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就急了,破口大骂:「她要喝,你就给她喝啊!是不是你们丫挺得灌的?」
他这些话在我听来简直就是一派胡言,林菲菲又不是酒腻子,事出反常必有妖,肯定是他们灌的。
赵波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双手合十,又作揖又鞠躬:
「哎呦喂,真是她自己喝的,我们今天来的时候都说好了,谁都不许早走,她非要早走,我们老板说了,谁走谁就直接吹一瓶,我们哪敢让她吹一瓶啊!半瓶看她就晃悠了。」
我都要气炸了,刚要骂这孙子,江江她们几个看我急了,赶紧劝我先把林菲菲弄回去。
我一看林菲菲这样子,整个人都快挂我身上了,现在确实不是和这孙子计较的时候。
这时,江江塞给我一瓶矿泉水,「一会儿给菲菲姐喝点儿,说不定能好点儿。」
我接过矿泉水,拧开瓶盖,一股脑都倒赵波这孙子脑袋上了。
这家伙被浇成了落汤鸡,但连个屁都没敢放。
我愤愤地把矿泉水瓶扔这家伙身上,现在要不是得先照顾林菲菲,我恨不得冲进去再往他们老板脑袋上浇一瓶。
林菲菲走路虽然有些飘,但意识还有,就是脸色白得吓人。
江江她们三个女孩借着帮我送林菲菲的名义,也跟着一起走了。
不过多亏有她们三,喝醉的人都特别沉,别看林菲菲体重不过百,但喝了酒以后,感觉比平时沉了不少。
我们四个合力,才把她放进车里,我把她放倒在后排,然后问这三个姑娘,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们三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由江江总结发言。
原来她们所谓的团建,其实就是机构老板打着团建的口号,然后喊上几个正在谈的融资人,在夜店里嗨。
不能光几个中年油腻男自己嗨啊!
肯定得叫上姑娘们,为了省钱,这老家伙想出这么一个招,忽悠这几个融资人来参加他们所谓的团建。
这种情况,他肯定不能让林菲菲走啊!要不然他多没面子。
我义愤填膺,琢磨着等林菲菲明天醒了,和她商量一下,不行别干了。
林菲菲上车没多久就开始吐了,我赶紧把车开到路边停下,弄得我手忙脚乱。
一大堆令人作呕的呕吐物喷涌而出,溅得后排一片狼藉。
酒气和呕吐物的恶臭交织在一起,充斥着整个车厢,然而林菲菲像毫无察觉一样,无力地靠在椅背上。
她吐完以后,一头栽倒又开始继续睡,她的头发凌乱地贴着脸颊,面色有些发黄。
我试图唤醒她,但怎么叫都无济于事,看她吐成这样,我心如刀绞。
一口气吹了半瓶洋酒,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导航了最近的医院,开车直奔医院。
一路上,方向盘都快被我捏爆了。
我不能理解,几个大老爷们,非让一个女孩喝光一瓶洋酒是什么心态?
在他们眼里,好像只要自己有钱,就可以高高在上一样。
我越想越气,这件事肯定和他们丫挺的没完。
我导航了最近的医院,但那还需要三十分钟左右的路程。
我感觉自己握的不是方向盘,而是林菲菲的命运。
车辆已经快得像箭一样飞出去,但即使如此,我仍然觉得时间过得缓慢,仿佛每一分钟,都煎熬着我的内心。
到了医院,林菲菲已经昏迷了,我一个人根本弄不动她,好在护士提醒我能去前台租轮椅,
这才避免了我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两名护士和我一起把林菲菲放到轮椅上,我推着她去急诊挂号。
好在今晚急诊人不多,很快就到我们了。
大夫检查一番,让先抽血化验,然后输液。
我跑前跑后,一圈下来腿都快溜细了。
交完费,我推着林菲菲去抽血,护士扎了好几下,血都没抽出来。
她扎的每一下,看着我都心惊肉跳。
正当我准备质疑她技术的时候,小护士摇摇头,开始数落我:
「你这个男朋友当得也太不负责任了,怎么让女朋友喝这么多,我扎半天,血都出不来,都快凝上了。」
我像个孙子似的,听着她数落我。
好不容易抽完血,化验完以后,我又推着林菲菲去输液。
直到输上葡萄糖,我这颗心才算放下来。
精神放松下来以后,我感觉浑身仿佛承载了无尽的疲惫,两条腿像灌了铅似的。
在医院冷色调的灯光下,她苍白的脸颊看起来更加虚弱,她的手无力地垂在床边,手上的一条静脉血管清晰可见,像一条孤独的河流,流淌着她的生命力。
深夜的病房很安静,仿佛只有呼吸声和输液声,我时不时抬头看看输液瓶,生怕错过任何一丝变化。
看着她苍白的脸颊,我心疼得要死,这件事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打算等林菲菲好点了,再和她商量,不行和机构解约,自己单飞。
虽然肯定会麻烦点,但总比和这群衣冠禽兽在一起好。
我从晚上到现在,连口饭都没吃,早就饿得饥肠辘辘,但我现在一点吃饭的心情也没有,就靠喝水维持着。
我就这么呆呆地守着她坐了一夜。
她闭着的眼睛,如同一朵疲倦的玫瑰,渐渐在清晨的微光中苏醒过来。
林菲菲缓缓坐起来,但身体略微显得有些僵硬,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竟然在医院,惊讶地看着我,声音气若游丝:
「啊?我怎么来医院了?昨晚我喝多了?」
我松了口气,看着她这张苍白的脸颊,又心疼又生气。
「昨天晚上你都干什么了,你都不记得了是吗?」xь.
林菲菲柳眉微皱,仿佛在努力回忆什么,「我就记得他们不让我走,非得让我把一瓶酒喝光,我一生气拿起来就喝了,但没喝完,后面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在医院?」
我看了看她苍白的脸色,摇摇头,暂时先将这股怨气咽下。
「算了,回家再说吧!这里不是讲话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