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艺与罗成目光相对。

    他们是真的没想到，雄天这么快就到了。

    但这绝非坏事，而是一个惊喜，方才莫大的压力，也能放下一些了。

    只见罗艺满面释然，急切道：

    “想不到贤侄这么快就到了，这真是太好了，快……老夫亲自出去迎接。”

    罗艺开口，本想让人将雄天请进来，但念头一转，他便是阔步而去。

    至于罗成，当然没有多想，父子二人一并动身。有了雄天在此，他们便有了底气，面对突厥一方，也无所畏惧。

    那端冥再强，也不可能是雄天的对手。

    等他们向着营外走去。

    雄天等人也赶了进来，北平府将士基本上都认识雄天了，当然不会将他拦在外面，前来禀报的同时，已经打开营门。

    “王爷，贤弟。”

    雄天略微拱手，也没有特别的恭敬，他本来就不是罗艺的下属，最多算是晚辈对长辈。

    而罗艺也清楚这一点，他本来就不是在意繁文缛节的人。真要算起来，雄天是他的救命恩人，没有雄天的话，他们夫妻必死无疑。

    此刻，他大笑道：

    “贤侄、松儿，你们可算是来了。想不到贤侄领兵攻打高句丽，竟是如此轻而易举。短短时间，就击败了高句丽大军，连辽东城都拿下了。

    反倒是老夫这边掉了链子，突厥一方准备有序，如今只能在此僵持。”

    旁边罗成连连点头道：

    “大哥，天哥，你们来了就好。”

    不等雄天开口，罗艺又说道：

    “贤侄到的正是时候，方才老夫才得到一封急报，已然忧心如焚，若是贤侄未到，老夫真不知该怎么办了，快到帐内说话。”

    讲到这里，罗艺顺便又看了眼姜松，但姜松目不斜视，没有任何反应。他只能在心中暗叹一口气，也不好主动说什么。

    看着罗艺如此紧张，雄天不禁有些疑惑，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让威震北漠的北平王如此模样，真是让人有些疑惑。

    很快，到了大帐之中，雄天慨然问道：

    “王爷，到底出什么事了？”

    罗艺沉吟，很快答道：

    “贤侄既然问了，老夫也不藏着掖着，此番我北平府大军被阻碍于此，便是因为突厥之中，出现一位勇将，名为阿史那端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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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端冥实力不凡，老夫与之交手，差点吃了大亏。若非成儿在此，恐怕真要溃败。

    便是方才不久，老夫亲兵拿下一名俘虏，才知道突厥欲要暗度陈仓，他们竟是直接绕过前方阵线，杀入北平府去了。

    为首的大将，正是那端冥。

    端冥实力不弱于成儿，或许只有贤侄和松儿有必胜把握。”

    讲到这里，事情已经很清楚了。

    反正端冥和罗成平分秋色，而雄天和姜松比罗成更强，差距显而易见。

    而此刻，雄天的表情却有些异样。

    他看了眼单雄信，说道：

    “单二哥，咱们带过来的那首级呢？”

    单雄信答道：

    “刚才丢在外面了，我这就去拿进来。”

    他没有废话，直接转身出去了。

    这让罗艺和罗成心生疑惑。

    又过了一会，单雄信拿着个脑袋进来，罗艺和罗成看见，眼珠子都瞪大了。

    “这……这是端冥？”

    虽然有些难以置信，但罗艺还是说道。

    他们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结果，本来忧心忡忡的内心，一下掉了下来。

    反差极大。

    看到二人反应，雄天则是笑道：

    “我等赶过来的路上，刚好遇见了这支突厥兵马，便是顺手将之拿下了。”

    罗成暗自咂舌，由衷佩服道：

    “天哥，你真是太厉害了，帮我出了一口恶气啊！这端冥实力强悍，我也无法击败他，之前我表哥都被他重伤。”

    说起端冥，罗成自然不爽。

    不过现在，也没必要计较什么，毕竟人家都死了，脑袋就在面前。

    人死如灯灭。

    听到这里，单雄信几人却吃了一惊，他们和秦琼交情不浅，当即惊道：

    “叔宝受伤了？”

    罗成点了点头，将那日事情描述了一遍，单雄信等人很是着急。

    是以罗艺招了招手，让罗成带众人过去，一起探望秦琼。现在罗艺心情很好，方才的压力已经化为乌有。

    本来还担心，让端冥带人杀入北平府，怕是要死不少人，损失无法估量。

    结果却被雄天等人遇见了。

    如今，端冥已经授首于此，其他突厥大军也都溃败，不值一提。

    而突厥一方，没有了端冥这员大将，罗艺便无需畏惧。他完全可以主动出击，打破现在的僵局，也让外族知晓，北平府名不虚传。

    雄天等人都去探望秦琼。

    虽然雄天和姜松，和秦琼不是很熟，但大家相识一场，还是要给点面子的。

    等看过秦琼之后，众人齐聚一堂。

    雄天率先答道：

    “王爷，先前大军受阻，主要便是那端冥，而今端冥已经战死，剩下的外族不足为惧，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将这些外族解决吧。

    虽然暂无杨广对北平府用兵的消息，但此事夜长梦多，若是在此耽搁下去，难保会出现什么变故，到时候更加麻烦。

    而现在，突厥一方恐怕也不知道，他们引为倚仗的大将死了。只要咱们抓住这个机会，完全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罗艺面露笑容，他缓缓点头道：

    “贤侄说的没错，老夫也是这个想法。如今突厥占据主动，他们根本想不到，局势已经逆转，此乃破敌良机。”

    虽然后面还有兵马没有赶到，但对于罗艺来说，这部分士卒并不重要。只要有雄天在这里，多的不说，足以匹敌十万大军。

    更别说雄天从高句丽赶过来，需要留下兵马防守辽东城，以及押送大量俘虏。

    能够调动的兵马本就不多。

    众人也都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尤其是罗成，简直不要太激动。

    这些天，罗成心情很难受。

    虽然他面对端冥，并未落入下风，但北平府整体却处境不妙。

    这毕竟是罗成第一次，正儿八经随军征战，结果是这个结局，他当然不甘心。而今，雄天抵达战场，端冥也死了，谁能挡住他？

    罗艺神色肃然，颔首道：

    “好，那就传令下去，令大军备战，今夜袭营，务必一举破敌，不留后患。”

    ——

    突厥大营中。

    染干并未轻举妄动，他在等待端冥的消息。只要他们的计划取得效果，到时候，罗艺只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毕竟北平府是罗艺的基本盘，不管他前线守得多好，若是北平府出了问题，对于罗艺的打击是毁灭性的。

    只不过，染干并未等到他期待中的消息。

    却有人快步进来禀报：

    “可汗，忽翰回来了。”

    听到这话，染干不由得愣了一下，他显得有些意外。这忽翰，是他手下亲信大将，此番跟着端冥杀入北平府内。

    按理来说，他们的计划哪怕顺利，也不是这短短时间就能取得效果。那么，为什么忽翰突然回来了，莫非是出什么问题了？

    当然了，染干也无法确定。

    到底是惊喜还是惊吓，还得见过之后才能知道，染干便是点了点头，说道：

    “让忽翰进来吧。”

    过不多时，便是一个魁梧大汉走了进来，他脸色显得苍白，更是狼狈不堪。

    当染干看见这一幕，顿时脸色微变，眉头也是皱在一起。显然，此刻的染干已经猜到了一些东西，但他却不愿意相信。

    心中依旧是自我安慰。

    或许，只是他想太多了，端冥实力非凡，连罗艺都无计可施，怎会轻易出问题？

    染干长出一口气，问道：

    “忽翰，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是不是端冥让你回来报喜的？”

    可是，忽翰听得染干之言，顿时哭丧着一张脸，满面悲怆的说道：

    “可汗，大事不好了，末将跟着端冥王子杀入北平府，还没赶到燕山城，便是遇见了一伙人，他们人不多，实力却强得可怕。

    其中为首之人，只是一戟就把端冥王子杀了，末将等人拼死一战也不是对手。最后被杀得溃不成军，只能逃回来了。”

    忽翰他们，是否拼死决战，染干也无法判断。但此刻，他瞬间目光呆滞，其中满是难以置信，无法接受这个消息。

    被他寄予厚望的端冥，竟然就这样死了？

    按照忽翰的说法，在敌人面前不堪一击，被直接秒杀了，这未免太离谱了？

    “不，这不可能，端冥的实力如此强大，罗艺手下都无人能敌，怎么可能就这样死了？”

    染干对端冥寄予厚望，这个儿子年纪轻轻，就展现出非凡的天赋。可是现在，竟有人告诉他，端冥竟是轻易战死沙场。

    忽翰低着头，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哪怕他现在回想起那日场景，也觉得心中惊惧，难以置信。敌人实在太强了，超出了他们的认知，也太恐怖了。

    在最开始的时候，忽翰当然想不到这个结果。他也希望端冥能够大显神威，突厥能够横扫北平府，他也能跟着立功。

    可是，现实是那么的残酷。

    看着强大万分的端冥，竟是如此不堪一击。这些汉人，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忽翰迟疑之后，便是开口劝说道：

    “可汗，末将所言句句属实，现在这些人，肯定已经到了北平府军中。我们不能在此僵持了，我们必须抓紧时间撤离。”

    听到这话，染干眯着眼睛，其中满是冷色，接着语气冰冷的说道：

    “肯定是你们这些人胆怯避战，才让端冥战死沙场。如今我突厥占据主动，优势巨大，怎么可能说退就退。

    来人，将忽翰拉下去砍了。”

    这个结果，忽翰也是始料未及，他好言相劝，怎么反而激怒了染干？

    他连忙大声喊道：

    “可汗，末将忠心耿耿啊！”

    可染干没有看他，心中的恼怒延绵不绝。

    有突厥士卒冲了进来，将忽翰按住拖了下去，片刻后传来一声惨叫。

    甚至有血腥味弥漫而来。

    可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有士卒狼狈不堪的跑来禀报：

    “可汗，不好了，汉人袭营了。”

    染干表情错愕，他勐的反应过来，罗艺竟然真的主动进攻了。

    这让他想起方才忽翰劝说。

    但杀都杀了，也没什么好后悔的，好不容易才有如今的局势，怎能轻易放弃？

    决心毅然的染干，大声喊道：

    “调集所有兵马，拼死一战，一定要将敌军挡回去，若有避战之人，全都杀了。”

    愤怒让染干失去了理智，他根本没有考虑到，没有了端冥坐镇，如今的突厥大军，已经没有了任何优势。

    ——

    突厥军营外。

    北平府大军已经杀过来了。

    在众人商量之后，罗艺相当果断，便是大军出战，趁夜袭营。

    反正早点将突厥击溃，便安稳一分。

    以杨广的性格，在知道北平府的处境后，不可能熟视无睹。虽然不知道杨广会用什么手段，但杨广绝不会善罢甘休。

    这一战，罗艺没有留有余地，他直接大军齐出，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而雄天等人，也都做好了冲锋陷阵的准备。

    众人都是战意磅礴。

    除了一个秦琼，因为身受重伤，现在还没有恢复，只能在大营之中休息。

    雄天看着前方，平静的说道：

    “突厥的兵马，果然比高句丽士卒精锐不少，但他们遇见了我们，也无济于事。”

    如今的突厥，正面作战的实力，肯定是要比高句丽更强的。而高句丽之所以能够挡住杨广百万大军，所依靠的，关键在于地理优势。

    除此之外，就是杨广的迷之操作了。

    可以说，如果历史上大隋征讨高句丽，杨广不御驾亲征的话，多半能够大胜而归。

    北平府的将士，皆是跃跃欲试。

    他们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在此之前，他们被突厥压制，却没有影响他们的士气。他们跟随罗艺已久，知道现在是在等待机会，他们迟早会反击的。

    而现在，这一切如约而至。

    不管之前，突厥大军如何强势，此刻都不值一提，结局将会彻底改变。

    罗艺目视前方，又看了眼严阵以待的将士们，更是觉得心潮澎湃。他虽然因为年纪问题，实力有所下降，但心气却一如往昔。

    所以，他振臂高举，大声呼喊道：

    “全军出击，随本王破敌！”

    北平府将士们大喊：

    “杀！杀！杀！”

    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彰显出他们的决心，令人神色震怖，万分惶恐。

    北平府大军冲杀，雄天等人依旧是冲在最前面。同时，他身上穿着重甲，也是战场上最显眼的存在，无人能够忽视他。

    不管什么攻势，仿佛都无法对雄天造成影响，更没有人能够阻拦雄天。

    有突厥士卒杀出，他们想要阻拦北平府精锐的攻势。却发现，他们是那么的不堪一击，面对大军冲锋，毫无反抗之力。

    突厥的士卒不断倒下，到后面，更多人被吓破了胆，他们仓皇而逃。

    都到这份上了，他们没有选择余地。

    染干也看见了这一幕。

    他想不明白，本来巨大的优势，怎么这短短时间，就化为乌有了？

    有人赶到染干身边，惊慌的喊道：

    “可汗，快撤吧，敌军马上就要杀过来了，将士们已经抵挡不住了。”

    染干张开嘴，想要说点什么，最终欲言又止，给憋了回去。

    他仿佛看见了，端冥战死的场景。

    这就是北平府的真正实力吗？

    虽然心中有些恍忽，但染干还是清醒过来了。他必须逃离，他是突厥的可汗，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一切还没有结束。

    就算这一战败了，突厥还有卷土重来的可能。突厥国土辽阔，并不会因为一场失败而陷入绝境，这就是染干的希望。

    “快撤！传令下去，撤退！”

    方才还信誓旦旦，要和北平府精锐决一死战的染干，却毫不犹豫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敌军来势汹汹，再打下去，也只是徒增伤亡。

    战场上一片混乱。

    其实已经不需要染干下令了。

    没有几个人再反抗。

    他们要么投降，要么直接逃跑。

    而雄天大杀四方，没有人能够挡住他，一路上多少外族倒下，尸横遍地。

    此刻雄天的目的很直接，他要找到突厥首领。在[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词条的加持下，雄天搜寻着可疑的踪迹。

    然后，雄天就发现了染干。

    虽然在夜色之中，人群也有些混乱，但对于雄天而言，没有太多影响。

    看见了染干所在，雄天直接追了上去。

    他没有半分畏惧之色。

    同时，雄天也取出身上的震天弓，虽然呼雷豹跑得很快，但要追上染干，却没有那么容易，染干的坐骑也是一匹宝马。

    唯有用弓箭远射，才能将之拿下。

    两边拉开数百步，这个距离已经超出一般神箭手的上限了。纵然是王伯当和谢映登，他们的箭术再好，硬件也跟不上。

    或许，只有手持震天弓的雄天，才能在这个距离，造成有效杀伤。

    雄天弯弓搭箭，震天弓直接拉满了，犹如满月一般，令人见之心惊。

    没有犹豫，雄天松开弓弦，一道流星划过，箭失的锋芒，此刻闪烁着寒光，上面点点冷意，霎那间绽放芳华。

    “休！”

    清脆声音传来，被震天弓射出的箭失，以难以想象的速度飞出。

    染干惊了，他有种不好的感觉。

    便是下意识回头看去。

    然后，他看见身后的随从倒下了，背后扎着一支箭，深入骨髓。

    毫无疑问，这一箭是朝着他来的，只是随从运气不好，帮他挡下了。

    可是，染干向着后方看去，只能看见一道依稀的身影。这才是最让人匪夷所思的，如此远的距离，这样的精准度，还有如此杀伤力。

    这真的是人吗？

    染干无比惊恐，哪怕是草原上最厉害的神箭手，也无法达到这种程度。

    “快跑。”

    染干什么也顾不上了，死亡的威胁笼罩在他心头。他无法想象，如果是自己中了那一箭，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包括跟在染干身后的亲随，也都胆战心惊，不知道谁会下一个倒下。

    染干蛇皮走位，让亲随落在后面，替他抵挡可能射来的箭失。这种时候，能不能活下来，只能看他的运气了。

    后方，雄天看见这一箭射偏了，显得有些无奈。倒不是他箭术不行，而是在长距离射击中，变数实在是太多了。

    在几个词条的加持下，雄天射出的箭失，方向并没有偏移。只是染干的亲随，恰好挡住了身位，承受了箭失的伤害。

    而现在，染干跑到了前面，后方是众多亲随阻拦，让雄天难以突破。

    雄天没有放弃追击，而是冷笑道：

    “这样就想拦住我，未免太异想天开了。”

    雄天继续射击，既然射不到染干，那就先将这些亲随拿下。看看这些人，是不是真的想要用自己的性命来保护染干。

    一支支利箭射出，染干身后的亲随，一个接着一个倒下。这样的结果，不但让染干濒临崩溃，那些亲随也都吓破了胆。

    宛如排队枪决的阵势，实在是太吓人了。

    不管他们对染干多忠心，此刻也都无以为继。他们调转方向，往左右分散，不再挡在染干身后，将其后心安全暴露出来。

    这让雄天脸上露出笑容，事情比他想得更简单。他再度拿起震天弓，实际上他的箭失也不多了，如果那些亲随，真的拼死抵抗。

    那么，雄天也无计可施。

    但现在，他不必担心太过，没有了其他人阻碍，拿下染干轻而易举。

    “想跑，没有那么容易。”

    雄天一箭射出，箭羽在风中划过，而后精准的射中染干身后。

    只顾着逃命的染干，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这一箭直接将他射落在地。他没有宇文化及这么好的运气，也没有新文礼的体魄。

    所以，他直接从马背上掉了下去。

    就仿佛，射到他身上的不是一支箭，而是一柄重锤，狠狠地敲击着。

    染干的呼吸急促，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浓浓的疲惫感涌现。

    “怎么会……这样……”

    在他口中，断断续续吐出一些话，而后意识一阵昏昏沉沉，再也没有了动静。

    雄天追了上来，没有管那些逃散的士卒。他一个人再怎么追击，也无济于事。只要拿下了贼首，剩下的事情便简单了。

    到了染干面前，雄天看了一眼。

    结果没有任何意外。

    染干和高元一样，他们孱弱的身躯，根本承受不了雄天的一箭。虽然染干没有彻底凉透，却已经是进的气少，出的气多了。

    除非孙思邈在这里，不然谁也救不了。

    当然了，染干的生死，雄天并不是很在意。他们获得了此战胜利，接下来还会乘胜追击，不需要在意一个失败者。

    只要实力足够强，就能获得想要的战果。

    片刻后。

    雄天拖着染干的尸体归去。

    在染干断气的一瞬间，久违的提示音在雄天耳边响起：

    【击杀突厥可汗，威名扬于漠北，获得词条[威震漠北]。】

    这个词条的出现，多少让雄天有些意外。

    但多一个词条，显然不是什么坏事，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个词条的效果。

    很快，有突厥俘虏看见雄天的时候，他们脸上流露出的恐惧，让雄天若有所思。

    从字面意义上分析，[威震漠北]便是雄天的威慑，对于突厥的影响吗？

    就如同一夫当关，当雄天单独位于关隘之外，可以对敌军士气造成影响。一人震慑万军，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只不过，以雄天现在的实力，这种词条有点鸡肋。若是外族胆敢放肆，大不了杀到突厥腹地，谁敢在他面前嚣张？

    等罗艺听闻，雄天竟是击杀了染干，便是为之大喜。他没有停下脚步，而是整顿兵马，朝着突厥王帐杀去。

    主动进犯北平府，想要轻易了结，此事绝无可能。虽然染干已死，但罗艺的目标，是让突厥伤筋动骨，往后不敢轻易冒犯。

    这时候，雄天才发现[威震漠北]，竟然还有他没有想到的效果。

    当雄天等人一路杀去，便是有不少突厥部众前来投降归顺，这是从未有过的景象。

    正常情况下，他们多半是仓皇逃离，不可能随随便便投降。而这一次的结果，却让罗艺始料未及，心中疑惑不得解。

    最终，北平府精锐一路冲杀。

    缴获了牲畜数十万头，更是有十多万突厥人口投降。相较于牲畜，人口才是草原上最重要的资源，突厥是真的要头疼了。

    死了老大，损失了许多兵马，如今更是丢了这么多牲畜、人口。

    不管在竞争之后，谁坐上了突厥可汗之位，日子都没有那么好过。

    ——

    在燕山城。

    罗艺带兵出征，此间一切事务，皆由秦胜珠处置。别看秦胜珠是女流之辈，但她做起事来，却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在王府之中。

    秦胜珠安心等待着，她负责留守坐镇，当然不会肆意妄为。只是为了防备可能发生的问题，到时候就需要她出场。

    好在，罗艺虽然调走了大量兵马，北平府却没有出现什么变故。甚至于，秦胜珠也没有得到朝廷调遣大军，要攻打北平府的消息。

    虽然秦胜珠也捉摸不透，杨广究竟意欲何为。明明这是可乘之机，杨广也不可能善罢甘休，为什么他什么都没做？

    杨广没有趁此机会对北平府用兵，当然不是坏事。可秦胜珠不知其中原因，便显得忧心忡忡，她觉得此事没有那么简单。

    好在北边战事很顺利。

    虽然罗艺一路尚无消息，但雄天已经击破了高句丽大军，并且将俘虏押送回来。

    便在这时。

    有人进来禀报：

    “启禀王妃，有南阳关使者求见。”

    听闻是南阳关的人，秦胜珠眉头微皱，她知道雄天的身份。只不过，如今南阳关不是和朝廷息兵罢战了吗？

    为何突然派人前来？

    心中的警觉，让秦胜珠不敢掉以轻心，她连忙下令，让人将使者请来。

    等使者来到王府，见得秦胜珠之后，多少有些意外。但事情紧急，他也不敢迟疑耽搁，马上表明来意，郑重其事道：

    “在下见过王妃，在下是奉南阳侯之命，特来请霸天将军回援的。”

    秦胜珠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这个霸天将军说的就是雄天。同时，她在这番话中，也察觉到许多信息，不禁肃然道：

    “你是说，杨广对南阳关用兵了？”

    在此之前，罗艺安排了许多暗卫，对各地消息都有了解。但在北平府变故后，这些渠道或多或少出了一些问题。

    加上朝廷对北平府的限制，使得秦胜珠根本不知道南阳关发生的变故。

    使者连忙正色道：

    “正是如此，那昏君突然出兵南阳关，如今南阳危急，刻不容缓。不知霸天将军如今身在何处，我要求见霸天将军。”

    秦胜珠已然明白，难怪杨广没有对北平府佣兵，原来是趁此机会，先攻南阳关了。

    斟酌了一下，秦胜珠回答道：

    “如今霸天贤侄随军北上，正与突厥作战，怕是一时半会无法得见。本王妃这就让人传信，让贤侄尽快归来，以免贻误要事。”

    使者听得，顿时心急如焚。

    他来的时候，伍天锡已经被俘虏了，也不知现在南阳关情况如何。

    要是耽误时间久了，怕是变故难以预料。

    秦胜珠看出使者担忧，同时她也有些疑惑，不由得好奇问道：

    “如今宇文成都已死，朝廷突然对南阳关用兵，以伍侯爷等人实力，应对朝廷兵马应当不难，怎么会如此紧急？”

    使者叹了口气，他现在到了北平府，想要找雄天也人生地不熟，只能让秦胜珠安排了，犹豫了一下，便是说道：

    “是鱼俱罗，昔日大隋第一勐将鱼俱罗，他虽然年纪老迈，实力却不容小觑。我们天锡将军，已经鱼俱罗拿下了。”

    听到鱼俱罗三字，秦胜珠脸色也变了。对于他们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自然不会陌生，这可是纵横一个时代的无敌将啊！

    “竟然是鱼俱罗，他这老匹夫竟然出来了，难怪……难怪啊！”

    秦胜珠有些唏嘘，想不到鱼俱罗年纪这么大了，竟然还要出来冲锋陷阵。同时，她也惊叹，鱼俱罗如此年纪，竟然还这般强悍。

    很快，秦胜珠认真道：

    “你放心吧，本王妃定会让贤侄尽快赶回来。”

    使者无奈，只能点了点头道：

    “那就有劳王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