后头颅依次摆上去,用石灰淋洒。
找来一块方正石头,有会点手艺的在上面刻上字。
“改良四年春,五省联军参谋本部韩讳枫,兴兵于此,尽诛反虏,筑京观以镇之,勒石为记。”
京观筑好后,韩枫命令将士们列队。
“诸位!这片土地上,我们的血流的太多了!甲午!本子屠了四天三夜!本毛战争时,附近百姓又被屠戮一空,如此血债,诸位敢忘乎?”
“不敢!”
“不敢!”
“不敢!”
“好!血债,要用血来偿!今日之京观,只是一个开始,再向南,就是旅大要塞了,啃下这块硬骨头,我们就拔掉了二十年以来本子插在三省腹心上的一根钉子!”
“所有人都有!原地休整,而后出发,今晚抵达旅大要塞,明日把城头那块膏药旗,扯下来烧掉!”
............
与此同时,两辆车护送着随军记者,以飞快速度奔赴奉天,人歇车不歇,要一路奔向帝京。
他要让老百姓在最短的时间内,看到这些照片。
........
谷大富是帝京外城工厂的一名工人。
而在成为工人之前,他是通州扛大包的力夫。
再往前,他是金州卫一名家中薄有田地的农民。
本子跟毛熊打奉天会战,而后本子南下进攻旅大的时候,为了防止“泄密”,在旅大附近搞清野,所谓清野,就是赶走或者杀掉交战区内所有百姓。
相比于赶走,本子更倾向于后者,既能轻松控制大片土地,又能坐享剩下的粮食牲畜。
谷大富的一家老小就死在那场灾难里。
只有他,一路辗转逃到了帝京。
谷大富住在工厂提供的宿舍里,他是一名钳工,车间里难免有些油污,可他的工作服总是干干净净,两个袖子上还戴着套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