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两日是和迎霜见了面,我保证,手都没碰过,就只说了几句话。你该不会是连这也不允许吧?颜汐浅小心翼翼的问。
毕竟卿晏辞是个什么醋坛子,她还是很清楚的。
至于这点儿小酸果还要酿成醋,颜汐浅就有点不太理解了。
卿晏辞轻哼一声,连她也知道了吗?就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你就这么不信任我?觉得我年纪小,欺负我?
颜汐浅心想:你这样可一点也不像年纪小,比我爹教训我的时候还厉害呢!
他在气头上,颜汐浅自是不敢把这话说出来的,只敢在心里想一想。
她伸出两只,夹着少年雪白的衣袖,晃了晃,你说的到底是什么呀?就算我有罪,你好歹把罪状给我列出来,别让我死的不明不白,行不行?
卿晏辞哼了声,道:装傻!连祁慕阳都知道你怀孕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
啊?
颜汐浅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顿时让卿晏辞有些疑惑,他骗我吗?我会打死他的!
沉默片刻,卿晏辞又问:到底有没有啊?
颜汐浅摇摇头,没有,我要是真的有了孕,怎么会不告诉你?
少年脸红了起来,倒不是害羞,而是尴尬的。
他方才不由分说地闹了一通,结果发现是自己搞错了,正是觉得难堪的时候。
卿晏辞气呼呼地撸起袖子,怒道:这个祁慕阳,竟然敢骗我,我饶不了他!
说罢,卿晏辞便气势汹汹地冲了出去。
颜汐浅瞧他那样子,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卿晏辞一股脑杀到厨房的时候,祁慕阳正在偷吃他方才做了一半的鱼。
一见人回来,他吓得魂魄都要飞出去了。
急匆匆从锅边收回来的手不小心擦过锅边,烫红了一片。
祁慕阳额头上冒出冷汗,这会儿他也不敢捂着手喊疼,只是讪讪地笑着说:我没偷吃,没有,保证没有。
卿晏辞脸色阴沉的吓人,让祁慕阳不由得胆寒。
不至于吧!
不就是偷吃了一口鱼?反正也有点焦了,总归是要扔掉的,我吃一口也不行?
这些话,祁慕阳是不敢说的,只能在心底里想一想罢了。
祁!慕!阳!卿晏辞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三个字,祁慕阳腿都软了。
他连忙往后退了几步,吞了吞口水,道:上上神息怒,息怒啊!
卿晏辞眼睛里都快蹦出火星子了。
一阵阵惨叫在崇华宫响彻,颜汐浅听得打了个冷战。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骗谁不好,竟然敢骗晏辞,真是有胆。
忽而想起了什么,颜汐浅连忙追出去。
厨房门口,祁慕阳被打的惨兮兮,脸上都是淤青,颤颤巍巍的从厨房里爬出来。
一见颜汐浅,祁慕阳便放声大哭起来,阿浅,救命,救命啊!
卿晏辞从屋里走出来,脸上的怒意难以掩饰。
颜汐浅不免有点心虚,道:那个,晏辞,我有些话想跟你说,今日就饶了他吧!
少年愤愤的表情,显然是还没有消气。
颜汐浅拉过他的手,轻抚着他的背,好了,好了,不生气了,不生气了。
而后,她给地上可怜兮兮的祁慕阳使了个眼色,又用口型对他说:还不快走。
祁慕阳连滚带爬地跑了,颜汐浅这才松了口气。
卿晏辞跺了下脚,这个臭小子就是欠教训,稍稍疏于防范,这小子就想爬到我头顶上来了。竟敢拿这种事骗我,打死他也不为过。
颜汐浅摸了摸鼻尖儿,讪笑道:其实,也不能怪他,他可能真的以为我有孕了。
少年一怔,垂眸看她,为何?
颜汐浅把人拉回房间,这才将那日孟云险些杀了祁慕阳时,她脱口而出自己有孕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卿晏辞。
少年听后,沉默了一阵儿,问道:所以说,我打错人了?
颜汐浅笑了笑,道:要不,你打我两下,消消气?
卿晏辞轻哼了声,我才舍不得,不打。
说罢,还黏黏乎乎的把人抱在怀里。
颜汐浅却问:祁慕阳要怎么办?他就这么老老实实挨你的揍,怎么也不喊冤?
卿晏辞想了想,道:他好像以为是偷吃了我做的菜,我才生气。
颜汐浅摇头叹气,道:这事说起来都怪你。
怪我?
颜汐浅点头,自然怪你,要是我真的有孕了,岂不是就不会有这种误会了?
少年面上红红的,小声道:等你身子好些,我继续努力。
好啊!
卿晏辞饭做了一半出了这么一场闹剧,颜汐浅也干脆不让他操劳了。
颜汐浅道:这几日天天在屋子里坐着,我腰背都僵了,医仙也说要到处走走。今日干脆去一重天转转好了,我瞧堂姐没怎么带衣裳过来,正巧给她买几身新的。
卿晏辞点头,也好,阿浅也挑一挑,有喜欢的,一并买了。
颜汐浅抱着他的手臂,笑道:难怪从前听别人讲,肯给自己媳妇儿花钱的男人最有魅力,还真是如此。
少年听了,连忙道: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给他一根杆子,就会往上爬。
颜汐浅笑了笑,道:你那有什么钱?
这个卿晏辞倒是没怎么留心过。
他这个战神做的,难道连钱都没有?
可他并不灰心,道:没关系,就算我没有,兄长肯定有,我去问他要。
颜汐浅笑意更浓,你都多大了,还跟哥哥要钱花?
她眨眨眼睛,道:我有钱啊。
说罢,从怀里摸出一把钥匙,在卿晏辞面前晃了晃,道:整个崇华宫的财产,可都在我手里,你也要看我的脸色过日子,知道了吗?
她笑嘻嘻地说着,卿晏辞很快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卿晏辞倒也配合她,道:我人都是阿浅的,自然是唯命是从的。
颜汐浅满意的点点头,嗯,很乖,走,阿浅姐姐给你买糖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