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便摇了头,不可能。
若是可能呢?
姒苡浅笑道,眸中闪烁着有些激动的光芒。
她已经好久没有挑战过这么刺激的事情了。
想想就很兴奋。
郎中怔怔的盯了她片刻,摇头,显然不相信她会做什么,但碍于她的面子,还是道:姒姑娘说如何,我便如何。
这显然是姒苡想要的答案,她满意的勾唇,轻声道:若我说对了,你就从郡主府滚出去。
声音温软,话语冰冷。
郎中震惊的看着她,半晌才堪堪回神,话都说不利索:你没有这个权力我可是今上赐予郡主府的郎中!
是啊,我知道。
姒苡瞥了眼时间,见半个时辰尚早,便继续与他交谈,面上云淡风轻的,似乎宫里那位并不是什么皇上,只是一个普通人。
那种普通到,骁勇善战的姒国公一手便可以捏死的人。
可今上并未下旨明说,你不得离开郡主府啊。她轻声道,还有你医术不精,分明愚钝,还偏偏冒充太医邦彦的后代,可真是为太医邦彦制造了非常好的名声呢。
我想想对了,你能被赐到郡主府来,大抵是圣上信了你是太医邦彦的后人吧?
姒苡那双眼眸让他突然感觉,若是自己再不出口,怕是这辈子都没有替自己辩解的权力了,忙开口:那姒姑娘这意思,是圣上愚钝?
他是想把箭口对准姒苡的,没想到因着恐惧,一时之间并未斟酌语言,倒是说了错话。
姒苡眉头微蹙,似是有些难办,这可不是我说的啊,分明是从你口中而出。
我本来还想救救你的,谁知你不仅欺君,还对今上毫无敬意。
话语轻飘飘,落到人心头上却沉甸甸的,一下子就把这郎中压垮了。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笑得明媚动人的女子,她生的模样与佳人无异,但这一张口怎么这么能颠倒黑白啊!
感觉到危险的来临,他稳了稳神,还不死心,却还未开口,就看到姒苡站起了身,看向榻上女子。
郎中心一沉,眼疾手快的从手中飞出一根针,准确无误的瞄准了榻上贵女的手腕而去。
银针在空气中震动与摩擦发出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声音,姒苡伸手,轻轻柔柔的掀开了银纱帷幔,在银针即将扎准目标的一瞬间,姒苡抓起了帷幔,很随意的往后一撇——
庭院轩窗半开着,阳光洋洋洒洒的铺满了半边屋子,银纱帷幔在光的余辉下闪闪发光,隐约间像是将星光揽于其上。秋风袭来,卷得它轻柔地随风而动。
在银纱帷幔一片细碎星光之中,银针被阳光照射而生出的光辉一闪而过,眨眼间便融入了帷幔之中,与其混为一体,而后又弹出。
哒很轻的一声,银针悄然落地,郎中清楚的看到了全过程,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他一明处的人斗不过这暗处的算计。
不对他原本不是暗处的人吗?怎么面前这人的三言两语就让一切都颠倒了?
此时此刻,榻上女子睁开了双眼,依旧虚弱,但看上去已经脱离了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