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伸腿勾起一把椅子向前踢出,左手捏下魂术手印,“看招,琉璃斩!”
那几个狂沙武士本能后退,却没想到这刀根本不是砍向他们的。尼克砍的是那把椅子。
哐啷啷,椅子四分五裂。在纷纷扬扬的碎屑中,尼克的马刀瞬间劈出无数道寒锋,暴雨般地把那些狂沙武士笼罩起来。
狂沙武士还想再结阵型,但尼克的刀法古怪,要么抢在他们先手攻击,要么等他们防御成型后转向偷袭。打得他们防不胜防,只能仓促应对。
“你们这班傻子是不是忘了什么?”尼克快刀狂劈一阵后突然收刀回鞘,“我可是前任的兵马大元帅,这‘弯刀阵法’我可比你们熟悉得多。”
只听一阵连绵不绝的惨叫,那些狂沙武士的脖子、手臂、大腿、都渗出了血迹。紧接着他们的身体陆续地倒下,流淌的鲜血浸染了整片地面。
“好快的刀。”破面鬼手持藤牌堵在旅店门口,“能把刀法修炼到这个程度,看来我有些低估你了。”
尼克诡笑一声,晃了晃手中的马刀:“刀法本身是个很纯粹的东西,心有邪念,刀法就不干净。像你们这样打着狂沙军队的旗号,却干着掳掠庶民的土匪行径,是练不出什么玩意的。”
破面鬼哼了一声,从藤牌后面拔出一把投枪,“枉我还高看你一眼,没想到你这糟老头子屁话挺多。”
他说到“眼”的时候已经舞着藤牌抢身上前,说到“多”的时候他已经掷出了三把投枪。
“看不出你还挺会玩的。”尼克身上魂焰大涨,双手持刀赫然轰出一道气刃。这道能量刚猛无比,振飞了三把投枪直奔破面鬼而去。
破面鬼大惊失色,只能用藤牌硬扛。只听轰的一声,破面鬼被气刃打退了十步,才堪堪站稳。
再看尼克纹丝不动地站着,脸上还带了些许嘲笑:“你的攻击夹杂了太多的欲望,杂而不纯。不能说是毫无章法,只能算是羊驼的粪便。”
芬克斯被这神奇的比喻逗笑了,“大叔你能说点正常的话吗?我记得你以前是个挺正经的人。”
“正经?那恐怕是因为那时候我们还不熟。”尼克转头冲芬克斯挑了挑眉毛,“葛伦的朋友,哪有什么正经人?”
说罢,他挥刀快步冲着破面鬼走去,打算先解决掉这个碍眼的家伙。
破面鬼当然知道尼克杀气腾腾地过来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抽出一根投枪朝着尼克奋力投出——尼克的刀刃轻描淡写地一碰,那支投枪就被击飞一旁。
“杀了你!”破面鬼已被逼到绝路最后拔出一支投枪狠狠刺了过来。
尼克偏头躲过投枪,抬腿就踹。这一脚正中破面鬼的心口,竟把他整个人踢飞了起来,腾空翻了两圈才砰地摔落在地,登时口吐鲜血,估计是受了重伤。
“用那么奇怪的武器,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尼克瞟了眼破面鬼的狼狈模样,“看来也不过这样”。
破面鬼趴在地上气急败坏,挣扎了半天才站起身来,怒气冲冲地对着剩余的狂沙武士吼道:“你们这群废物,还不快上?”
那些狂沙武听了命令,刚想挥刀上前,就看见尼克掂着马刀冷眼看着他们。仅仅一个眼神,他们已经吓得两股战战,后退连连。
但他们也退不到哪里去,毕竟门口还站着个气势汹汹的芬克斯。她手中细剑一划,“放下武器,不然戳死你们。”
趁着芬克斯说话,破面鬼急忙伸手入怀,抓住了一个玻璃瓶子。
这个瓶子里面装满了火药和迷雾粉,只需将它砸碎就能引起一场巨大的烟尘——没错,这就是个威力特别巨大的魂术烟雾弹。
但他还来不及把这个瓶子从怀里掏出,老谋深算的尼克已经一刀刺穿了他的右手。
“打不过就想玩阴招吗?”尼克冷笑起来,“可惜你不该在我面前耍什么花样,毕竟玩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应该是你祖宗。”
破面鬼忍痛骂道,“你这不入流的东西……等林顿大师……”
噗。
尼克的马刀往前伸了伸,直接刺穿了破面鬼的心脏。
“竟敢管那个‘妖僧’叫‘大师’。”尼克鄙夷地拔出马刀甩了甩上面的血迹,“你死得不冤。”
等他抬头看向被芬克斯堵在门口的几个武士时,那几人连忙抛下手中弯刀,高举双手投降。
就这样,尼克和芬克斯完成了两人包围五十人的伟大胜利,真是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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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下,班森骑着羊驼一动不动地望着那个旅店。破面鬼刚带人进去,就发生了一场厮杀。
班森看见了,但又假装没看见。
凭什么这个整天带着鬼怪面具的男人整天无所事事,却深受扎希尔的赏识,而自己敬职敬责的讨好却换不得扎希尔的一句赞扬。
“这鬼脸要是能死在里面也不错。”他在心里默想着。
但那场厮杀很快就平息了下来,接着他就看见破面鬼背靠着窗户站在那里,几个狂沙武士正在旅店里面忙碌起来。
“看来只是些老鼠罢了。”班森心里竟然有些失落,“怎么不埋伏些厉害的角色。”
他完全想不到的是,那个“破面鬼”根本就是用投枪固定住的一具尸体,那五十个狂沙武士踏入旅店后,只有几个人活了下来。
尼克命令他们换了身灰色的袍子,又随手抓了几条毒蛇盘在那些狂沙武士的脖子上,“你们几个听好了,现在你们一起出门,什么话都别说,骑上羊驼就跑。”
那几个武士吓得牙齿格格打架,连忙表示绝对服从命令。
尼克指着他们脖子上的毒蛇,“这几条蛇在两个小时后会自动从你们脖子上离开。到那时候,你们想做什么事都行。但如果两个小时内,你们停下了脚步,那我想应该没什么人能救得下你们。”
他的话刚说完,那些个武士赶忙转头就跑,争先恐后地跳上羊驼,拔足狂奔而去。
包围在外面的武士们正顶着烈日发呆,突然看见好几个流民打扮的人骑着羊驼飞驰而出,不禁一愣。几人大眼瞪小眼了片刻后,有人立刻反应了过来,惊叫道:“有人逃跑啦!”
这声呼喊惊醒了班森和所有的武士们,班森立马拔出弯刀,大喊道:“快追,别让他们跑掉了!”
包围的队伍立刻陷入了短暂的混乱,武士们扯起缰绳,匆忙地操控羊驼转向。羊驼蹄子错乱腾空,踢起满地黄沙,吆喝声、嘶叫声响作一团。
眼看那几人已经跑出去老远,班森掏出弹弓朝天上射出一发信号烟丸。紧接着便率领武士们鞭策坐骑拼命追赶上去。
前面那几个武士扯着缰绳拼了命的往前狂奔,毕竟他们的脖子上还围着一条毒蛇,每当瞟见三角形的蛇头在眼皮底下晃动的时候,他们都会豁出性命地给羊驼再加一鞭。
班森的羊驼在如此急速的驰骋下,脚步逐渐发虚。他这样的小人物在军中根本没什么地位,只能和普通士兵用的一样劣性的羊驼,如今他们的羊驼都已经到了极限,可前面那几个人似乎还在全力逃亡。
“放毒钩!”班森大喊一声,手中一把‘腥红毒钩’已经回旋起来。
嗖!嗖!嗖!
十几道漆黑的鞭影带着凌厉的风声刮向逃亡的几人,还来不及发出惨叫,跑在最后头的三个已被钩下羊驼。等他们落地的瞬间,已经变成了一具面目漆黑的死尸!
“快给我停下!”班森心中燃起了信心,脚下的羊驼不断加速,奋力追逐起来。
逃亡者的前面突然出现了一彪人马,原来是扎希尔看到了班森的烟丸,带人包抄了过来。
“你们几个,快给我停下。”扎希尔纵身跃上战车顶,两把弯刀同时出鞘,似乎在给那些逃亡者最后的警告。
现在压力来到了逃亡者这边,究竟是气急败坏的扎希尔更加可怕,还是脖子上这条毒蛇更加可怕呢?
都可怕!
那几个逃亡者在死亡的威胁之下意外地爆发了惊人的默契,竟然同时扯住缰绳,瞬间兵分两路打算从扎希尔队伍的两边逃走。
“大胆蠢货!”扎希尔脚下一蹬,身体腾空而起,两把弯刀脱手飞出刷刷刷地在空中转了几圈,就看见两颗人头已经凭空飞起来!
鲜血如雨淋一般洒在其他逃亡者的身上,一头羊驼吓傻了,任凭那个逃亡者怎么踢打都纹丝不动。而这时,那条毒蛇已经蠢蠢欲动。只听那人惨叫一声,整个人一头栽倒在地面上,摔得头破血流。
“怎么又是蛇咒?”扎希尔心中起了疑心,双手接住了两把飞回的弯刀后,远远地对着剩下的几个逃亡者结下了一个手印,口中低声念叨起魂术令咒:“帝王的仆从,听我命令,赦免你的敌人,即刻听令!”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一股深褐色的魂能涌入那几条毒蛇的体内。它们突然凭空弹起身体,落在了沙地上,然后嗖嗖几声就钻进沙土之中,消失不见了。
那几名舍命狂奔的武士终于松了口气,从羊驼背上摔了下来,挣扎喘息了很久才说出了第一个句子:“破面鬼……死了。”
“什么!”扎希尔怒不可遏地冲他们吼道,“谁干的?”
“尼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