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韩枫走近了。
大头率领众人上前。
“全体都有,立定!”
部队站定了,大头紧走几步上前,拉住韩枫的手,“子静,辽东苦战,辛苦了!”
韩枫差点说错了词儿,“为.....为统领效力,本分之事,不辛苦!”
大头乐的开了花,亲自解下韩枫的大氅,又换了一件看起来颇为暴发户的熊皮大衣给他披上,韩枫龇牙咧嘴,天气已经很暖和了,自己身板又这么好,穿着玩意儿不得给热死。
当下一拱手,“谢统领之赐,只是与军士同行,子静不敢不着军服。”
大头从善如流,“好!好!唯有如此,方能治军严明!”于是让人把大衣收了,回头送到韩府上去。
随后拉着韩枫的手,朗声道:“镇安上将军此次东去,给国朝立下大功,理应为韩将军贺,为国朝贺!”
韩枫眼尖,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的大公子跟寒云,寒云自然是欢呼雀跃,不时还打个呼哨,而大公子就尴尬的脚尖搓地,时不时还侧过身子,不想让韩枫发现他。
韩枫一脸惊喜,“大公子也来了!”
众人都有点尴尬。
韩枫继续道:“大公子在小站练兵练的如何了?此前在小站,大公子真可谓雄心壮志,立志要练出一支精兵,报效国朝,辽东吃紧,不如大公子......”
大头一把拉住他,不让他得逞,“哎,子静,你刚回来,回头再谈这些军务,走,进城,进城,不要误了时辰。”
韩枫看了大公子一眼,大公子心虚的低下头。
有人就在后面低声议论。
“嘿,韩总长这是给太子上眼药呢!”
“什么狗屁太子,甭抬举他了,韩总长当然生气,人家领着八千步军就去了辽东,在那里吃风卧雪,打生打死,大公子拿着钱,抽调了军事,练出来什么了?小孩子过家家,胡闹!”
“说起来,那个模范团,怎么动静越来越小了?”
“还说呢,听说大公子天天训话,是今天训话明天训话,凡是操练的事,就尽付他人之手,到了陆军府或者其他老将军那里,动辄颐指气使,谁能服他?”
“倒是这韩总长,借着连模范团的功夫,一飞冲天.....”
“那是人家有能耐,要是大公子能杀到辽东,甭管打的好与不好,单凭这份儿胆量,就没人敢说闲话!”
“谁说不是呢.....”
大头当真是个有魄力的,说亲自郊迎,那就真的跟大伙儿走回去,绝不坐车。
杨皙子早就考虑到,一个小皇帝还住在紫禁城里不尴不尬的,所以献俘大典,直接就安排在前门外的大空地上,也免去了许多非议。
只见空旷的地方此刻已经变得拥挤,前面高搭了彩台,大统领高坐当中,其他人各按身份官衔坐了,只有韩枫的位置被安排在统领右手边,韩枫死活不坐,将段老虎按在这个位置上,自己到大头左手边坐了。
在东侧,有一条长长的书案, 这是摆露布的地方。
所谓露布,就是捷报,古代报捷,信封是不封口的,所以叫露布。
午时,大典正式开始。
九口大钟同时敲响,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唱礼官高喊一声:“进露布!”
只见吴子玉高举一卷轴捷报,后面跟着六个仪仗兵出列。
“齐步走!”
踏踏踏。
走着走着,吴子玉高喊道:“正步走!”
踏 踏 踏。
围观群众都震惊了。
这时候的人哪见过这个!
就连台上的老段都瞪大眼睛。
好看,这也太好看了!
百姓顿时骚动起来,“威武!”
“振我军威!
“好汉子!端的好汉子!”
大头意味深长看了韩枫一眼,“好军姿啊!”
韩枫不在意的一笑:“随便练练。”
旁边的段老虎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随便练练,练你妈个头啊?
韩枫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心里却很是委屈,其实就练吴子玉一个人而已,这些兵本来就会,怪我喽?
“齐步走!”
踏踏踏。
终于走到大案边,吴子玉利落把露布放下。
“宣露布!”
杨皙子紧走几步,打开卷轴,高声朗读。
“镇安上将军,参谋本部总长,陆军次长,津卫镇守使韩,使吴子玉牒上统领府,破来犯之倭寇,下兵马使告捷事,得都知兵马,使吴子玉牒称:
於赛马集,探见贼兵,与战,俘斩略尽。天威远播,狂寇败亡,将靖烟尘,同增欢忭。
................”
等着念完了露布,最关键的环节就来了。
赞礼官使出吃奶的劲儿,高声喊道:“献俘!”
一队队本子兵被脱去上衣,压着上场,每人旁边都站了一名将士,身背大刀。
大头笑道:“子静,你们平时还操练这等器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