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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五章千方百计
    中午,成桂芝姬思忠,在地里劳动干活儿,收工回到家以后。成桂芝在外间屋,忙着做午饭。姬思忠在里间屋里,长竖着腿儿,闭着一双眼睛,顺着炕沿儿,枕着枕头,躺在炕尾里,想着心事儿。

    成桂芝做好了饭,把饭菜端到炕桌上,站在屋里地上:思忠快起来吃饭,吃完了饭再躺着。

    姬思忠眼也不睁,哝哝道:你前吃吧,我我等会再吃。

    成桂芝催促:你快着起来吃吧,赶一会队里该敲钟集合,下地干活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吃你的吧。姬思忠不耐烦的,说完翻过身,两条腿一蜷,脸朝外躺着,继续闭着俩眼,想他的心事儿。

    成桂芝也知道,儿子自从不当记工员了,下地和社员们,一起一沓一绺的,干活劳动吃不消,心里十分烦躁,老是不出好气儿。所以她也没有再,催促儿子吃饭,自己一扭身,一条腿盘在炕上,一条腿耷拉在炕沿下,一个人吃饭。

    姬思忠想什么心事呢?

    姬思忠自从不当记工员了,和社员们一起,随大趟子劳动干活以后,他心里一天痛快的,时候都没有。一天到晚烦的他,老是摔摔打打的,不出好气儿。原因一是,他上学下来岁数小,范祥照为了照顾他,老乡亲们也心疼他,让他当上了记工员。他一当就当了好几年,始终他也没有,和社员们在地里,一沓一绺的干过活儿,他没有摔打出来。现在他冷不丁的,不当记工员了,和社员们一起,在地里随大趟子干活儿,他吃不消受不了了。每当他听到,队里敲钟集合,下地干活的钟声,他的头都疼。原因二是,他当记工员的头两三年还行,和队里的社员们,都说话客客气气,腼腼腆腆的。社员们都夸他是个,有出息的好孩子,在一些个事上,社员们人人都向着他照顾他。随着他的年龄增长,他的虚荣心也膨胀了,追求的生活方式方法,也变的超出了现实,偏向了腐化堕落。他一心要想过上,那种出人头地,高高在众人之上的奢侈不劳而获享乐的生活。他特别是在最近的这两三年里,他开始自高自大,看不起人了。比方说,他要是在道上走着,碰上迎面来了个,一个队里的老乡亲,不论男女岁数大小乡亲辈份大小。他都得等着迎面来的人,先客客气气的,和他开口说个话儿,他才冷冷淡淡的,回一句整话儿,这还算是不错的了。要是碰上个,日子过的不太好,人不行的人,即便是先开口,跟他说个话儿,他看都不看人家一眼,用鼻子哼一声,就走过去了。另外他在队里的工作上,还有越权行事的行为。他经常哼嘟,一些个社员老乡亲。他要是看着,哪个人不顺眼,干活的时候就故意找个碴儿,自作主张扣这个人的工分儿。弄的大多数的人,对他的行为怨声在道,都后悔了当初,选记工员的时候,不选李大贵,选上了他当记工员。因此得罪了王华刘学静等人。人们看出来了,他的本来真面目,都渐渐疏远了他。他不当记工员了以后,试图想和队里的社员儿,套近乎重新搞好关系,社员们也不再,拿着他当好人看了,再也不理他了。由此一来,他感到脸上无光,没有了面子,心里非常的压抑。不过最主要的还是,他预感到他那,肮脏梦寐以以求的奢侈生活的,希望即将成为了泡影。他有这些个沮丧的原因,他怎么还能够,天天都有一个,愉快的好心情呢?他在这些个日子里吃不下喝不下睡不着彻夜难眠。他每天无精打彩,就像被霜打了的山药叶,脸色发黑蔫头耷拉着脑袋瓜子。可是他那只有,想龌龊之事时,才转悠非常快的脑筋,连半秒钟都没有停歇过。他连做梦都在想,用什么法术用什么失去人性劣质的手段,让自己东山再起,重新在队里或者在村里找个,不费体力有面子在老乡亲面前,显出自己有能耐高人一头的最好手里有点权力能够治人的差事干。再过上当记工员时的,为所欲为对社员老乡亲哼哼嘟嘟,人人都望着他的,下巴颏笑脸说话儿,有面子痛痛快快,能够满足虚荣心的好日子。他在这些个日子里,挨着排的把本队的干部儿,村干部儿还有住村代表李惯深的习性爱好长处短处优点弱点缺的东西儿眼下急需想得到的东西儿,统统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筛子,看看是否有能为,自己利用所用的人和事儿。他最终把自己目前,现有的条件,能够利用的目标儿,能够帮助他达到目的的人,锁定在了村支部书记李廷洲,和李廷洲的妻子王华,还有住村代表李惯深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