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俗人的最高追求,不外乎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前者岳诚没有做到,后者倒是很容易实现,
资助卫州豪绅花费五万两白银,卫州豪绅送他三个美貌小妾,乘坐马车一路高歌猛进,倚红偎翠,对酒狂欢,颠簸的路途把这辆马车变成一座天然迪厅,他在里面嗨翻天了。
翌日清晨醒来一看,有点懵逼,自己躺在荒凉的墓园里,没有美酒,也没有小妾,陪伴他的是千年不变的墓道神兽。
千樱,你在吗?
出门在外,他总会把千樱的卡牌贴在心门上,这样比较安全,千樱马上回应了他:主公,平安门神千樱在此。
一只小蜻蜓在他面前扑闪着翅膀,想必是被千樱捏住了尾巴。
他问昨晚发生了什么,为何马车和美女都不见了。
千樱肃然道:昨夜主公醉酒之后,那些青楼女子言辞轻浮,对主公上下其手,卑职担心她们图谋不轨,就把主公救出来了。
敢问主公,p是何意,难道卑职做错了吗?
千樱能够听到他的心声,他连想都不敢多想,心里滴着血,嘴上却大义凛然的说:做得好,你保住了我的身子,我特么谢谢你。
敢问主公,谢就谢,为何要加个特么的?
岳诚把心门上的卡牌揭了,对着神道旁边的神兽一顿狂踢乱踹,发泄完了之后,重新贴上卡牌,环看四周的景色。别说废话了,咱们这是在哪?
这就要真正的感谢千樱了,他离开卫州的时候,没有透露自己的动向,只跟那马夫说去南方,结果这马车走岔道了,向着川蜀方向挺进,幸亏千樱知道他的计划,半路扛着他跳下马车,跑到附近的驿站偷来一匹马,连夜把他送到巩县。
这片荒凉的土地,就是后世繁荣昌盛的大郑州西郊,此时还没有平地起高楼,北面有洛河,南面是嵩山,中间一条贯穿南北的神道,沿着神道往前走,那就是大宋皇陵!
按照传统皇陵的墓葬习俗,帝陵坐北朝南,节节升高,可这大宋皇陵却是个孤例,坐北朝南,南面高,就像有一座无法翻越的高墙,横在北宋的诸位皇帝面前,大宋的国运起伏不定,难道与此有关?
风水堪舆终究是旁门左道,信则有,不信则无,至少岳诚这么认为。
闲庭信步似的逛了一会,忽然听见轰隆隆的马蹄声。
岳诚脸色一变,心想不对啊,听这动静,来的骑兵可不少,金兵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难道是守护皇陵的护陵军?可他听说,汴京沦陷的当晚,护陵军就原地解散,各回各家了呀。
难道是王善,细想也不对,昨天跟卫州豪绅打听消息,王善的人马还在相州,距离此地两百多里地,难道他们有千里马不成,别说千里马了,那就是一群走地鸡。
恰好身边有个牛马形状的神兽,他躲到神兽下面,让千樱去探听消息。
少顷,千樱回来禀报:不好了主公,来的是金兵,头领叫完颜银术可。
妈蛋,又是完颜家的土匪,老子迟早把他们的老窝端了!
打跑一个拔离速,又来一个银术可,完颜家的小强层出不穷,着实让人头疼,而且这银术可突然带兵来巩县,你以为他们是组团来参观名胜古迹的吗,不可能,肯定也是来盗墓的。
岳诚蹲在神兽肚子底下,暗暗犯愁,看见小强在身边乱窜,一巴掌拍死,嘀咕着打死你个完犊子颜。
千樱蹲在他旁边出主意:主公,不如擒贼先擒王,卑职取下银术可的项上人头,大军不攻自破也。
行动范围现在有多少?
140米,卑职升级有点慢,让主公失望了。
失望倒不至于,岳诚理解千樱的难处,作为一个单体刺客,只有在背刺的时候才涨经验,为了保护主公,哪有那么多机会给她背刺,所以到现在还是上品五等。
这次同样没有机会,银术可带来七千兵马,140米的距离,骑兵随便跑两步,就到岳诚跟前了,杀掉银术可的同时,他也把小命丢了,得不偿失啊。
最好的办法是在皇陵里下手,地宫里面地形复杂,光线昏暗,那才是刺客行动的绝佳地点,于是他说:咱们先苟一会,让那银术可去盗墓,到了地宫再送他上路。
主公英明!
顺着汴梁官道往西走,依次是永昭陵永厚陵永定陵永熙陵永昌陵永裕陵永泰陵,北宋一共九个皇帝,除下还活着的徽钦二宗,是七个皇帝,以上七个皇陵是他们的坟墓,不过赵匡胤建立北宋之后,给自己老爹也封了个阴间皇帝,同样葬在巩县,是为永安陵,所以历史上管这片地方叫做七帝八陵。
银术可带兵闯进墓园,头一个看见的是仁宗皇帝的永昭陵。
恰好岳诚躲在永昭陵门口的神兽肚子下面,动也不敢动,窝在犄角旮旯里,通过神兽的屁股缝隙,朝对面偷窥。
金人队伍里居然有一个嬉皮笑脸的小太监。
这太监名叫童大友,据说六贼横行跋扈的时候,这小太监认童贯当干爹,改名童大友,很是作威作福了一阵子,后来钦宗当政,铲除六贼,童大友见风头不对,主动投靠钦宗,把干爹卖了。
钦宗变成阶下囚,这童大友见风使舵,又投靠了银术可,从工部秘阁里偷来皇陵的建造图纸,领着金人来挖赵家的祖坟。
妥妥的带路党。
还是最无耻的那种。
童大友展开图纸,找到目前所在的位置,然后指着永昭陵说:银术可爸爸,这是仁宗皇帝的墓穴,听说仁宗皇帝是个老抠门,友邦朝奉,上好的锦缎都不舍得多给一匹,咱们把他的墓穴炸了吧。
队伍里突然冒出一个汉人俘虏,被捆的像个粽子,跳出来大骂:你这无耻小人,竟敢诽谤仁宗皇帝,仁宗皇帝宽仁勤俭,在位42年,天下歌舞升平,大宋繁荣昌盛,乃是我大宋难得的圣贤君主,倘若动他的坟茔,必将遭受天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