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增加百姓们的土地,增加粮食产量,如今的天下正值战乱,此时不难。随后在全国各地开设大明学堂,由朝廷直接管理。
而学堂的学科也要大改特改,从四书五经替换为更真实的探求世界。
譬如火器堂医堂农堂,同时朝廷内开设对应学科的人才院,以科举的形式招纳全国各地的人才,让他们只专注于此类项目的研究与发展。
火器的爆炸能够带来如此大的力量,那我就在想,有没有可能制作一个物件,让火药在其内部不断地爆炸产生力量,随后用它代替人力耕种。
人们利用火器的力量冲上云霄,这样从陕西到北京或许只要半天的时间。
声音是什么?为什么我说话你能听见,声音又是由什么构成的,我在这里说的话能不能传到千里之外。
秦宽肆无忌惮的抒发着对未来的畅想,然而李自成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话语来形容他了。
这番话更是在他掀起千层巨浪,如同正面对着大海的咆哮一般。
你真是个疯子!亘古难闻的疯子!你难道想一个人就做成这些事情吗?
秦宽漠然道:人的一生是有限的,我知道我心中所设想不可能用一辈子去完成,但从现在开始努力或许我的儿子就能看到,儿子看不到孙子也许有可能。
也许我的子孙后代就能够活在那个不愁吃穿的时代,而我说的一切,你的大顺并不能带给我。
我没有时间也没有成本去赌你的大顺能统一天下,而且你的政权内部早已是千疮百孔。
崇祯要的是光复大明,光宗耀祖,也就是说,在大的方向上,他想要做的事与我想要做的是一致的,他也会支持我推行改革重建大明。
而且阻碍的势力已经被你的大顺军打的稀烂,这一点上你也间接帮助了我。
李自成难以置信的看着秦宽,毕竟对于他来说,这些还是太过于匪夷所思。
两人互相看着彼此,俱是沉默了下来。
看着李自成脸上的犹疑,秦宽的心中也有些惊疑不定,不知道眼前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想了又想,还是决定要争取一下李自成的协助:我们两个心里想的都是一样的,不想要这个天下再有战乱,也不想有人再因为粮食饿死。
大顺的败亡已成定局,趁现在还有回旋的余地,你我若是合作,定能给后世带来一个从未有过的世界。
这不正是你心中所追求的东西吗?
说到此处,李自成忽然抽出腰间的佩剑,随着一声蜂鸣,剑锋直抵秦宽的咽喉。
看着剑刃上的光芒,秦宽心中也不禁多了一丝紧张。
秦老弟我问你,你就从来没想过去坐一坐这个皇帝位吗?
秦宽却摇了摇头,笑了笑说道:我对这个位置确实没多大兴趣,况且我害怕过于强大的权利动摇了我改革的本心。
但李自成却说道:当你体会过皇帝这个位子之后,就再不想将它放开了。
秦老弟,我李自成从来没有佩服过什么人,但今日你可以算做一个。
只是,你还是太年轻太狂妄太天真了。
听着他的声音忽然沉了下来,秦宽心中知道,游说失败了。
目前为止,你可知道你做了唯一的一件,也是足以了结你性命的错事。
秦宽冷着脸问道:何事?
李自成缓缓说道:
如果你不说这些话,我还可以念在你救过我的恩情上,放你一马。
但如今看来,你这种人太可怕堪比千军万马,放你更是如同放虎归山。
你的论述对于任何一个想称王称霸的人来说,都将是堪比灵丹妙药一般。
说着,李自成的面色再度阴暗下来。所以,现在我只能给你两条路,要么归顺与我,辅佐我逐鹿天下。
要么李自成双目微眯,声音亦是冷如寒冰:要么便死在这里吧。
说罢他抽回佩剑,沉默之后再度开口道:但是你这种大才,贸然杀了恐怕会遭天谴。
李自成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天牢,只是临走的时候他留给了秦宽一句话。
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三天之后我会再来此处听你的答复。
看着李自成渐行渐远缓缓消失的身影,秦宽的心中也在打量着要不要跟他合作。
在设想过几十种未来的可能之后,无奈的淡然一笑。
因为秦宽实在想象不出这个已经千疮百孔的大顺要如何入主天下,更何况这个大顺连个根据地都没有。
说白了,李自成从起兵开始就是个理想主义者,他只想过救助流民百姓,却从没想过日后如何。
仰着头,望着天花板,脸上尽是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
秦宽忽然想到,历史仿佛跟自己了一个开玩笑。
如果不救出李自成,或许就没有今天的牢狱之灾性命之忧,历史也可能会真的改写。
可偏偏就因为救出了李自成,所以历史才会沿着那条路发展一样。
而自己就算救出了崇祯使其免遭一死,但接下来的走向仿佛又会朝着以前的路线行进。
如果自己死了,凭着李自成想要一统天下的性子他怎么会把满清放在眼里?
他又绝不会放任崇祯活着,所以大顺军便会再度兵临山海关。
然而现在的大顺军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战斗力,最后的结果又会变成兵败,甚至于两败俱伤。
可能以后没有了平西王吴三桂,但结果却还是满清入关。
哎秦宽不由得长叹一声,随后开了看身上的伤痕心想道:为今之计恐怕也只有养好身体,看看能不能在途中找到机会脱身而出吧。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秦宽坐在窗边,静静地等待日升时,忽然听到大牢外面似乎有什么细微的声音传了过来。
好奇之下,便把耳朵贴在了墙上,紧接着一前一后两道声音缓缓传入。
哥!你怎么从宫里出来了!!那人的声音又小声又急促,似乎生怕被别人发现一般。
而这个声音秦宽也觉得熟悉,思来想去这才发现,咦,他不是这几天给我送饭的那个狱卒嘛?
这个时间他偷摸摸的在做什么?
正在秦宽好奇之时,另一个声音传了出来,只是相比于前者,他的声音跟细更尖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