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心?”程少商本能的抱住双臂,紧接着半信半疑的道:
“真的假的?”
杨蛟莞尔一笑:
“当然是真的,就是因为我不能对你读心,最开始才起了好奇心,便有了之后的相识相交,不过你的一些心思,时常都写的脸上,也就无所谓能不能读心。”
程少商娥眉微皱,抓住了话中关键:
“你是不是在骂我不聪明?”
杨蛟眉宇微挑:
“这可是伱自己说的,切莫冤枉我。”
程少商立即张牙舞爪跟杨蛟打闹起来。
小半个时辰后。
杨蛟带着程少商去往奉贤殿的路上,恰好碰到一起赶来的二公主与三公主。
“二姊,她藏着那身绫罗珠宝脱下没?”
二公主笑道:
“先前一出长秋宫,我便带着她回了永乐宫。”
杨蛟瞥了三公主一眼:
“不过今日她应该还是逃不了一顿打,你看好她吧。”
顿时,自从看到杨蛟,便一直躲在二公主身后三公主连忙站了出来:
“四皇兄,你这是何意?”
杨蛟淡道:
“因为你蠢。”
说罢,给程少商使了个眼色,两人继续向奉贤殿走去。
“二姊,四皇兄从来不会说什么假话,我怕是真要挨罚,不如霍候祭奠我就不去了,如此一来,应该”
二公主略显无奈的打断道:
“父皇一向无比看重霍侯祭奠,你若是缺席,怕是将受更重的惩罚。”
不多时,奉贤殿内。
凌不疑跪于最前方,文帝与宣皇后、越妃站于身后,他们身后则是杨蛟等人。
文帝看着牌位,再盯着牌位后面挂着的画像,缅怀道:
“霍兄,朕思你十五载,你却不得入梦,都怪朕当年没有及时救下孤城,朕当真是有愧于你,事到如今,斯人已逝,也就不得为辩了。”
说罢,他便领着宣皇后和越妃作揖一拜,然后再道:
“凡我文氏子孙,日后要牢记今日之荣耀,是霍氏给予我们的。”
“子晟,给你舅父磕个头,让他好好看看你如今的模样。”
等凌不疑磕完头,文帝双目含泪,沉声道:
“为霍氏家族,上香,祭奠。”
随后,他最先开始上香祭奠,待众人上完香,三皇子突然走到文帝面前,双手递上一枚铜钱。
“这是何意?”
“父皇,这是三妹封地流通的伪币。”
此话一出,殿中气氛凝重,所有人表情不一,其中,越妃一脸的怒不其争,而场上五公主最是幸灾乐祸,便落井下石道:
“我就说我表兄宣驸马一年俸禄不过三百贯,但近些日子却常看三姊颇为阔绰,一身绫罗珠宝就不下百金,甚至一日能换三套首饰,如今听三皇兄所言,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些钱财是这般来的。”
她说话之间,面对自家母后让自己莫要火上浇油的眼神,直接来了一个视若无睹。
三公主难以置信说道:
“三皇兄,你我一母同胞,你竟告发我。”
他淡声回道:
“我只知律法有文,皇族子嗣私自铸币,本该就与叛国同罪,你我先是父皇的臣子,然后再是兄妹。”
文帝勃然大怒:
“你竟敢自己私铸伪币,建国不十几载,你.你这是要灭朝亡国吗?”
三公主跪倒在地,矢口否认:
“不是我,儿臣并不知情,母妃救我,母妃救救儿臣,儿臣封地并无矿山,如何铸币,父皇我冤枉。”
她一说完,三皇子便道:
“父皇,儿臣已经命人拿下了运送此币之人,审问之下已经确定,这些伪币都是寿春所制。”
三公主立马从中找到自救之道,急忙开口:
“父皇,寿春是小乾安王的封地,更是老乾安王属下彭坤统领,那可都是宣家人所为,儿臣是被他们连累的。”
三皇子不轻不重的道:
“你莫急着要撇清关系,这些伪币能够流进你的封地,那也是你监管不当,罚你不冤。”
此刻,越妃已然不想再看这些糟心事,甩袖离去。
旋即,文帝吩咐:
“子晟,你就同纪遵一起去查吧,倘若此事真是小乾安王所为,那就此收回他的寿春矿山。”
三公主一听,满脸的不服气:
“父皇,他们铸币,为何小乾安王只是收回矿山,为何不杀了他,就因为他们有恩于皇后宣氏吗?”
“啪!”她直接被文帝扇了一耳光:
“住口,事已既此,你还不思悔改,还妄图胡乱攀扯,来人,把她拖出去,狠狠的打。”
“父皇.父皇”
被扇倒在地的三公主连声叫喊,试图唤回父爱,但终究是无济于事。
奉贤殿外。
“今日这事你也瞧见了,这宫中的诸多是非,你只管岸上观火就好,不必牵扯其中。”
“好了,母后先前已经说了,时辰不早了,让我送你出宫,那便走吧。”
马车上,程少商突然好奇问道:
“子言,之前你说三公主逃不了这顿打,是不是也早就知道她用伪币。”
杨蛟颔首:
“不错,并且,三妹向来没脑子,断然想不出这种文修君在前冒险,她暗中在后挣钱的法子,多半是我那舅父小越侯为其出谋划策。”
程少商不解:
“前几日你不都已经警示了文修君,她怎么还有这个胆子?”
杨蛟平静道:
“多半是小乾安王早就私铸伪币,且消息已然走露,才有之后文修君的进宫。”
“少商,你进宫不久,很多事都不知情,需事事都留一个心眼。”
“就说太子妃,瞧着温和无害,但因为一直觉得自己的出身寒微,就养成了一个自怨自艾,嫌弃自身又疑神疑鬼的性子。”
“还喜欢处处拿自卑作为幌子和借口,博取同情,且自卑自己的出身,为了改变出身带来的困境,不去提高自己的见识和能力,而是一味的想给娘家人求高官厚禄。”
“偏偏太子又是一个耳根子软的性情,抵不过太子妃的请求,可她的娘家人却都是昏聩无能之辈。”
程少商有些了然:
“怪不得我听闻太子妃在宫中人缘不好。”
“这以为自己的娘家人只要做了高官,自己在宫中也就有了地位和话语权,殊不知,这种靠后宫裙带关系上位的人,怎么能被那些显贵世家和有功勋的武将认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