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两目圆睁,“万万不可!”
老段直接拍案而起,“竖子敢尔!此等大事,竟......”
话音未落,两千多柄大刀高高挥起,又齐刷刷落下。
全场鸦雀无声。
随后,不知道是谁带头,百姓们发出震天高呼,“龙国万岁!”
“韩总长威武!”
“统领英明!”
“杀!杀!杀!”
“有朝一日刀在手,定要斩尽倭寇头!”
“血债血偿!”
大头面色铁青。
“子静!”
韩枫一弓腰,“统领,今日之后,统领如何施为,天下人不敢再置喙矣,至于本子是否报复,辽东自有我在,统领自可放心!”
大头聪明至极,脑袋一转就明白这里面的道道,脸色缓和不少。
韩枫说的对吗,太对了,对极了,只要大统领认下这事儿,那别说不敢置喙了,军头儿连个敢放屁的都没有,所以这事儿,只要顶住了来自本子的压力,大头还真是那个受益者。
但不管怎么说,当着他的面先斩后奏,又是一种宣示。
大头开口说道:“以后行事不可如此鲁莽,这等大事,牵涉颇广,本子定然要寻衅,总要商量才是。”
韩枫点点头,没说话。
大头此时已经带了笑意,“你是个杀伐果断的,子静,段香岩已死,三省群龙无首,张胡子官衔太低,你啊,就做个三省巡阅使,把关外的事情管起来。”
又升官辣!
巡阅使,就跟大军区司令差不多,两个省以上地盘的军阀,就不能叫督军了,这就是巡阅使。
但与此同时呢,这又更像个虚衔,因为没有谁能牛逼到一连牢牢把控数省地盘,往往巡阅使下面还有督军,还有镇守使。
例如张辫子,就是长江巡阅使,但真正的地盘只有彭城。
换句话说,巡阅使这个职位本来是给那些宿老准备的,他们资历老名望高,做个巡阅使头衔好听,也好压一压下面那些人,压住了最好,压不住也不损失什么。
可韩总长不一样,高举着抗本大旗,拥兵数万,在三省,谁敢不从?
韩枫高兴的不是有多少地盘,可是那片富饶的土地,富得流油的黑土地!
善于发现细节的人,已经看出来了,按照正常时间线,现在的张胡子在一众大佬面前只能说是小趴菜,为什么短短十来年功夫,就能登上巅峰,拥兵百万,还有自己的兵工厂,甚至有飞机和舰队。
原因恰恰在于,相比于非常内卷的关内,关外简直就是天堂。
后来六子有句话的确是实话,就是他爹从不刮地皮,这是真的,废话,到了关外还用刮地皮吗?
搞点矿山特许经营,卖点铁矿,开几个金矿,就吃也吃不完了。
大头轻飘飘一句话升了韩枫的官,随后就走了,老百姓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撒丫子就跑,不是害怕,而是回去跟没来的人吹牛逼去,这么大的场面,要是让别人先说出来,能比杀了他还难受。
段老虎没有第一时间下台,而是来到韩枫身边,沉声道:“你这是把他往那条路上引!”
韩枫看他一眼,“芝老,我不引他,他就不走了吗?”
段老虎没说话。
韩枫问道:“芝老,这些本子该不该杀?辽东有没有守住?百姓高不高兴?天下是否为之鼓舞?”
段老虎长叹一声,“子静,以后就是你的舞台了,这角儿,可不是那么好当的,都说台上一刻,台下十年,吃苦受罪的时候,多着呢!”
韩枫咧嘴一笑:“我不怕,我会杀人。”
段老虎突然愣了,随即笑起来,“异数,你他娘的真是国朝的异数,行了,好自为之吧。”
随即上了车,也不回陆军府,直接回家了。
今日的事情迅速开始扩散。
到了下午,沪上的报纸就已经大肆报道这次的献俘仪式。
除了有很小一小撮傻逼说这样很不人道很不文明以外,上至豪商巨贾,下至贩夫走卒,无不欢呼鼓舞。
学生们上街举办了盛大的庆祝游行,史量才亲自在当日初版的申报特别版上刊发了社论,题目就叫:人头的落下,国人的崛起。
在帝京,迅哥罕见的喝到酩酊大醉,连最爱的沙琪玛也不吃了,摊开日记本。
“近来并无什么欢喜事,便连薪水也已减发数月了,可今日献俘一事,倒叫人草率的明白什么叫盈亏有度,这样一件喜事,就算余下的日子里全是不高兴,人也是欢欣鼓舞的。竟有人狺狺狂吠,言此杀戮过重,不是吉兆。可见总有一些人患上了羔羊症,狼吃羊的时候,没有人替羊说话,而当狼被打死,羔羊却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