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些士兵也不是时常来,得轮班,在寄回去家用补贴后,捏在自个儿手里的,半个月够潇洒这一顿了。
军营里小士兵们都传开了,提到柳氏摊位的卤煮都是竖大拇指的。尤其是那没成家的,花在柳氏摊位的钱更没节制。
听到其他桌在讨论猪头肉,他们便忍不住询问上菜的媚娘,媚娘子,那猪头肉明日可还有?
唐臧月这会儿早走了,不过她们都得了唐臧月的话,自是知怎么应对这问题。媚娘现在有独当一面的底气,大方地应:有是有,不过不会赠送,而是得买。我们家老夫人会从其他地儿弄回猪头来,保证新鲜,只是大家伙儿也知晓,猪肉在边关金贵,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回,所以每日大概只能卖一颗的量,还是限量卖,不然其他客官压根买不到。
嘿,那猪头肉有甚好吃的?还没开卖,就考虑到我们买不着了?几人相视一笑。
当然,他们只当做玩笑罢了。谁都知晓这卤煮的味道,是其他摊主模仿不来的,若那猪头肉再物美价廉些,只怕真是这番有价无市的场面。
媚娘忍俊不禁,那,且等官人们明日再瞧瞧。
对了,到时猪头肉啥价位?
还没定价呢,得等今晚做好了,明日支摊再说。
唐臧月先去了薛大夫家中,送了一斤卤煮的五花肉,半斤猪头肉,匆匆告别后才来到楚掌柜这边。
楚掌柜这里仍送了相同的东西,顺带打听打听楚玉的销售情况。
楚玉的冒牌货起不了什么风浪,但楚玉只能在北边盛行,压根打不开南边市场,尤其是京城长安。
楚掌柜倒是不在意,而是爽朗地笑道:长安那边得有靠山才能兴起,我们普通商人想融入那个圈不容易,首富都给自家后代买官做呢,我们还是别想了。
不过我们‘楚玉’做大后,给白东家造成不小创伤,导致那些个官家商家小姐,为了配得上我们家首饰,鲜少去白东家名下酒楼用膳。大概只有出身不凡的男子还会去,但他们大多数去吃酒,饭菜卖不大出去。
吃酒
见对方陷入沉思,楚掌柜来了精神,老夫人可是有旁的主意了?
唐臧月浅浅一笑,白东家只有自顾不暇,才不会来找我们萧家的茬儿。自然是碍他的生意越多,越对我有利。
想在酒上做手脚?
暂时不必这么着急,容我来年七月再做打算,届时,还得请你与薛大夫替我做掩护。
这有何难?富贵险中求,即便楚掌柜如今反应过来唐臧月出去一趟,要避着白东家的说法,很多说不通,漏洞百出的但看到白花花的银子进账,甚至能打击到白东家,他就爽快得很!每日还能多干几碗饭!
唐臧月眉眼舒展,道:有你这句话就行了。
这是‘楚玉’新出的样式不过,‘楚玉’仅我一人设计样式也不得行,我拜托楚掌柜找的人,可找到了?
楚掌柜:早就帮唐大夫盯着了。三日后你亲自见上一面?
也好。
说起来,有一人找上门来。我还觉着有些意外,唐大夫你也一定没想到这人是谁。
嗯?何人?
就是当初与我们搭戏台子,为‘楚玉’打响牌子,给官家和商家小姐竖立品牌意识那位。
唐臧月似乎有了印象,那位当家主母是继室,甚至用家中庶女贬低的嫡女?
正是她。
柳氏摊位的吃食早早卖完,等到赵大爷驾着马车来,一行人才回到九里村。
卤煮的菜式还是少了些,尤其是寒冬腊月,边关寸草不生,寻常人家想吃蔬菜补足维生素,也只能就着咸菜吃。大户人家烧炕,倒是能弄种点新鲜菜来,但成本高。
柳氏摊位的卤煮都是新鲜菜。
几个村子近几个月提供不了新鲜菜,唐臧月只能消耗空间的新鲜菜色。不过,从收各个村子的菜色开始,她便用每日摊位做剩的菜收纳进空间,她本人倒是少了损耗的心疼。
因为卤菜没涨价,今日被卤猪肉吸引的客官,隔几日便朝着卤菜下起手来。
吃完午食,唐臧月驾着马车,出去了一趟,回来时马车上不仅有一颗血淋淋的猪头,还有新鲜蔬菜在里面。任由着满院的人忙碌,她则去了趟村长家。
张大姐来开的门。
看到唐臧月,她还有许意外,老夫人?旋即,又忍不住喜上眉梢,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来来来,里边坐里边坐。吃过午食没?要不要再吃点?
这热情的,唐臧月险些招架不住。
刚想拒绝,人已经被拉到堂屋,摁着肩膀坐下,张大姐叫家中姐儿去床头柜里抓两把花生来。又亲自泡了壶热茶,给唐臧月用碗斟上。
张大姐举止大方道:老夫人别嫌碗口接茶水糙,家里实在找不出杯子。咱们乡下人家,将就着喝,将就着喝。
唐臧月不以为意道:下次给口热水便好,茶水的话我还真喝不惯。不如烈酒喝着得劲儿。
张大姐:好,下次给老夫人倒热水!
张家姐儿抓了两把花生来,张大姐也找不着碟子,就着往桌上一放,老夫人吃看看我们张家炒的花生咋样。
唐臧月吃了两颗,见张家姐儿眼巴巴地望着,便抓了把,招呼着张家姐儿,小丫头过来。
张家姐儿一过来,唐臧月便将花生塞进对方手中。
张大姐见状,眼皮耷拉了下来,滚滚滚,眼皮子浅的小蹄子,跟你那娘一个德行。骂归骂,但张大姐从来没上手过,平日里也是对自家人刀子嘴豆腐心。
所以张家姐儿压根不怕张大姐,反而脚底生风,溜得贼快。
张大姐回头一瞧,唐臧月并未面露不满,反而眸底浅笑,也就放下心来。试探性道:老夫人这次来是?
唐臧月:家中的卤煮摊子,我觉着菜式少了些,看到村长家有石墨,想着询问粮食可都磨好,储放好了?
早磨完粮食了老夫人的意思是?
张大姐家中,可有人会磨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