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在会议上阴阳怪气韩枫虚报战功的那人叫林从,是商务府的一个司长。
他之所以能参会,是因为他所在的部门主导着跟本子的大宗贸易,例如生丝,猪鬃等。
这是个肥差,不要小看了初级产品出口,在没有工业品的情况下,这就是换汇顶梁柱,林司长自然也就肥的流油。
除了要在这上面捞油水,他还定期接受本子的“孝敬”。
当然了,他阴阳怪气倒不是因为收钱办事,实际上,因为韩枫的缘故,本子纺织业大受打击,再加上关系持续恶化,本子也逐渐减小了对非军事人员的渗透,林司长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搜本子的钱了。
他阴阳怪气,纯属因为软骨头,这位林司长跟别人不一样,别人崇洋,一般崇汉斯带嘤等殴罗八国家,他崇的却是本子,听说这老小子在家弄了个榻榻米,又养了几个本子娘们儿,给他弄这个料理那个料理吃。
林司长知道韩枫回来,外头肯定不太平,所以今天连商务府都没去,躲在家里喝着清酒,吃着寿司。
“此酒清冽,食物洁净,风雅之至,彼国人是有巧思的,不似我们,市井之人粗鄙不堪,庙堂之人又俗不可耐。”
旁边的女人心里鄙视,面上却温柔笑着。
“林君再吃一口吧。”
林司长笑着张嘴,女人把一块寿司塞进去。
就在林司长沉浸于温柔乡中时,大门突然被踹开,一队步军冲了进来,带队的是李景从。
林司长丝毫不慌,步军算什么东西?那是皮狗子!
我是留学东洋归国效力的读书人,也是你们能冒犯的吗?
都没站起来,躺在女人腿上,“李都统,怎么,你们那里开不起伙了,来我这打秋风?”
李景从这样的冷面人都笑了,居高临下看着他,“林司长,你还真是嘴贱,死在这上面,不冤。”
林司长变了脸色,“粗鄙!十分的粗鄙!李景从,你得给我一个交代,光天化日之下,闯进我这里,到底所为何事!”
掏出一张纸来,“统领的手令,你里通外国的事发了,跟我们走吧。”
林从大惊,知道根本不是什么事发,而是统领已经决定好了后面的路线,他是聪明人,不去说这个,而是大喊道:“不管我有什么错,我对统领忠心耿耿,忠心耿耿啊!我能不能见他老人家!”
李景从一脚把他踹趴下,挥挥手,“绑了,嘴巴堵起来,不会说话就别说,跟就你长嘴了似的。”
当晚,林从在牢房中畏罪自杀,后背中了三刀。
一时间,原本跟小本子走得近的“精英”们,纷纷来了个大变身,有个留日回来的官员,甚至扔了家里所有跟本子有关的东西,穿一身京师被服厂的衣服,召集朋友聚会,说自己这辈子跟小本子不共戴天。
除了聚会表明态度的,登报的也不少。
这下所有人都看明白了风向,想跟韩总长掰掰腕子,现在是别想了,且等着吧!
......
韩府。
下午回府的时候,不是饭点,韩枫没让人忙活,让厨房弄了两个糊塌子,喝了一碗茶就算对付过去了。
这让众女心里很不是滋味,佩玉一向大大咧咧,此时都快掉眼泪了。
“在外面吃不好,喝不好,不是不想讲究,是讲究不起来,瞧瞧爷,以前怎么吃的,现在怎么吃的,都瘦了....”
韩枫一脸懵逼,“哎,瞧你说的,跟我见天儿山珍海味似的,我以前也这么吃啊,门丁肉饼什么的,一个不就是一顿饭吗?”
柳月灵接过话来,“那可不是,还记得您到我那大酒缸喝酒去吗,那个仔细讲究,吃门钉肉饼那是个调剂,还让我给你上四个菜,爷,不行,我们跟你到辽东去吧,也好有人照顾....”
程婉儿跟着拼命点头,在西安的时候就是她贴身照顾的韩枫。
韩枫一摆手,“又不是去玩儿的,是去打仗,打仗知道吗,脑袋都别在裤腰带上了,还什么仔细啊,讲究啊。”
这不说不要紧,一说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了,大伙儿都红了眼眶,韩枫赶紧道:“哎,饿了啊,赶紧的,一人弄一个拿手菜,烫一壶二锅头,爷我等着吃呢。”
于是几女顾不得伤心,都钻到厨房里,开始给韩枫弄吃的。
景茹觉得前线条件不好,韩枫应该想吃口鲜的,早早让外院去买了西山暖房里的果子,小心洗干净切好,摆在一个琉璃盏里,花花绿绿煞是好看,最先端上来。
韩枫拽着她头上的揪揪,“还是你聪明。”
景茹拿起一瓣儿橘子,喂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