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锦衣卫在东京也没有渗透的那么厉害,只是张邦昌的管家喜好赌博。尤其是最近几个月,华夏军和朝廷都快翻脸了。东京城中原来的西军商铺都被查抄,平西侯府也被禁军再一次“保护起来。”只有醉仙居无人知道是锦衣卫的产业,所以保存了下来。
现在的醉仙居出了餐饮酒食是东京一绝,又开设了赌坊、妓院,生意越拉越大,到这里消遣的人也是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樱张邦昌的管家就爱在这里赌博,王定六给这管家做了局,让他欠下大量的赌债,并且借此要挟,才使得王定六顺利的见到了张邦昌。
王定六本想拜见种世仁,但是平西侯府已经被禁军团团围住了,王定六插翅难进。他只好又走了王渊门路,王渊在同李良嗣一同劫掠赔给金军的“犒师”银后,还担心了一段时间。但是回到东京后没人追查这件事情,自此行事愈发大胆起来。王定六找到它帮忙传信,他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王定六安排了东京的一切事物,先传书给现在正在江南探听消息的时迁,让他亲自带人沿途保护童贯。自己则快马加鞭赶往江南。锦衣卫通过商队货栈在江南建立了不少站点,形成了一个情报网。但是这几个月朝廷开始对华夏军的商栈进邪整顿”,王定六也是无奈,现在还不是跟朝廷翻脸的时候,所以他让锦衣卫尽量往秀州、杭州、泉州等地聚集,其中新建了江陵和襄州的两个站点,江陵主要是韩世忠到了那里驻防,襄州则是江南粮食往西北运输的咽喉要道。秀州、杭州是锦衣卫在江南建立的最早的站点,这两地锦衣卫渗透很深,所谓树大根深,锦衣卫已经半公开的活动,当地官员也不敢对锦衣卫如何。而泉州则是华夏军进行海外贸易的据点,每年都为华夏军带来大量的利润。
如今锦衣卫在江南的据点虽然少了,但是这五大据点的成立,整合锦衣卫的力量,改变了原来锦衣卫据点人数少、分布散的特点,探听消息反而更加有效。
童贯贬于吉阳军(今海南崖县),童贯一行人一过长江就被秀州的锦衣卫探听到了,秀州锦衣卫是江南锦衣卫中人数最多的站点,再加上王定六对锦衣卫的调整,这里更加人强马壮。因此秀州锦衣卫派出不少人手,一路暗中跟随押送童贯的队伍,并不断的通过信鸽向秀州报告童贯的位置。
王定六来到秀州后,调阅了童贯的每日行程,发现童贯每日严格按照60里一站往南行走。王定六暗中佩服:童贯掌军这么多年,年纪一把还能以行军的速度南下,也属不易。王定六又问了朝廷钦差的速度,锦衣卫资料显示,朝廷钦差就是御林军亲自统领亲自旦当,只有区区数人,快马轻骑,过了长江后快马奔袭,以每日400里的速度追赶童贯,估计能在韶州追上童贯一校
王定六听了暗自吃惊,一般的钦差都是有朝中大臣担任,出京以后就耀武扬威,到处吃拿卡要,耍尽威风。没想到这次能够派出御林军直接南下,看来取朝廷是急于取童贯的性命了。
童贯一行人是取吉阳军上任,实际上就是被“发配”了,这不过这种发配不要带枷锁、也没人押送。童贯也是豪横,轻车简出,带了两头健壮的骡子,一头作为自己的脚力,另一头驮着一些日常的用品。他也没有带着自己护卫,只是带着常年跟随他的管家童福。
本来从汴梁难逃的时候,他还是带着一些胜捷军的。到了镇州的时候还有20多个忠心耿耿的护卫跟着他,童贯自知这次去吉阳军凶多吉少,所以将最后的20过个护卫都留给了义子童川,并且将童川托付给了吴麟。
童贯主仆二人就严格的按照60里一个驿站往南疾校驿站对于这种贬谪的官员一般都是非常怠慢的,经常粗茶淡饭的供给,童贯也是毫不在意悠然自得。
童福是童贯的管家,这次南下他骑了一头驴跟着童贯。原来在童家养尊处优的他,这次可是受了大罪了,一路的颠簸让他的骨头架子的散了。
童福抬头见童贯有找不见身影了,无奈的叹了口气,猛地向自己的毛驴屁股上抽了几鞭子。这毛驴吃疼,四蹄放开追了上去。
童福骑着驴紧追了一会,感觉屁股都快颠破了,抬眼一看,童贯停在了一块石碑之前。童福来到童贯身边,道:“老爷怎么不走了。”
童贯指着石碑,道:“你看看,咱们到了韶州了。过个这里韶州就到了广南东路了,那里真正的蛮荒之地。”
广南东路就是现在的广东,是中国的发达地区。可是在宋朝,那里是一片毒虫遍地、瘴气横行的未开化蛮荒之地。童贯虽然统兵几十万,但是都是在北方纵横,面对前面的湿毒瘴气也是有些担心。
童福道:“老爷咱们就在韶州多准备一些吃食吧,到了广南东路可能来驿站都少了。”
童贯道:“这一路来你也是辛苦了,咱们就在这韶州多住些日子吧,过个这里就看不见中原的繁华了。”
童福道:“还有咱们应该买上两口朴刀防身,这蛮荒之地,定有强人出没。”
童贯却笑道:“咱们这一路遇到强人了吗?你放心自有人为我们打理此事。不必担心路上的强人,我更担心朝中的强人哪。”
童福没听懂什么意思,刚要开口询问,就在此时远方快速奔跑来了几匹快马,为首之人正是王定六。王定六从秀州日夜兼程超过了传旨的御林军,追上童贯。王定六身边的几个人就是秀州锦衣卫派出去一路暗中跟随童贯的锦衣卫密探。
王定六飞马来到童贯面前,道:“人王定六参加王爷。”
童贯看着王定六道:“你从一个探马头子,如今已成为了一方大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王定六道:“多谢王爷夸奖,全凭华夏王的提携。”
“华夏王?你们还叫他华夏王!”童贯愣了一下,道:“我听朝廷封他为秦王吗?”
王定六笑了笑,道:“这只是朝廷封赏。”
童贯见王定六对朝廷充满了轻视,无奈摇了摇头,道:“你们倒是逍遥?你来千里而来,找我何事?”
王定六道:“我家王爷请童王爷去西北安住。”
童贯摇摇头道:“当初吴麟就跟老夫过此事,老夫虽然不想名垂青史,但是也不愿意做贰臣。”
王定六道:“此一时,彼一时。人快马南下就是得知朝廷已经派出钦差,带着圣旨南下,要取王爷性命。”
童贯长叹一声,道:“该来的总会来的。我这一生从一个内侍官,最终得到王爵也是该见识都见识了,该得到的都得到了。你回西北跟秦王殿下复命,就我承他的好意了。”着他从怀里摸出了2锭金子,指着王定六身边的几个锦衣卫道:“这几位弟兄一路跟随保护,这些钱就赏给他们买些酒水吧。”罢,就把金子扔给了王定六。
王定六接过金子瞪了一眼那几个锦衣卫,这几人羞愧的低下头。
童贯又用马鞭抽打这驮着行李的那头健骡驮着的箱子,对着童福道:“老夫早料到有这一了,这一路我只让你跟随并没有他意,只是让你帮我收尸。着行李中还有一些银钱,足够你帮我买一块棺材,到时候帮我运回老家开封安葬就是,记住我死以后勿让童川前来祭拜。”
童福一听急忙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几不能言。
王定六见童贯一心求死,他想了想,道:“童王爷,您在的时候童衙内自然受到大家的照顾,如果王爷升了,你的万贯家财够他挥霍一生吗?就算童衙内一生无忧,那您的子孙呢?我来之前得知衙内的一个妾怀孕了……”
童贯听了王定六话后,变得目光闪烁。
李若虚原本是洛州一个吏,在宋朝官和吏差距还是非常大的,吏就是做得再好也无法成为“官”。李若虚原本就负责在到洛州城各乡镇催要税款的差事,由于办事麻利,速度快,得到了历任知县的赏识,但是就是身份问题,无法得到提升。
钦宗登基后重用了一批大臣,其中就有李若虚的弟弟李若水,李若水平步青云当上了礼部尚书,可谓是飞黄腾达。李若水当了尚书后就把其兄长调到了东京汴梁。由于吏的身份要是当官却是很难,于是李若水就把李若虚安排到了御林军。
御林军原本就是皇帝的亲兵卫队,战斗力非常强悍,但是到了钦宗年间已经蜕变成为仪仗队,平时也就是走走队列,摆摆样子,轻松得很。李若虚长得相貌堂堂,再加上原本也是在地方上做伺候人跑腿的活计,脑子也灵活,所以短短几个月就跟御林军上下混的很熟悉。再加上李若水的关系,他很快就当上了一个头目。
这次张邦昌献计诛杀“五贼”,传旨的钦差都要从御林军中选拔。其实这是一个好差事,要是顺利完成皇王圣命回朝交旨各种赏赐、奖励可是少不聊。
李若虚搭上了兄弟的人情,总算讨得了这份差事。不过由于他刚刚加入御林军,给他的圣旨是去诛杀贬至路程最远的童贯。
李若虚带着自己的几个手下,从东京出来后沿着官道不慌不忙的往南追赶童贯一行人。但是到了江南后,他偶尔得知过了韶州就是蛮荒之地,毒虫遍地不,还有不少强盗土匪出没。因此心下着急,就加快了速度,一路狂奔追赶童贯。
李若虚在洛州只是就是给官老爷们跑腿的,所以他咬着牙坚持日夜兼程,可跑三四百里。但是他的那几个手下却是养尊处优惯了,那里跟得上刘若虚,因此叫苦不迭。
李若虚刚刚当上头目也不好严格要求手下,他觉得有圣旨在那童贯断然不敢抗旨不尊,所以就让几个手下慢慢赶路。自己则快马加鞭向南而来,争取在韶州能够追上童贯,如果在韶州追不上童贯,他宁可在韶州等齐了人手一起走,也绝不单独进入广南东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