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简要我帮忙我倒是不吃惊,毕竟下楼之前,我就答应过唐简要帮她。
可现在天快黑了,我要是再不回当铺估计赶不上和那三个邪祟做生意。
之前我不在当铺,可按照今天回当铺时我看到的景象,王利民做的纸人是能代替我的位置的。
可现在,那个纸人已经跑到了医院里。
我要是不回去,当铺里恐怕又要出什么乱子。
我有些为难地看着唐简,拒绝的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口。
唐简看了看我,有看了看尸煞,随后她皱起眉毛语气不满地说:
“你不会是想放我鸽子吧?”
我有些尴尬地说:
“你也知道这位贵人的情况有些棘手,要不我们明天在补风水局怎么样?”
唐简没有一丝犹豫,果断的拒绝道:
“不行!我能等可楼下的凶客等不了啊!”
我听她说完这句话,立刻感觉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眼前的尸煞无疑是优先要解决的邪祟,它没有风水局下压着的凶客厉害。
但那个凶客好歹有风水局压着,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出来作怪。
不然,唐家也不会让唐简一个人来。
可要是不去补风水局,那个凶客迟早会爬出来。
我在心里想了一会儿,出声对唐简说:
“要不我先回去一趟把这位贵人送走,然后在回来帮你补风水局?”
当铺我是肯定要回的,那三单生意做不成,别说当铺里的邪祟不会放过我。
我恐怕连医院大楼都没走出去,就会被蹲在一旁的白猫挠死!
唐简并没有立即回答我,我见她有些迟疑,也不在等她回答伸手就准备背尸体:
“马上要天黑了,夜里风大,我怕贵人着凉先带它回去。
你们唐家名声在外,你在医院门口守着那些祟客也不敢作怪。
我一个小时后赶回来。”
我说完后,看了一眼白猫所在及的方向。
白猫依旧蹲在原来的位置,它眯着异常明亮的眼睛盯着我。
那样子,好像我说错一个字,它就会冲过来抽我耳光一样。
我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还好我刚才没有说错话。”
眼下天快黑了,我能不能在天黑之前赶回当铺还是一个问题。
和邪祟接触的这一个月,我也深刻地体会到白天的重要性。
虽然景南的邪祟白天也会出来作怪,但它们在白天不会害人。
我能清楚地感觉到白天的邪祟,即使怨气再大也只会站在一个地方,恶狠狠地瞪着你。
除非你主动去招惹那个邪祟,否则它是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可天黑后就说不一定了。
天黑后这些邪祟的表情都会变得很兴奋、激动,它们诡异的表情都在表明一件事:
它们终于可以杀人了!
眼下,天马上就要黑了,刚才唐简也说过罗盘针不能长时间的镇住尸煞。
我说完话没等唐简回答,就转头对蹲在一旁的白猫说:
“老太太,您腿脚不利索,我背您一起回去。”
我说这话完全是违心的,这只白猫刚才上天窗的时候,动作比我都利索。
我说这话主要是想让白猫压着尸煞。
这尸煞眉心上还插着针,在借着白猫身上的阴气,我把尸体背回去的路上应该出不了什么问题。
白猫慢悠悠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十分不情愿地朝我走过来。
我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把尸体抬下去,正要走却被薛莲拦住了去路。
薛莲知道我打算把尸体背走,立马就厉声说:
“不行,这孩子本来就没有父母,我们所担心他走得不安心特意给他买了墓地,殡仪馆的一会儿就来接人了。
你要是把人带走,我怎么和领导交代?”
外面的天色越来越黑,可薛莲的态度却十分强硬。
我只能耐着性子跟她解释了一遍,随后又拍着胸脯保证,一会儿一定亲自把尸体送去殡仪馆。
可薛莲死活不同意,最后还是唐简用唐家做担保,薛莲才同意。
一番折腾后,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我向唐简借了一辆车,就匆匆往当铺赶。
唐简借我的是辆改装过的面包车,除了司机的座位没动,后排的座椅都被调整过。
面包车的中间是空的,其中靠着窗户的一边有一排座椅。
我把尸体放在空着的位置,坐在座椅上,左手紧紧拽着尸体冰冷、僵硬的手。
而白猫蹲在我的左肩膀上,眯着幽绿色的眼睛盯着尸体。
我能明显感觉白猫有些紧张,它的指甲几乎都伸在外面,像是随时准备扑到尸体上用利爪挠它。
不知道白猫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它虽然伸着指甲但并没有挠到我。
它好像在收着自己的指甲避免抓伤我,可有要把指甲露出来像尸煞示威。
开车的司机回头看了我们一眼,随后就开车朝当铺赶。
司机把车的开得很平稳,但白猫的指甲时不时还是会扎到我肉里。
我疼的龇牙咧嘴,但不敢出声,更不敢动。
虽然我感觉自己的肩膀已经被白猫踩成了筛子,但好在尸体一直安安稳稳地躺着,没出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眼看就快到当铺,司机突然来了一个急刹车!
我肩上的白猫一个踉跄就要掉下去砸在尸体的脸上!
我心都蹦到了嗓子眼,正想着今晚要死在这儿时,白猫猛地蹬了一脚我的肩膀往一旁跳去。
它的指甲扣进我肉里后,又随着它跳跃的动作狠狠地在我肩上一划!
我咬紧后槽牙不让自己出声,拉着尸体的手却疼的下意识往回缩了一下。
顿时,尸体的手就突然攥紧我的手。m.166xs.cc
我突然产生了一种错觉,这具尸体似乎在害怕。
这种感觉就像一个孩子要去陌生的地方上学,但很害怕新环境。
可是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取之而代的是巨大的恐惧和慌张。
我看见它眉心的那根针在一点一点地往外冒。
豆大的汗珠从我额头上滑落,我盯着面前慢慢长出黑色绒毛的尸体,大脑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司机温和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小伙儿听过安魂曲没?”
他说完这句话就吹起了口哨,随着他吹了一小段曲子后,我呼之欲出的脏话也卡在了喉咙里。
尸体身上的黑毛已经停止生长,它拉着我手也稍稍松开了一些。
我抬头朝司机看了一眼,发现他也在透过后视镜看我。
我们的视线对上后,他动作迅速地递过来一张纸。
我接过来一看,白纸上“安魂咒”三个大字格外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