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新闻中那张照片的场景,我将它还原出来,相比之下,我想你更不愿意看见今天的,毕竟你已经多年没有看过自己的母亲
零站在凌飞的身边。
她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山谷中飘荡,回响在凌飞耳旁。
凌飞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目,强迫自己的情绪恢复平静,重新看向零,他的目光已经不一样了。
此时的他再愚钝,也发现零的不对劲之处。
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竟然能制作出你这样的高智商智能你真的只是一款游戏?
此时的他已经忘记华琴的嘱咐。
零看着凌飞不说话。
果然涉及到这种机密的事,她又怎么可能会告知一个玩家,而且是将死不久的玩家。
你带我回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我不想换人,只能是你。
莫名的话让凌飞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旋即明白了她的话,意思是不想换玩家,佩戴寄存着她的游戏禁戒吗?
我要死了。凌飞给她确定这一点。
嗯,我知道,但你可以活,所以必须刺激你,必须让你有活下去的欲望!
零看向凌飞,他的眼底还是只有漠然,似乎不相信她的话。
还不够吗
眼前的场景再次转换。
凌飞上前,想要阻止她,他已经知道自己接下来要看到什么了。
细微的水滴落下,使得他的身形顿住,又是下雨
每次遇到它总没有好事!
场景已经转化成功,这一次在他面前,人流涌动,时间重新开始走动。
但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的存在,凌飞就这样站在马路中间,看着无数的车辆从他的身体穿过,没有动弹,只是呆呆地看着这一幕。
这里果然是那天!
滴滴滴!
这时,车鸣声响彻整个世界。
凌飞转身看着这一切,眼眸中满是茫然,不远处传来人群的焦急喊声。
快来人,叫救护车一道身影突然闯出他的视野,那是自己,很年轻的自己
叫什么救护车,没看到这女人已经断气了吗
年轻的凌飞似乎听到了小声嘀咕声,冲到他的面前,狠狠地抓着那人的衣领:你说什么?!
雨水在他的脸上肆虐着,他的表情看起来狰狞可怕!
喂
年轻男子惊慌失措地看着凌飞,显得有些慌张,但看到身边站着不少看热闹的人,胆子似乎大了一些,大声吼道:你这个疯子,我说错了吗?从十几楼的高度坠楼,怎么可能还有人活着?快点放开我,不然警察来了有你受的。
几人见此纷纷劝阻。
这一切都被不远处的真实凌飞看到,沉默不语。
甚至这里的动静逐渐大了起来,一些人开始往着这个方向聚集,但还是都没有注意到凌飞的存在,穿过他的身体不断汇集。
直到人群的完全聚集,凌飞才机械性地挪动脚步,来到人群的最中心。
只是场景的重现他没有回到过去时候,甚至没有亲眼看到母亲去世前的最后一刻
零的身影也没有再次出现。
机械性转头。
他看到自己的母亲,血水淋漓的倒在地上。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带着不甘,但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神采,整张脸扭曲,看起来十分恐怖,而身体因为坠楼的缘故,四肢已经断裂开来,血肉模糊,甚至有些部位的骨骼都露出,触目惊心。
凌飞的眼睛瞪得圆滚滚的,一股悲伤从胸口传来,不知道过了多久,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啊啊
痛哭起来,两个凌飞跪在地上,声音彼此交织着,充斥在这整个空间,使得温度都降低了许多。
他的身体不知道自己伤痛的缘故,或者因为雨水冰冷而不断抽搐。
随即凌飞想到什么,猛然睁开双眼,看到过去的凌飞怀抱死去母亲的画面,之后抬头,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高楼。
自己的母亲正是从上面意外坠楼的,至少在官方里是这样说!
这是一座还没有完全竣工的高楼,已经初具规模,外墙已经有了些许的轮廓,各处的楼层有许多工程队听到声音朝着他们的这个方向往下望去。
楼顶在楼顶!
凌飞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似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重新回到这里,有件事他必须要重新确定一下!
缓慢地站起来。
他迈开腿,越过过去凌飞的身形,一步一步地离开这里,朝着高楼的方向走去。
逐渐地,速度越来越快,如同风驰电掣般,转眼间,已经到达高楼下。
高楼的门口已经围满工程队的人,凌飞也顾不上他们,直接无视,打算直接冲上顶楼。
嘭!无形的空气墙突兀出现在他的前面。
凌飞撞击而去,无法进入,抬手拍打着面前可能存在的墙壁,发现纹丝不动。
零!我不管你是谁!现在,给我出来!!对着空无一人的地方,他大声喊道。
进不去,你进不去,这里只是数据的再现。零的声音响起。
凌飞的瞳孔瞬间缩小,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她在里面!
那你怎么在里面?!放我进去,接下来你想要我干什么都行!凌飞立即冲过去,不断疯狂地捶打,试图破坏掉空气墙。
零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比起这个,你不是想要确定什么吗?做些更有意义的事吧
有人在里面,在顶楼上!
凌飞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真实凌飞猛然回神,目光死死盯着那高楼上。
那个时候,他好像看到了
一个人影从顶楼的位置冷冷地俯视着他们!
那道冰冷的目光,疯狂的杀意瞬间让过去的凌飞锁定他的位置,但最终也只见到一道一闪而过的身影消失在雨幕里。
零,我母亲不是意外坠楼,不是自杀,这不是我的错觉
蓄意谋杀!
但事后询问起来,竟没有一个人相信他,因为当时除他一人以外,没有其他人再看见那道人影!
不过,他现在比过去看的更清楚!
真的有人站在顶楼的边沿上,俯瞰着他,那人影的目光就如同刀锋般锋利,让他感觉到寒冷,仿佛被刺穿了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