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是白南冥和顾卓然。
白南冥满腔怒火:不是让你保护她吗?你可知方才发生了何事?
顾卓然不服气:她又不会有生命危险,小姐给我下的命令可没有保护她清誉这一点!
白南冥更火了:那如果她受伤呢?你也不管?
顾卓然梗着脖子:不死就行了!
紧跟着就传来了闷哼声,然后就是拳头打在身上的声音。
看样子是动手打起来了。
姒苡慢慢的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感觉头脑昏昏沉沉的,尔琴正守在她身侧,见她起来便收起了幔纱,沉闷着不说话。
他们打起来了?声音一出,姒苡发现自己声音沙哑的可怕。
尔琴眼眶一红,眼泪就要往下掉,替她掖了被角,小姐,您还是管管自己的身子吧。
无碍,只是风寒而已。
正说着,门外打闹的声音突然消失,浓陌院大门吱呀吱呀的响了起来,传来松柏的声音:老爷,小姐还没醒。
良久都没有回声,在姒苡以为他离开了这里时,听到姒汀问:喝药了?
喝了。
松柏说的就跟真的一样。
外面没了声响,看样子姒汀是离开了。
姒苡把目光投向桌上的药碗,碗里的液体一点也没少。
尔琴有些心虚,小声道:小姐,你不喝,嫌太苦了。
姒苡不以为意,她怎么可能会怕苦呢,于是示意尔琴将药拿来。
手发抖的厉害,只能让尔琴喂她,半勺药下去,姒苡差点吐出来。
我来吧。
白南冥蓦然现于尔琴身后,把她吓的一个哆嗦,药碗差点摔在地上,被他眼疾手快的托住了碗。
我自己能喝。
姒苡看到白南冥,几分不自然的道,刚要伸手接过药碗,却被被褥外的寒风冷的一个哆嗦。
别逞强了。
白南冥说什么也不把药碗给她,让尔琴给她重新掖被角之后,先下手为强,往她嘴里塞了一块山药糕。
自姒苡记事起,白南冥一直都是顺着她的,鲜少有如此强势的一面。
一时间也忘记挣扎了,稀里糊涂的就把药喝了,不多时意识就开始模糊,然后就感觉自己又被塞了一块山药糕。
甜滋滋的融在她的口腔里,倒是把那药的苦味忘了个七七八八,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一觉醒来,感觉精神已好了大半,整个浓陌院静悄悄的,蜡烛也都灭了。
看样子已是子时。
姒苡翻了个身,觉得依旧困倦,正要潜入梦乡,就听到了轻轻落地的声音,惊得她瞬间睁开了眼睛,睡意全无。
外间传来顾卓然带着幸灾乐祸的声音:我就说姒国公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我如果是你,要么消失在小小姐身边,要么交出梨渊大权来。
他明显是看热闹的语气,下一秒声音就变了,像是在压着痛苦,低声骂了一句,白兄,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力气打我?
打你一个废物而已,我就算一只脚踏入了黄泉也轻轻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