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交给我,我去查一查。白南冥看了眼姒苡,见姒苡满脸的疲惫,问:还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吗?
前些天我入宫时,有一男子挡在了我马车前。姒苡道:听说那男子死了,只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还真是蹊跷,我入宫时他还好好的。她好似自言自语般。
白南冥表情凝固了一瞬,而后装作轻松道:大概是公主处理了吧。
姒苡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点了点头,思考着自己的事情离开了侧屋。
见门被关上,顾卓然才露出了看好戏的表情,幸灾乐祸道:白兄,你怎么不跟小小姐邀功啊?
再废话把你剁了!白南冥吓唬他道。
谁知顾卓然这次并不怕,他嘚瑟道:你如果把我剁了,那你就不知道徐晓之和墨君在曲流舫附近打起来的事情了。
话音落,见白南冥一副看傻子的表情,顾卓然后知后觉的捂住了嘴,懊悔不已。
多谢顾兄告知。白南冥一本正经的对顾卓然抱拳道,而后便翻墙出了姒府,往曲流舫的方向去了。顾卓然气的在他屋子里直打自己的脑袋。
姒苡回到主屋时,看到阴寻暖醉醺醺的看着她,嘿嘿直笑,一副未醒酒的模样:姒姑娘,你这床榻可真软和啊。
说着,伸出一只手在姒苡榻上摸来摸去的,面上一副享受的神情。
她满脸黑线,你若是喜欢,回头我让人置办一整套的送给你便是。
阴寻暖又摸了两下床褥后,才依依不舍的收回了手,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可惜道:罢了罢了,姑丈听了会不高兴的。
姒苡这才想起来,阴寻暖从小就跟着王府的人训练,他们怕是早就把她当成男子一般养了,哪里会允许她睡如此软和的床褥。
与姒苡眼中的不忍相反,阴寻暖反而乐呵呵的:这样也好,等你嫁入了王府,我就天天往你床上跑。
到时候得让世子准备两张床榻才行,我可不想和你们躺在一张上面。
她说的起劲,好像对面的人已经嫁入了王府那般。
姒苡抬头示意尔琴等人离开,待屋内没有旁的人之后,阴寻暖才猛地从床榻上蹦了起来,面上的醉态眨眼间便消散了完全,生龙活虎的,和刚才判若两人。
她看着阴寻暖在自己床榻上欢快的翻腾着,默默地移开了目光,心里忍不住为床榻祈祷,恳求它能撑到最后。
所以,你的真正目的是要进我的院子?姒苡看着屏风,问阴寻暖,表情明显不似方才那般轻松。
姒姑娘误会了,我只是想考验一下我未来嫂嫂的心肠如何。她说的理直气壮,姒苡也哑口无言。
话说,姒姑娘是什么时候发现我是装的了?
又滚了两圈后,阴寻暖陷在柔软的被褥里,笑嘻嘻的问姒苡。
后者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你露馅了。
实际上,她是听到了阴寻暖内心的声音,这才判定她没有喝醉的。
但她绝对不可能把实话告诉面前这人,她这个能力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的,说出来会吓坏她,保不准自己还会被当成异类,这才胡乱的编了个理由试图隐瞒过去。
阴寻暖不是姒苡,她可听不到其他人内心的声音,看着姒苡这幅样子,她还真信了,兴致勃勃的问:哪里露馅了?
见姒苡不说话,她扒拉了姒苡几下,道:好嫂嫂,你告诉我嘛。
她用撒娇的语气说。
姒苡不得已的看了她几眼,看样子是在想该如何形容,半晌,才道:在马车上的时候,我和尔琴正在说话,你眼皮动了一下,被我看到了。
这都注意到了?阴寻暖惊讶的问,看样子是信了,姒苡刚要松口气,就听她怀疑道:你没骗我?
骗你干嘛。姒苡很镇定,见阴寻暖还要继续盘问她,连忙岔开话题:我刚想起来一件事情不对劲。
什么事?
阴寻暖暂且放下了原来的话头,顺着姒苡的来。
你不是说你和北平王世子关系都很好吗?姒苡扒拉着手指头说,那为什么你来京第一天晚上,他们没有出面帮衬你?
话音落下,阴寻暖蔫了。
看她有苦说不出的模样,姒苡更好奇了。
她直觉此事和阴皇后脱不了干系,但她对于皇室和阴氏的事情了解的实在是太少了,若是直接问,恐怕才认识了不到一天的阴姑娘不会将真相告诉她,所以姒苡只能选择借一个话题看看能不能从她口中套出点什么来。
阴寻暖把脑袋埋在了床褥里,一副不情愿面对的样子。姒苡没逼她,也没就此罢休,看样子是吃定了阴寻暖。
罢了罢了,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她妥协道,把脑袋从被褥里拔了出来,闷闷不乐:说来惭愧,当今皇后娘娘是阴氏嫡系,按理说是最适合做皇后的人。
可在阴皇后入宫之前,圣上就已经有了心爱之人。原本想立那女子为后的,可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那女子一夜之间没了踪影,圣上伤心不已。无奈皇后之位还空着,在朝臣以及舆论的逼迫下娶了当今皇后娘娘。
也就是说,圣上并不爱宫里的那位。
阴寻暖耸了耸肩,因此,此次来京,皇后娘娘为了不让今上为难我,特意与我划清了界限。
姑丈和世子也是因着这个原因。
那姒苡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很大胆的想法,皇后娘娘是你
是我姑姑。阴寻暖平静道:她和北平王妃是同父同母的姐妹。
姒苡震惊的看着阴寻暖平淡无波的眼眸,若真是如此,皇上怎么可能会允许皇后的亲妹妹嫁给北平王?
难道单纯是为了表示皇上和北平王之间的彼此信任,从而制造出兄弟和睦的场景吗?
这也太假了吧?
北平王可是四位王爷中唯一既手握兵权,又与皇上走的近的一位王爷,陛下就不怕他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