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言言笑了笑,道:爹爹你别乱说,我和染染已经成了好朋友,并非你说的那样,既然情同姐妹,自然是应该出去送送的。
她说着,坐到程江海身边去,亲昵的靠在程江海肩头。
我知道爹爹是关心我,但我在这里过的一切都好,爹爹别总这么凶巴巴的,吓得别人都不敢亲近我了,可怎么是好?
程江海笑道:倒成了爹爹的不是了?
程言言笑起来,我可没这么说。好了,爹爹今晚也喝了不少酒,早些回去休息吧!
程江海点了点头,是有些累了,我且去睡一觉,明日一早便走,你也不必送我了。
程言言摇头,这可不行,我必须要亲自去送爹爹才行。
程江海抚了抚她的头发,道:还算你这丫头有点良心。
程言言将程江海送出了殿门,程江海便道:爹没醉,自己能走,你也早些进屋休息。
说罢,他便转身走了。
程言言回到房间,给卿揽月盖好被子,解释说:我爹爹只是爱女心切,还希望天君陛下千万不要怪他。
卿揽月什么也没说,只是盯着她。
似乎是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想法,程言言道:天君陛下放心,我今晚不在殿中睡就是了,正如我今日所发的誓言,我对陛下没有半点女儿情长,殿下放心就是。
两人刚成婚时的那几日,都是程言言睡在卧榻上,卿揽月在房间里坐到天明的。
可今日与往昔不同,卿揽月醉酒的厉害,没办法起身,程言言也不得不离开了。
卿揽月心下有些感激,道:是我有愧于程姑娘,今日染染对姑娘的种种,还望姑娘海涵。
程言言笑道:我不介意的,反正只是说句实话,就能让染染安心的话,我也愿意说,陛下不必多虑。
卿揽月再三感谢之后,程言言便起身趁着夜色离开了。
她沿着栖凤殿和成绣殿之间的路走了一趟,果然在离栖凤殿不远的地方捡到了自己绣的那枚平安袋。
程言言勾起了唇角,她早料到萧染星不会要她的东西,一定会丢弃。
果然不出她所料。
程言言打开平安袋,将里面的东西捏了个粉碎,洒在花坛之中,消失了踪影。
做完这一切,她仰起头来,眺望着夜空。
其实,程言言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偌大的天宫之中,除了栖凤殿,她唯一认得的就是崇华宫。
就在她打算回崇华宫的时候,遇上了一个醉酒的少年。
这少年是怀诚长老的长子,名唤慕海生。
今日自然也是来参加天君的寿辰的,只不过他吃醉了酒,自己在天君殿绕了许久,这才找到离开的路。
他一抬头就瞧见了眼前的姑娘,就算醉得厉害,也还算有礼的拱手作揖,仙子好!
这副醉鬼的模样,让程言言心下生出一个计划。
她掩唇笑了笑,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慕海生狐疑地皱了皱眉,你是谁啊?
程言言笑道:我是你未来的夫人,今日是奉天命来拯救你的。
这话对于任何一个正常人来说都有点蠢,但对醉鬼来说却刚刚好!
慕海生挠了挠头,问道:真的吗?我说我怎么一表人才,到现在还没找着媳妇儿,原来是你啊!
程言言见他信了,便越发明目张胆的骗他,很快就跟着那少年走了。
次日,卿揽月醒来的时候,程言言就坐在他身边,给他擦拭着脸上的汗水。
卿揽月一惊,挣扎着起身。
昨晚发生了什么,他还是有记忆的,只是令他不解的是,他明明记得程言言已经走了,怎么这会儿又会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卿揽月问她。
程言言道:昨晚我是离开了,原本想回崇华宫去的,但走到半路又担心陛下醉得厉害,夜里没人照料,所以就回来了。
卿揽月惊讶道:你在这里守了我一夜?
他并没有感动,只是觉得有些愧疚,毕竟程言言和他可以算得上是无缘无故,两人只不过是因为程江海才连接在一起。
她不该对自己这般用心,他也受不起她的好。
程言言似乎是明白他心里的担忧,道:陛下不必觉得困扰,照顾陛下也只是其中一方面的原因,另外也是最重要的,我怕爹爹会再次前来,若发现我不在,岂不是糟了?
这倒是有情可原的,卿揽月也没再过多追问。
方才爹爹已经离开了,陛下放心,稍后恐怕是要辛苦陛下去向染染解释了,昨晚爹爹似乎是吓到染染了,也不知她有没有怪我。程言言说着垂下了眸子。
卿揽月只是嗯了一声,便翻身下榻,头也不回地走了。
程言言站在殿门前,望着那人离开的方向,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卿揽月急急忙忙地来到成绣殿,才发现萧染星一晚都没睡,蜷缩着身子坐在卧榻上。
他瞧了真是心疼极了。
染染他轻声的唤她。
那人却并没有抬头,仍旧是保持着原来的姿态。
卿揽月坐到她身边去,张开手臂揽住她的肩膀。
可萧染星却反应强烈的推开了卿揽月的手,道:走开!
卿揽月怔了怔,立刻明白过来,她还在生气。
于是乎,他也只能耐着性子解释,染染,你听我说,昨晚的事,我虽然醉了,但还记得。程言言没有说错,程江海在天宫里留宿,我们不得不这么做。可我向你保证,我和程言言真的什么也没有。
萧染星突然冷笑了起来,道:保证?你拿什么向我保证?你也不闻一闻自己身上都是什么味道,程言言身上一直佩戴着这样的香包。你若是真的和她没有什么,怎么会弄得身上全是她的味道?
卿揽月怔了怔,下意识的闻了闻自己的手臂,但却没有闻到半点香味。
他思来想去,道:大抵是我昨晚与她共处一室,不小心沾染上的,并非你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