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阴谋败露,象雄上人看着徒儿噶叶的尸体又心疼又慌张。情急之下他已打定主意,欲来个死不认账,矢口抵赖,看你能把我怎样。
象雄上人正绞尽脑汁苦思对策,忽闻叶法善出言声讨,他装出一副无辜的表情,说道:你这贼道人,不仅害死贫僧的爱徒还诬陷于我,贫僧贫僧岂能与你善罢甘休!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大感意外,方才发生之事,众人都瞧在眼中,事情曲直也已明明白白,谁也没有想到象雄上人居然公然狡辩否认,甚至倒打一耙。
叶法善一声冷笑,说道:象雄大师,你的徒儿害人不成,反而自己丢了性命,自作自受,死有余辜!
象雄上人佯怒道:你不要血口喷人!
叶法善说道:血口喷人?你我这间的赌局本是一场公平的比试,即使输也要输的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可你却命你的徒儿在木盒中布置下毒钉想要谋害于我,真是无耻至极。若不是贫道事先觉察,此刻哪里还有命在。
哼哼。象雄上人说道:姓叶的,你说贫僧命徒儿在木盒中设下毒钉谋害于你,可有证据?
证据?叶法善一愣,说道:此事显而易见,在座诸位皆可证明。
象雄上人脸色一沉,说道:你们中土有句俗语说的好,拿贼拿赃,捉奸捉双。你拿不出证据便是信口雌黄,恶意中伤。
此事的原委曲直博天庐内的众人早已心晓肚明,但见象雄上人百般抵赖都觉其人品低下,不禁面露鄙夷之色。象雄上人瞧在眼中,只做不知。
叶法善想了想,说道:象雄大师要证据倒也不难。叶法善说着一指桌子上的天竺木盒,说道:这木盒乃是象雄大师之物叶法善说到这里又一指躺在地上的尸体,接着说道:这噶叶也是你的弟子,人证物证俱在,难道证据还不够吗?
哈哈哈哈。象雄上人爽声大笑。
你笑什么?叶法善压住胸中怒气,问道。
象雄上人神色变得严肃,说道:我笑你胡诌八扯,条理不清。
喔。叶法善说道:贫道如何胡诌八扯?
象雄上人端声说道:这天竺木盒是贫僧的物事,但方才盲盒猜物前,我已把木盒打开让在场的众位英雄观瞧,盒中并无一物。贫僧讲的可对?
众人听象雄上人之言,想起当时盒中空空如也确是实情。
象雄上人继续说道:至于噶叶吗他虽是贫僧的徒弟,可你们何时亲眼瞧见,亲耳听闻贫僧命他在木盒中设下毒钉暗算他人?
叶法善忙道:那这木盒中的毒钉是从何而来?
象雄上人嘿嘿笑了两声,说道:我怎么知道。想是噶叶知贫僧欲和叶道长相赌,怕我负于叶道长之手,故而行此不义之事。
众人知道噶叶必是受象雄上人指使,否则他就算有天大的胆子大了也不敢擅作主张。然而若要反驳象雄上人之言,又觉得噶叶已死,现在是死无对证,无从下手。一时间大帐内无人说话,又是一阵寂静。
象雄上人看叶法善和众人无语,心中窃喜,脸上却不动声色,说道:诸位英雄,叶道长,这事而贫僧无关,都是噶叶一人所为,我并不知情。象雄上人几句话已把所有的罪责全部推到噶叶身上,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汤予初会象雄上人时,见其身材魁梧,不怒自威,颇有一代武学宗主的气派。后来象雄上人和东方万里赌斗掌力,虽然惜败,但他的神功绝学让人钦佩不已,单以武功而论绝不在东方万里之下。汤予对其更是敬重。可现在他先是用诡计暗算叶法善,后又百般狡辩。汤予不曾想到他居然是个心胸狭窄,阴险狡诈之辈,不禁对其态度大为转变,甚为不耻。而且数年前于名剑山庄,汤予也曾被名剑山庄庄主王者令用此法相害,想起当年之事和王者仁的丑恶嘴脸,越发觉得象雄上人同王者令如出一辙,遂开口说道:强词夺理,欲盖弥彰!
象雄上人先是一愣,后恼羞成怒的吼道:你说什么?
汤予一脸不屑,说道:大丈夫敢作敢当!亏你贵为吐蕃国师,不仅行事龌龊,竟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真是令人齿冷。
因为云靖儿,象雄上人本就对汤予甚为迁怒,现在汤予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出言讥讽自己,象雄上人不由得怒火中烧,大喊道:姓汤的,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此大言不惭。来,来,你若有种,咱二人大战三百回合!
汤予握紧剑柄,冷冷的说道:乐意奉陪。
象雄上人仰天大笑,笑声震得众人的耳鼓阵阵发麻。他眼中凶光四射,说道:好!贫僧真是不虚中土之行。我倒要看看你的剑法是否如传闻中的那般厉害。请!象雄上人说完就要出帐和汤予一战。
汤予也不示弱,起身相随。
且慢。叶法善见二人欲要拼斗,连忙出言喝止。
象雄上人回过头,满脸怒气的望着叶法善。
叶法善说道:象雄大师和贫道的赌局尚无结果,因何又要节外生枝,去和汤大侠厮杀?
叶法善说罢,一旁的杨昰也走上前来,说道:叶道长讲的不错。杨某早和诸位说的明白,我这天下第一赌局乃是对赌消遣之所,可不是什么擂台演武场。象雄大师和叶道长的赌局还未有定论,岂能再横生枝节,难道真是未把我天下第一赌局放在眼里?
象雄上人听杨昰语气不善,心头一动。他知道杨昰富可敌国,交友之杂,人脉之广,当世首推第一。象雄上人身为吐蕃国师,虽然并不惧怕杨昰,但此地是天下第一赌局的势力范围,自己强龙不压地头蛇,实在犯不上树敌太多,招惹杨昰。他稍加思量,冲汤予狠狠瞪了一眼,返身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