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他是在为什么事伤心?所以在哭?大师换了个方式问道。
是的,当然!无衣肯定地说道。
为什么大师问这种毫无疑问的事情,那压抑的哭声,那因悲痛而哽噎的声音,当然是因为悲伤,难道还是因为愉悦吗。
可是据我所了解的木木,他是不会被任何事击败的,没有什么悲伤能击倒他。
大师也说得很肯定。
无衣却更加困惑起来,是的,大师描述的也是他熟悉的那个木木,他一直觉得木木是不会被什么情绪打败的。这也是他一直想不通的原因,他无法想象在昨晚那么短的时间内,有什么事情会突然击垮木木,不,他完全想象不出能存在这样的事。
难道木木是被谋杀的?那他昨晚的哭泣又是什么?不,这也不可能。山中一定是被时时监控的,如果是谋杀,大师一定早知道了。何况石碑上有木木的字,那一定是他亲手刻上去的。等等,也不一定,他其实也没有见过木木的字,怎么能认得出来,那大师呢?他能辨认木木的字迹吗?
一时间无衣完全忘记了悲伤,沉浸在自己逻辑推理中,他试图找到一条合乎逻辑的线,能把一切都串联起来。
大师拍拍他的后背:走吧,先回去吃点东西。
无衣经过刚刚的思考,觉得身上不再像之前那么瘫软,而是充满了一种力量,一种找到真相的执着。
两人回去的路上,大师劝慰道:别太执着于找个真相,也许我们永远都不会知道木木发生了什么。
他没有留下其他什么吗?他的房间。。。
没有。他没有留下什么。
我能去看看吗?无衣想也许木木有留下什么,只是大师没有发现,虽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他还是想去试试。
当然可以。但你要先去吃点东西。
大师带着他来到餐厅,他刻意回避了之前和木木坐过的位置,而是选择了最里面靠墙的角落坐下,这里让他感觉安全。
一歌大师陪着他吃完饭,才带他去了木木的房间。
这里似乎没有被动过,就好像他随时还会回来。
无衣开始仔细翻找起来,但都是普通的衣物洗漱物品,其余什么都没有。这里没有书,没有纸笔,没有任何文字,也没有任何记录的设备。
带着最后的坚持,无衣环视了整个房间,如大师所说,没有任何异常。
突然,他想到如果安保系统时刻在监视他们,那里一定会有记录。这另他又重新振作起来,但他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向大师开口。
一歌大师,稍微犹豫了一下,无衣还是盯着大师,问了出来,真的没有留下任何记录吗?
他说话时一直盯着大师,仔细观察他的所有表情,他希望通过自己的直视给大师压力,不能隐瞒任何东西。或者即使大师有意隐藏,他也能看出来。
大师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好像恍然大悟似得,转而坚定地说道:没有。
无衣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大师似乎没有说谎。难道真的没有吗?他还是有些怀疑。
我不知道你们怎么看待山中的安保系统,也许你听我说确定木木不在山中了,觉得你们一直处于监视中,其实并没有。系统不会监视你们,你应该能理解,要判断一个人在不在山中,或者要知道你们有没有携带使用通讯设备与外界联系,并不需要时刻监视,只需要捕捉异常就可以了。不知道我这么说你明不明白?
嗯。无衣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前些天他学习了一些山下的最新知识,虽然不懂其中的原理,但他知道大师说的这种监控是可以做到的,这样的话系统只会在发现异常的时候报警,但不会记录所有人的一举一动,甚至不会关注到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正在他垂头丧气时,他突然灵光一闪,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如果说系统不会时刻监控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那是不是意味着,如果有人推木木下去,再在石碑上刻上他的名字,也是可能的。
他马上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一歌大师,但大师却摇了摇头。
这不可能。石碑上的字一定是木木亲手刻上去的。
为什么?无衣本想着如果大师说是靠笔迹辨认,那他觉不会就此放弃,伪造笔迹实在太容易了,何况大师又对木木的笔迹能有多熟悉呢。
因为石碑能记录。
什么?无衣一时没有明白大师的意思。
石碑会记录是谁刻的字,那两个字是木木刻的。
可会不会是有人胁迫他的?虽然无衣也想不出来谁会用什么来胁迫到木木,但他还是不愿意放弃这种想法。
不会,他刻字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他没有受胁迫。
可是。。。无衣还想说下去,会不会是有人用其他东西威胁了木木,但最终还是打住了。他知道自己是在胡搅蛮缠,山中人是不太可能有私仇的,大家都知道下山的路只有一条,入山后都是孑然一身,了无牵挂,没有谁能用什么威胁木木的生命,甚至大师也不可以。
好了,我知道昨晚的事让你很自责,但其实大可不必,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木木昨晚是顿悟后的喜极而泣,他的死是心甘情愿的。
什么?无衣听到大师这样说,第一反应是很荒谬,大师没必要为了安慰自己,说这种毫无逻辑的瞎话吧。
大师没有理会他的反应,信步走了出去。
早点休息,别想太多。大师走到门口又回头对他补了这样一句。
无衣还愣在原处,他还在想大师刚刚的话。刚刚他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但被大师的告别打断,转瞬就忘记了。
是什么呢?刚刚出现在脑海中,让他感觉自己好像是抓到了关键点。
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漱完,无衣还一直试图回想起刚刚错过的那个点,但怎么也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