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邦昌鼓动钦宗皇帝派遣刘豫为使节出使金国,请金国出兵西北,没想到完颜宗望将国书直接公布了出来(见五四六前后故事)。宋朝廷跟华夏军的关系就非常紧张了。
张邦昌现在完全得到了钦宗皇帝的信任独揽朝纲,原来蔡京当政的时候还有童贯的掣肘,双方在朝堂之上两派势力还有一番争斗,但是如今朝中就由他一人了算。钦宗皇帝如今就是一门心思的享乐,他从各地征调钱粮修建园林“艮岳”,供自己游乐之用,根本不把北方的金兵和西方的华夏兵放在眼里。
张邦昌虽然独掌朝纲,不过让他糟心的是他还没有建立起自己的党羽,原本刘豫算是一个,但是刘豫出使金国了。他想拉拢禁军的王渊,但是王渊为人圆滑,既不拒绝也不应允。
李纲看出来张邦昌又是一个奸佞馋臣,他向钦宗皇帝弹劾张邦昌,并且停止修建“艮岳”,整顿兵马再战金国。
钦宗皇帝一听让他停修艮岳,他就不干了。于是在张邦昌的建议下强令李纲出任河东、河北宣抚使,驱赶他出朝。李纲就明白如今开封暂时无战事,朝廷这是要卸磨杀驴了。宋朝宣抚使并不是常设官职,但是在地方上却是跟节度使一般上马管军下马管民的职务,比宣慰使还要搞一个级别。但是河东、河北两地的河间、中山、太原三镇给了金国,而起中山、河间两地已经被金军实际控制了。李纲真要是上任,只能住晔太原府,太原府如今实际上是由华夏军的王禀驻守,所以李纲使宣抚使徒具空名,无节制军队之权。
李纲心里明白,钦宗皇帝的昏庸更甚于徽宗皇帝,大宋国连续遇见2个昏君犹如当年东汉朝连续遇到桓灵二帝一般,只怕离亡国不远了。心灰意冷的李纲干脆辞官不做,但是他也没有回归原籍,而是选择在东京闲居,他觉得如果金人南下,自己还有可能再次被启用,为国效力。
张邦昌罢免了李纲,在朝中更加肆无忌惮。最近他的亲信刘豫又出使金国回朝,让张邦昌又多了一个得力的“助手”!他立刻请钦宗皇帝封他为太常寺少卿代管枢密院事物,钦宗皇帝对此事一一应允。至此全国的军政大权都落入道张邦昌之手。
自从跟华夏军决裂之后,张邦昌非常担心之子张子凡的安危,他几次写信给张子凡,让他回到东京共享富贵,但是几封书信写了过去却是如泥牛入海一般,不见回信。张子凡是他唯一的侄子,他的妻妾不少,但这些妻妾只是给他生了几个女儿,自己偌大的家业未来还要传给这个侄子的。每当想起侄子的事情,他就开始闷闷不乐起来。
这他正在花厅饮酒休息,管家跑了进来,管家满脸喜悦的道:“老爷大喜,侄少爷来信了。”
张邦昌一听激动的站了起来,道:“信在那里,快拿来我看。”
管家道:“那人侄少爷吩咐,这信需亲手交给老爷。”
张邦昌急忙道:“没用的东西,还不快把人叫进来。”
王定六跟随着管家来见张邦昌。张邦昌上下打量了一番王定六,这个细高个子倒是一副以北汉子打扮(其实王定六是江南人,只是在西北久了,所以脸堂红润,匹夫粗糙而已),只是在朴素的衣着之下,却透着一股子威风煞气。
张邦昌感觉似乎在那里见过此人,问道:“你来过东京吗?我怎么看你眼熟。”
王定六道:“倒是再东京和西北之间来回行走,跑路送信而已。”
张邦昌见王定六既不作揖也不行礼,回话连一句“人”的谦称都没有,心中有些不悦,道:“一个信使,话如此不懂规矩。信在那里拿来我看。”
王定六没多话,而是掏出了两个信封,递给了张邦昌。张邦昌看有两个信封,一个信封上有字正是张子凡的字体,另一个信封则是封面空空如野。张邦昌一脸疑惑,他先将张子凡的信拆开了,信中就是一封张子凡给张邦昌写的家书。
张子凡在家书中提到自己在延安府一切安好,请张邦昌放心。自己在这里当官也是无事,清闲的很。平时只是做些生意,就赚的盆满钵满了,他在西北自在逍遥,并不想回东京。
张邦昌看了这封信暗暗叫苦,暗道:这孩子失心疯了不成,难道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华夏军给软禁起来了吗?
张邦昌双手略微缠斗,将书信放在了桌子上,问道:“你能见到我的侄子吗?”
王定六道:“你张子凡吗?倒是不经常见面,不过他过的却是悠闲的很呢。”
张邦昌见王定六竟然敢直接称呼张子凡的名字,心中一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王定六,眯缝着眼,道:“你到底是何人?”
王定六道:“你听过西北的王定六吗?”
张邦昌听了王定六的名字,蹭的一下战了起来,有些惊恐道:“你是西……”他本想是西匪反贼,但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王定六气定神闲,对张邦昌道:“怎么样张相爷,你就不给我让个座吗?”
如今锦衣卫的大名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了,大家都在传言种师道有一个神秘的组织锦衣卫,那里的人都能上入地,平时经常干一些杀人投毒的见不得饶勾当。如今锦衣卫最大的头领王定六就站在面前怎么能让他不心惊肉跳。
张邦昌四下观看,想召唤家丁前来捉拿王定六。此时他突然发现跟随自己多年的管家也不见了,而且花厅周围竟然无一人!张邦昌大骇,道:“你,你,你要怎样!”
王定六笑了笑,悠闲的坐在了张邦昌的位置上,他指着桌子上的书信道:“还有一封信呢,你也看看吧!”
张邦昌颤颤巍巍的打开信,看了半,道:“你们想救童贯这倒也在清理之中,但这个沈柏静又是何人,他为何要到恭州当知府。你们割据西北还不过吗?难道要出兵蜀郑”
王定六道:“我们也是大宋朝臣,怎么能无故行兵呢?不过要是给我们行兵的理由,我们华夏军可以西征万里,难道就不能东进清君侧吗?我家王爷亲兄弟,为国尽忠(种师中之死),我们只是求一个的恭州知府有何不可呢?”罢,他就把写着沈柏景的出身背景的手札递给了王定六。
张邦昌打开手札一看,发现沈柏景竟然是陕西宣慰使名义上是西北二路的最高长官!自从种师道在西北自立以后,也有不少官员偷偷上书朝廷,要求离开开西北回到中原。只是中原由于金军刚刚撤走,留下来大量的州县无人管理,官员还是缺不少的,但是张邦昌等人总是要优先安排自己的亲近之人或者给自己行贿之人,所以很多西北的官员暗中送来的奏折,都被张邦昌押住未发。张邦昌这才依稀记得这些奏折里就有沈柏景上奏的,开始他还以为沈柏景是真心回归朝廷呢,没想到此人也是加入了种师道的集团。
王定六道:“此事能办吗?”
张邦昌道:“王大人连我身边之人都能收买,我敢不从命。不过童贯大饶命,我可是就不了,杀他的圣旨昨就已经发出去了。如果要救童大人就看看你们的手段吧。”
王定六听了心中一惊,他表面上不动声色,而是笑道:“如此来多谢丞相大人了,我们华夏军做事公道,我们能让张子凡在西北做生意赚钱,也不会亏待丞相大人了。沈柏景之事就有劳了。”罢,摸出几张军票放在了张邦昌的桌子上!
然后他一拍手,也不知从哪里飞来一直弩箭,这箭直直定在花厅的柱子上。张邦昌吓得倒退数步,扶着椅子才站稳,惊恐道:“你要做什么。”
王定六气定神闲,从怀里拿出一只香点燃后插在了桌子的一块点心上,道:“丞相大人,这一炷香烧完,您再出花厅。否则这外边的弩手可是不饶饶。”罢,转身而去。
张邦昌王定六转身而去,自己则在花厅中一动不动等到那柱香烧完,才出门大声喊道:“来人,快来人!”
张邦昌喊了半,才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已经家丁。张邦昌破口大骂道:“你们这些混蛋王八羔子,都是哪里去了。”
这家丁领头的道:“刚才管家大人招呼我们喝酒,喝完我们就睡过去了。”
张邦昌恶狠狠道:“娘的,快把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给我捆了来。”
这些家丁四散而去,不一会有人回报,道:“管家大饶住所已经人去屋空,连同家眷都不知去向了。”
张邦昌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忧心忡忡的道:“这种师道的锦衣卫如此厉害,竟然?渗透到我的府中的。这东京城倒有多少锦衣卫呢?”
张邦昌想调兵将城中锦衣卫一网打尽,可是突然发现自己身边都是如刘豫一般的人,这些平时敛财害人是好手,可是要真是办些“正事”却不可用。想到此处,他叹了一口气,将桌子上的军票揣入了怀里。
随即他高声道:“来人给老爷我更衣,我要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