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她打算干什么,沈若曦跟上孙娉的脚步:孙小姐有话直说就是,我都听着。
孙娉回头看了眼,对钟老夫人笑了笑,然后对沈若曦道:走远一些再说吧。
沈若曦都配合,反正一个姑娘家也翻不起浪。
两人走到花园儿里,八月的花园儿开满了各色菊花,如画儿一般美丽,看得人心情也好了起来。
沈若曦欣赏着美丽的菊花,对孙娉的好奇少了些。
孙娉见沈若曦完全不搭理她,心里有种有力没处使的无力感:你对我就不好奇吗?
沈若曦故意摆出茫然不解的样子:我对你有什么好奇的?
孙娉心中愤然,但又不敢表现出来,不然岂不是显得他更落得下乘了:沈若曦,你不想问问我跟洲熠哥的事?
沈若曦现在明白了,眼前这个孙娉应该是喜欢钟洲熠,但是被她捷足先登了,然后心里不舒服了,来找她的晦气:你们之间有什么事?
孙娉张了张嘴,她和钟洲熠之间什么事儿都没有,说不出个所以然,最后干巴巴地说道:我比你先认识洲熠哥。
沈若曦淡淡地问:然后呢?
问了之后,她又去看那丛漂亮得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三色菊,还是看花儿好,看人让人心里堵。
孙娉心里充满了无力感,想过各种可能,唯独没想过沈若曦不接招:沈若曦,你就不好奇洲熠哥的过去?
沈若曦眸子微弯,犹如一对美丽的月牙儿:他的过去都跟我说了,不用再好奇了。
孙娉:
发现前路后路都被沈若曦堵死了,她怎么那么能耐呢?
孙娉跺跺脚,无奈至极:沈若曦,这个钟家大少夫人的位置本来是我的。
可算是说到重点了,沈若曦转身面对着孙娉,眼中沉了下来:你把这句话说给我听,我只觉得你这位姑娘好不要脸,你知道吗?
孙娉脸上的血色蜕得干干净净,看起来更加柔弱:你怎么可以把话说得这么重?
感情还是一朵小白莲,沈若曦就不惯着了:我就算把这个位置让出来,也不会是你坐上,孙娉,要是我是你,看到喜欢的人成亲了,一定离得远远的,这才叫真的喜欢一个人,其他的都是伤害对方和侮辱自己,你一个读书识字的闺秀,难道不懂这其中的道理?
孙娉浑身都僵硬了,也不敢再说话了。
沈若曦语气冷淡,看着孙娉,说道:要是刚才的那些话你不说,我还高看你一眼,现在,你真的让我多看一眼都不配,孙娉,给自己留一些颜面,别再来钟家了。
钟绘带着两个丫鬟走过来,口吻极冲:沈若曦,你欺负孙娉做什么?
沈若曦瞥了眼钟绘,这种段位的女子,她还没放在心上:这跟你有关系吗?
钟绘叉腰,刁蛮任性的样子:孙娉是我朋友,你欺负她,就是欺负我。
沈若曦平静地反问:我欺负你了又怎么样?
钟绘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你
孙娉见状,暗暗低下头,沈若曦跟她见过的女子都不一样,似乎她们认为的礼仪教条束缚不了她。
想到这,她轻轻拉了拉钟绘的衣袖,不要再吵了,不然丢脸的未必是她们。
钟绘心里正冒火,怎么可能听得进去话:沈若曦,你是嫁进我们家,不是来这个家做主人的,你最好弄清楚你的身份。
沈若曦一本正经道:没想到你这思想这么伟大,以后你嫁人了,也要跟男方说,你不是来做主人的,你是来做下人的,明白吗?
周围的丫鬟连忙低下头,不然他们怕笑出声。
钟绘:
孙娉愣了愣,这
沈若曦瞥了眼两人: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没有的话,我要继续带孙娉逛花园儿了。
孙娉连忙道:不劳你带路了,让钟绘给我带路吧。
钟绘回过神来:沈若曦,自从你来我家之后,我们家就不得安宁了!
沈若曦可不背这锅:我来钟家之后,每天都在外面忙店铺的事,钟家不安宁,难道不是你们自己错?
钟绘:
孙娉吃惊,沈若曦忙店铺,她干什么了?
沈若曦看到两人一脸吃瘪的表情,心里一阵愉悦:竟然你让钟绘给你带路,那我就不奉陪了。
说完她往另一边走去,还有许多菊花,她欣赏欣赏。
钟绘拉着孙娉去了亭子里。
你这位大嫂不一般啊。经过刚才短暂的相处,孙娉深刻意识到沈若曦不是软柿子,已经不敢再去招惹她了。
钟绘始终不承认沈若曦有什么厉害的:什么不一样,不就碰巧把我大哥的病给控制住了,以此挟恩嫁入我们钟家吗?
孙娉蹙了蹙眉:挟恩?
钟绘没好气道:不然我大哥怎么会看上一个村姑?
孙娉惊讶道:她是村里的姑娘?可是看起来比大家闺秀还大家闺秀,一点儿也不像啊。
钟绘愤愤地道:人不可貌相,要是只看相貌,你能看出什么。
孙娉点点头:好像也是,但说她是村姑,我还是有些怀疑。
钟绘重重道,似乎这样就可以贬低沈若曦:不用怀疑,她就是村姑。
孙娉终于在心里找到了超过沈若曦的点:那他可太配不上你大哥了,你大哥怎么也要配一个小姐。
钟绘哼哼:可不,但是我奶奶不知道被沈若曦灌了什么迷魂汤,就是喜欢她,还把她娶回了家,简直让人不爽。
孙娉不解地问:你爹都不管管?
钟绘不满道:我爹能管什么?直到我大哥在族谱上写上沈若曦的名字他都管不了。
孙娉忍不住提高声音,上了族谱就正式成为钟家的人了,就算休弃,也需要绝对有力的理由:沈若曦已经上你家族谱了?
钟绘提到这句话,心里更不爽:哼,她一进钟家的门就上了族谱了。
孙娉心里一阵难受,手指互相掐在一起,忍不住想哭。
钟绘握住孙娉的手腕:好了,沈若曦嫁入钟家已经成了定局,你难过有什么用,过两日奶奶还要请客补办他们的喜宴,简直让人不爽。
孙娉更加想哭了。
两人在这边说,沈若曦在另一边欣赏菊花,花园儿里形成了愉快和悲伤的两种氛围。
不多时,钟洲熠从老夫人的院子里走出来,直奔沈若曦这边来。
在路上,他摘了一朵翠菊到手里,走到沈若曦面前后,把翠菊戴到沈若曦的发髻里。
在戴的时候,沈若曦故意看了看亭子这边,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
孙娉看到这一幕,感觉胸口受到了沉重的撞击,眼睛不争气的红了。
钟绘也看到了这一幕:也不知道沈若曦使用了什么狐媚手段,把大哥迷得死死的,简直过分!
钟洲熠给沈若曦戴了花儿之后,牵着她的手一起在院子里赏菊。
再看他们,这个时候似乎没有任何人能融入他们,一切都是排外的。
没过多久,吃午饭的时间到了,家里人全部聚集到了饭厅里,沈若曦再次看到了钟家的所有人。
大家坐落,钟老夫人立即安排人上菜。
有钟老夫人在,午饭吃地比较平顺,从头到尾都没出状况。
然而就在午饭快吃完时,门房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老夫人,门口有一位自称蒲熙明的人来找大少夫人,说是请她治病。
钟老夫人忍不住蹙眉:若曦,救人要紧,你去吧,洲熠你跟着一起去,给若曦搭把手。
把孙子叫上,可以免除许多流言蜚语。
是,奶奶。二人立即返回院子,背上药箱,往府外而去。
孙娉望着沈若曦远去的背影,心里弥漫起一种她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的无奈感。
到这个时候,钟家人才意识到沈若曦是真的大夫,而且医术很好的样子。
沈若曦和钟洲熠一走,钟老夫人也下桌了,其他人纷纷下了桌,回了自己的院子,过程略显沉默。
钟府的大门口停着一辆豪华大马车,旁边站着蒲熙明,神色焦急。
沈若曦一出来,蒲熙明便迎了上去:若曦。
谁病了?沈若曦问。
蒲熙明像看救星一般看沈若曦:我一个朋友,庄起鸣,你医术高明,给他看看吧,他在马车里。
沈若曦当即爬上马车,钟洲熠给她背药箱,紧随其后,然后是蒲熙明。
事情是这么回事:庄起鸣洞房花烛夜之后,身上便开始出痘,家人领着他前去求医。
大夫诊视时,看痘已现,证已明,便按痘治,谁知服药之后,非但见不到效果,反而全身都肿了起来,头肿得像斗一般大。
先前那位大夫不敢再治,于是家人便用轿子抬着这位新郎官四处求医。
有的大夫投以消肿药,没有效果。
有的大夫仍从痘治,依然不见效果。
还有的大夫让新娘暂避一时不要同房,甚至于不让患者吃饭,更不用说求神弄鬼,一概未得效验。
折腾了许久不见效果,蒲熙明听说他病危就去看他,看到他这个样子,就赶紧带他来找沈若曦了。
沈若曦爬上马车,先看病症,然后把脉,她现在好感值用光了,只能凭经验,不过她的医术是没有问题的,只需要一点儿时间而已。
仔细问过病情,又看了前面的药方,诊得六脉平和,只是稍虚,这是新病症,沈若曦遇到了疑难杂症。
其实真的挺奇怪的,为何出痘后全身又肿成了这般模样?!
就在这时,一阵香气飘进了马车里。
庄起鸣闻到香气后,用手把肿得合在一起的眼皮扒开了看。
沈若曦抬起头看他,问道:你是不是也想吃?
庄起鸣有气无力地回答道:是很想吃,但先前有位郎中先生让我戒食几天,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