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阳惶惶然的意识到自己下意识叫了‘阿浅’两个字,想起先前卿晏辞的威胁,便讪讪的笑起来,道:我没说什么,我说颜汐浅,汐浅。你是不是听错了,我没说别的。
可卿晏辞的表情仍旧沉重,我说你方才说了什么话?
祁慕阳愣了下,笑道:你没听说过吗?酸儿辣女,阿浅这么喜欢吃辣的,肯定怀的是个女孩儿。
卿晏辞眸子紧了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祁慕阳有点摸不着头脑,心想这位晏辞上神的耳朵怎么好像有点问题?
我说,阿浅不是怀孕了吗?这么爱吃辣,肚子里肯定是个女娃娃。
见卿晏辞还是一脸迷茫的模样,祁慕阳无奈道:还没听清吗?
耳朵真的有点问题!
正这么想着,手腕突然被卿晏辞一把攥住,他表情凝重,道:你听谁说的?谁告诉你啊汐浅有了身孕的?
祁慕阳错愕的愣了好一会儿,最后在卿晏辞的声音中清醒过来。
这人是怎么回事?
怀孕而已,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祁慕阳想起先前在南海时,卿晏辞脖子上的红痕,那紧张地模样,想来应该也是难为情吧!
他笑了笑,道:你放心,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卿晏辞却拔高了声线,喝道:我问你,是谁告诉你的?
祁慕阳真真是被他吓到了,颤颤巍巍的如实说道:是是汐浅自己说的。
少年眸子一颤,什么时候?
我我从囚室里出来的那天。祁慕阳看他这模样,心里更觉得奇怪。
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这是干什么呀?
难不成是不喜欢小孩子?
可素日里看他和阿浅亲亲密密的,不像是会不要阿浅的孩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等他想明白,卿晏辞已经大步流星走出了厨房。
祁慕阳惊诧地在他背后喊他,喂,你去哪儿啊?鱼还在锅里呢!你不管了?
卿晏辞并没有管顾他,径直往藏书阁的方向去。
不多时,手里拿着古籍的医仙就被卿晏辞拖到了水荫殿。
这几日颜汐浅一直在帮忙查阅古籍,颜璐宛每日那般闷闷的,她瞧了心里总放心不下。
虽然有医仙们刻苦钻研,颜汐浅总觉得多一个人出力,总会更快些找到办法。
最要命的是,颜汐浅从小到大都是个懒懒散散的家伙,对这些写满字的书籍实在是看不进去。
强逼着自己看的后果就是眼睛发痛,腰背僵硬。
她叹了口气,这会儿晏辞去做饭了,也没人陪她出去走走。
于是乎,颜汐浅准备去院子里转两圈,缓解一下身上的疲乏。
刚一开门,颜汐浅迎面对上卿晏辞的目光。
再看看少年身后的几个医仙,多半和颜汐浅一样惊讶和疑惑。
怎怎么了?颜汐浅本能的以为是颜璐宛出了什么事。
还没等她着急,卿晏辞突然打横把她抱了起来,径直往卧榻前去。
本就坐的腰酸背痛的颜汐浅又被强迫着坐下了。
她皱了皱眉,道:你要干什么?
卿晏辞盯着她的眼神里有一丝幽怨,看得颜汐浅更加疑惑不解,这到底是怎么了?有进展了?
少年似乎在跟她赌气,也不说话,只是在她身边坐下,语气沉沉的对医仙们说:过来给她瞧瞧。
老医仙按着颜汐浅的脉搏,感觉沉稳又平静,并没有什么不妥。
颜汐浅也很奇怪,道:你这是做什么?干嘛给我看诊?我又没有生病。
卿晏辞却直直的盯着老医仙。
医仙也是不解,只能如实道:神女身体康健,唯独灵力还需静养一段时日才能恢复。
话音落,便是好长一阵儿的沉默。
这沉默憋得老医仙额头冒冷汗。
直到卿晏辞开口,别的呢?
别的?医仙思索片刻,道:哦,神女这几日是不是腰背劳累过重?不要久坐,多出门走走转转,对身子有好处。
卿晏辞皱了皱眉,又问:还有别的!
老医仙实在是为难,也想不出别的了,只能道:房事不宜过重,神女身子似有虚乏,要注意节制。
没等卿晏辞下一个‘别的’问出来,颜汐浅已经羞得没脸见人了。
她气呼呼地收回手,喝道:发什么疯,都出去,都给我出去!
医仙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在等卿晏辞一个命令。
颜汐浅气得把枕头扔了出去,我让你们出去,没听到是吗?
老医仙也是头一回瞧见汐浅神女暴躁至此,个个儿都吓得匆匆告退。
房门一关,颜汐浅一把拎住卿晏辞的耳朵,你故意让我丢脸是不是?
少年吃痛的皱了皱眉,眼眶都有点湿润了。
一见他这样,颜汐浅又心疼的松了手,轻轻揉了揉被捏红的耳朵。
我不是凶你,我只是觉得有点丢人,这种事拿到明面上说,难免会尴尬的嘛。再说了,那些医仙都是老头子,我好歹是个姑娘家,被老头子说这种事,你让我怎么自处?颜汐浅幽幽的解释着。
卿晏辞垂着眸子,问道:为什么瞒着我?
颜汐浅一怔,我瞒了你什么?
少年见她不要肯承认,气呼呼地撇开视线,道:还说什么以后都会和我商量,这才几日?根本就是骗我的,你把我当小孩子,哄着我玩儿是不是?
被劈头盖脸的指责了一通,颜汐浅更是诧异,这小子突然间发什么疯?
颜汐浅皱了皱眉,想到了什么,抬手摸了摸他额头,一副忧心忡忡地模样,问道:你是不是发病了?现在几岁了?
卿晏辞扯开她的手,无奈道:我没有发病,你不要转移话题,为什么那么大的事情,你都没有告诉我?
他这话说得怎么好像有理有据的?
虽然颜汐浅有点不明所以,但不由得开始思索自己最近瞒了他什么事情。
难不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