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戢见自己一指如此厉害,又惊有喜,胆气渐壮,身形一错,又向胖老鼠气海穴点去。
胖老鼠此刻早已哭得声嘶力竭,浑身乏力,如何能避,‘啊’地大叫一声,哭声戛然而止,登时了帐。
杨戢连毙两人,高兴之余,又不免暗暗有些害怕,低头一看,却见这一番争斗之下,夏语冰原本凌乱的衣服,此刻更是稀稀疏疏,春光大露,杨戢‘呀‘地一声,叫道:“对不起,对不起。”
夏语冰又气又羞,偏又无计可施,双颊滚烫,咬牙道:“你……你睁开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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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戢大吃一惊,颤声道:“这……这怎么可以?古人云: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夏语冰见他又在那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心知此人迂腐得紧,喝道:“我叫你睁开眼来。”
杨戢听他发怒,登时脸色一变,心想:“事急从权,天地可鉴,可不是在下有意如此。”心里暗自祈祷了一会,方才心惊胆颤的睁开眼来。
只见夏语冰此刻秀发披拂,眉如淡月,眼似秋水,螓首低垂,双颊如染胭脂,抹胸已然被割裂,露出大片雪嫩肌肤,粉嫩晶莹,望来极为慵懒。
杨戢虽是谦谦君子,此刻也不由面红耳赤,心里怦怦乱跳,好似擂鼓,明知要撇过头去,不知为何,却好似中了定身法一般,僵在原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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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语冰见他傻不隆冬的,只顾痴痴把人来看,登时又羞又气,急忙咳嗽一声道:“你……你干什么,还不快为我解穴。”
杨戢‘哦’了一声,陡地惊醒过来,顿时羞得无地自容,急忙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伸手在其膺窗穴上一点。
夏语冰只觉全身酥麻如电,心中突地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异感觉,嘤咛一声,通红的脸颊忽地一片雪白,继而又化作一抹娇羞。喘息道:“好了,你转过头去。”
杨戢连忙闭了眼睛,转过头去。
宽衣解带的声音不住从后面传来,夏语冰心知杨戢乃是志诚君子,未得自己命令,绝不会转过头来,从容不迫道:“此刻我们行踪已露,杨兄是否还要按依计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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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戢听她言辞镇定,无半点惊慌,心下暗暗佩服道:“这碧落公子当真了得,方脱敌手,便能镇静若此。”摇头笑道:“夏小姐面前,我可再不敢胡说八道了。”
夏语冰见他推诿,心想:“这人明明聪明的紧,偏偏读书读成了傻子,明明心中已有计较,却偏不肯吐露半句,且我我来激他一激?”念及于此,便轻轻叹道:“这可怎生是好?语冰重病之下,脑袋实不复平日灵光,一时半刻,哪来什么脱身之计?”
正所谓:请将不如激将,激将不如派遣女将,何况此番女将乃是名动扬州的绝色美人,杨戢纵然是心如铁石,也万万招架不住,闻言皱眉道:“在下确实想了一个法子?只是颇多凶险,实是不敢妄言。”
夏语冰此刻已将衣服穿好,却也未叫杨戢睁开眼来,想来这样既平白占了些便宜,总要讨些回来。微笑道:“我猜杨兄的办法,只怕又是金蝉脱壳。”
杨戢被她猜中心思,吃了一惊道:“夏小姐好生了得。”
夏语冰见他夸奖自己,没来由一阵高兴,嘻嘻笑道:“这有何难?这两人能到此处,完全是误打误撞而已,可惜,他们贪功心切,心中又存无耻念想,才会去而复返,此刻横死当场,也算是因果循环,死得其所,他二人又是魏东亭手下,杨兄曾言:魏东亭此人性格暴躁,最是粗心大意,这两人又不受重用,用其做替身,自是再好不过。”
杨戢心思全被她说中,不由暗暗皱眉,心想:“这碧落公子也当真小气,明明已猜中自己全盘计划,却要故意引自己来说,摆明了要给自己难堪。古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话可当真大大有理。”登时有些哭笑不得道:“夏小姐何必这般记恨于我。”
夏语冰轻笑道:“谁叫你那般大胆无礼,好了,此番便饶过你了,你睁开眼睛吧。”
杨戢方才明白自己受了捉弄,只得暗自苦笑。心想:“自来小女儿的心思最难猜,这夏小姐忽哭忽笑,一时聪明绝顶,一时又痴痴傻傻,当真让人捉摸不透?”
夏语冰见他眉头紧皱,神思不属,挑眉道:“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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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戢一惊,生怕被她看出什么破绽来,忙岔开话题道:“想必你也饿了吧?”边说边从怀中掏了几个野果出来,置于地上。
夏语冰抬头看去,只见他剑眉星目,唇黄齿白,心中一动:“没曾想,他竟生得这般俊俏。”
杨戢见夏语冰并没伸手去拿,抬头看去,只见夏语冰双颊酡红,好似醉酒一般,忙问道:“你怎么了?可是又发烧了吗?”说着便要起身来看。
夏语冰急忙摇头道:“没事,我只是有些疲累。”饶是她见惯了大场面,此时心中仍不由怦怦直跳。
杨戢抓了抓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哎!此刻身在险地,实是不敢生火,你就将就些吃吧。”
夏语冰点点头,伸出青葱也似的小手,捻了个朱砂小果细细来嚼。
杨戢见她细吞慢咽,吃得很是将就,不免有些心惊肉跳,寻思道:“这大小姐倒是讲究,只怕是难伺候的主?也不知谁以后要倒大霉了。”
夏语冰见他深思古怪的看着自己,顿起一阵娇羞,急忙别过头去。
杨戢蓦地醒悟过来,也是一阵脸红心跳,忙转过身来,只见瘦竹竿与胖老鼠横死洞中,瘦竹竿双眼瞪得极大,正满脸惊恐的瞧着他,当真是死不瞑目,胖老鼠则是满脸泪痕,想必是得知自己已死,很是伤心,不由唉声叹气道:“你先休息片刻,我先将这两位仁兄埋了吧,总不能让他们暴尸荒野,只是现下也不知两位仁兄的姓名,却要如何安坟立碑,若是随意埋了,万一他们亲朋好友前来寻找,没有依凭,如何寻找得到,这可如何是好?”
夏语冰听的他对两具死尸喋喋不休,只怕再说下下去,还要为其念经超度,出殡守灵了,念及于此,不由咯咯笑道:“你叽里咕噜的在干嘛呢?在给他们读祭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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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戢听出他话中的讥讽之意,想想也觉不对,干笑了两声,将两具死尸拖到门外,里里外外扒了个精光,发现两人身上都挂了钱袋,竟有百八十两,不由心头暗笑:“想不到这胖老鼠和瘦竹竿这般有钱?”天外飞来横财,杨戢正好囊中羞涩,也就不客气的笑纳了,当下草草将两人就地埋了,心里虽觉简慢了些,但两人终究有了个安身立命之所。
待得两人换好衣衫,那绵绵细雨突地转大,竟隐成瓢泼之势。
杨戢皱了皱眉,心想:“这雨下的这般大法,夏小姐旧病未愈,若是强行上路,再遇这般凶险,却要如何是好?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此刻虽在险地,但想来神霄阁弟子只在外围细细寻找,断不会寻到此处来,雨大路滑,虽有些许脚印,只怕也被大雨掩盖。”念及于此,便道:“这雨一时半会只怕也停不了,咱们等雨停了再走吧。”
夏语冰心中也是这般心思,便点头答应。眼见其在旁边坐了下来,便问道:“你方才所用步伐很是玄奇,可是出自青丘吗?”
杨戢摇了摇头道:“不是。”
夏语冰皱了皱眉,喃喃道:“看来也非伏羲六十四卦,这是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