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话真是越来越让人难懂了
教皇头疼地叹了口气,似乎他真的拿陈伯符没有办法。
毕竟像是这种实力强悍的滚刀肉确实不好对付啊!
想杀死他。
也不是办不到。
但为此所需付出的代价
教皇不敢深想。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恐怕也差不多了。
外面的人呢?教区怎么空了?
陈伯符使劲咳嗽了两下,然后歪过头hetui一声,往干净整洁的地板上吐了口痰。
不欢迎老子是吧?
教皇活了这么多年,一辈子见过的人都数不清了,但他还真没遇见过比陈伯符还不要脸的
欢不欢迎你。
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要不是我及时把所有人都转移到教区的另一边,你还不得把他们全给杀了?
你妈妈的
陈伯符没有继续在那个话题上纠缠,反而纵身一跃凌空飞起,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托了起来,悬浮在半空中与教皇的脸齐平哦不,好像更高一些。
我记得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身上的异变还没这么严重
异变?
听见陈伯符的形容,教皇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也没反驳什么。
不是异变还能是什么?这跟残秽污染很像啊!都是被那些外来的能量物质侵蚀
陈伯符幸灾乐祸地笑着,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这些话是在侮辱教皇的信仰。
我看你迟早会被格赫罗给害死。
教皇一言不发,只是转动着那双僵硬的眸子,沉默不语地打量着陈伯符。
老子就是晚上睡不着觉想出来找人发发脾气结果你把人全藏起来了
你直说吧。
教皇打断了陈伯符的话,平静的语调让人捉摸不透。
要我们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让你消气。
哎呀?你现在脾气变得这么好了?
陈伯符哈哈大笑起来,盘着腿在天上翻了个跟头,疯疯癫癫地说道。
我可记得上次见面的时候,你二话不说就跟我动手说实话,我还是喜欢你原来那种桀骜不驯的样子。
其实在这一刻,陈伯符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或许现实局势真像是乖孙子说的那样。
多事之秋。
大家都不愿意多事。
所以有的事能忍则忍,就譬如现在
我看得出来,你现在没那么生气,所以我愿意跟你好好谈谈教皇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打打杀杀的对你我都不好,更何况你还有一个孙子
你威胁我呢?陈伯符表情变了,微微掀起嘴角,露出了一个略显狰狞的笑容,拿我孙子吓唬我?
教皇摇摇头,石制的脖颈发出了咔咔的声响,许多惨白的碎石随之散落。
说吧,代价。
让我揍你一顿?
看你这表情就是不同意了。
陈伯符摸着下巴,不动声色地盘算起来。
按照乖孙子的想法,随便杀杀人演演戏,显然是行不通了妈的都怪这老东西太鸡贼!竟然提前把人都给转移走了!
遗物。
陈伯符思索了一会,缓缓吐出了这两个字。
为了你的孙子?教皇似乎得到了不少情报,好奇的语气让陈伯符怎么听都觉得讨厌,你孙子确实了不起,竟然是后天觉醒的旧裔
祀月期提前结束之后,这种后天觉醒的旧裔以后不会少的。陈伯符不耐烦地说道,老子珍藏的‘遗物’倒是不少,但代价都太大,不怎么适合让我孙子用
明白了。
教皇似乎松了口气,应该也觉得这事有所转机,语气都不禁变得亲切了一些。
给你一件遗物就能让你消气,算起来倒也合适。
一件?陈伯符一怔,用一种看傻x的目光看着教皇本体,你打发要饭的呢?老子说的是一万件!而且都要旧遗物!
教皇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甚至他都在怀疑,陈伯符是不是在逗自己玩?
来发脾气是假。
实则是想借机来对隐修会宣战?
一万件旧遗物
你真拿隐修会当遗物梦工厂了?
好吧,我也不为难你,一千件行了吧?
一百件?
你他妈怎么这么小气啊!陈伯符一跺脚,气得脾气又上头了,宣战!老子现在就要对你们宣战!我看你们就是想为难我陈伯符!
虽然教皇因为肉身异变的缘故,面部已经犹如雕像般看不出太多表情。
但在这一刻。
陈伯符却发现教皇的脸好像变黑了一些
是错觉吗?
陈伯符觉得奇怪,不禁抬头往塔顶的方向看了一眼。
也许是那些月光的缘故吧?照下来有阴影什么的?
虽然从外面看,方尖塔的塔顶是封着的,并且还建了一座悬挂撞钟的钟楼,但从内部往上看
塔顶的方向什么都没有。
并没有封顶。
一眼看去。
便能看见月神格赫罗悬在高天之上。
森白月光就像是被这座方尖塔聚集起来似的,形成一道耀眼的光束从天而降,照亮了整个方尖塔的内部空间。
在这次冲突里,我们隐修会的损失最大,从主教到容器再到那些修道士他们全都死了。
教皇的语气愈发冰冷,很明显在克制情绪。
但你的孙子,现在应该都恢复得差不多了,所以你的这种无理要求,恕我不能答应。
那你想怎么样?陈伯符皱着眉问道,有些不耐烦。
教皇沉默了片刻,最终给出了一道选择题。
要么,十件古遗物,要么,一件旧遗物。
你耍我呢?陈伯符眉头越皱越紧。
这是我最大的诚意了,毕竟我们也很需要这些遗物。教皇叹了口气,似乎说的是真心话,并非是刻意为难眼前的疯子。
陈伯符犹豫了一下,脑海里响起了乖孙子的嘱咐,见好就收
行。
说完这个字,陈伯符脸上露出了一个贪婪的笑容。
我要进你的宝库去挑。
不行!
教皇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陈伯符的提议。
他抬手一挥,无数道亮着微光的文字便凭空出现在陈伯符眼前。
我给你名单,你想要什么,我给你拿什么。
妈的你信不过我是吧?!陈伯符怒了,表情悲愤又委屈,你怕老子进去偷东西?!
这一次,教皇的回答倒是不再委婉,反而极其坦然。
嗯,确实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