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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晕倒
    江宁虽是侯府庶女,但她的生母也是难产而亡,不足月便抱到了老夫人屋里养着,说起来,也跟嫡女没什么两样。

    她嫁的人家倒是不错,夫家原是清苦出身,却凭着父辈打拼硬是混出个正五品的官职来,而她的夫君后也是金榜题名的进士,前途无限的。

    这样的人家,即便出身差了些,可上赶着去说亲的也不少。

    江宁是侯府长女,也算是低嫁了。

    这些都是沈稚从冬青口里得知的,冬青是家生子,对侯府状况自然了解些。

    老夫人接过那名单细细瞧了一番,随后抬眸看向沈稚,笑着问她:“你有什么想法?”

    沈稚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自己,略微犹豫了一下后,委婉说道:“母亲也知道,我自小身子骨弱,向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对其他家的情况也不了解,不过,既然是余老夫人中意之人,想必也是极好的。”

    她说话时语气温柔似水,说的又那么真诚,倒叫人挑不出错处来。

    连余老夫人都多看了她两眼,随后含笑垂眸喝茶。

    “说的倒也是。”老夫人淡淡笑笑,她将名单收起来,递给身侧的姚妈妈。

    她又对余老夫人说:“留下来用午膳吧?正好也陪我说说话。”

    余老夫人笑道:“你都发话了,我还敢说个不字?”

    老夫人便对姚妈妈道:“去安排午膳吧。”

    “是。”姚妈妈应了一声。

    沈稚顺势起身,温声道:“那我去帮着姚妈妈布置吧。”

    老夫人望了她一眼,眸中浮起一抹赞赏:“去吧。”

    沈稚虽然瞧着不动声色的,倒是很会察言观色。

    待她一走,余老夫人才说:“你这儿媳妇,倒是生了一副玲珑心。”

    她们俩人都是宅斗胜利者,光是瞧上一眼便知道旁人是什么性子。

    难得沈稚在她们面前还能如此面面俱到。

    “若撇开她这身子不谈,与我家老四倒也般配。”老夫人言语间不乏遗憾。

    余老夫人也是人精,知道她担心什么,便道:“虽是身子差了些,可也不是没办法啊。”

    “能有什么法子?”老夫人来了兴趣。

    她们俩究竟说了什么,沈稚倒是不得而知了。

    她同姚妈妈一道安排好了午膳,便没再去叨扰老夫人,径直回了永宁居。

    恰好此时江瑶来找她。

    她或许是听到了些什么风声,来见沈稚时,面颊有些淡淡的粉色。

    沈稚嘴角微翘,邀她进了屋。

    “还没用午膳吧?”她笑着问,“正好你四哥近日忙,你就陪我一起吃吧。”

    “好。”江瑶点点头。

    杜妈妈差人摆膳,留了冬青与小清在一侧伺候着。

    席间,江瑶默默吃着菜,有好几次欲言又止。

    看的沈稚都有些难受。

    她干脆放下碗筷,问道:“你是不是想知道,母亲为你说亲之事?”

    江瑶面上有一瞬间的慌乱,随后是害羞与窘迫:“四嫂……我……”

    到底是未出阁的小姑娘,对这些事自然是好奇。

    沈稚笑道:“今日在母亲那里,我倒是听了一耳朵,但我知道的也不多。”

    余老夫人的名单上有哪些人,她不知道,不过她想,老夫人应当也做不出那种卖女求荣的事。

    更何况,侯府也无需做这种事。

    “是我唐突了。”江瑶抿抿唇,面上粉色缓缓褪去,“我只是担心,日后我嫁的夫君会是什么样。”

    “换做谁都会担心的。”沈稚轻声安慰她,“当初我知道要嫁给你四哥的时候,也忐忑了许久呢。”

    “真的吗?”江瑶有些诧异。

    “当然了。”沈稚笑说,“你别担心,婚事还没定下来呢,再说了,母亲自会为你斟酌的,你看,大姐姐不就嫁的很好嘛。”

    江瑶眸光黯淡了许多,唇角有些苦涩地勾了勾,却没再说什么。

    恰在此时,紫苏从外面走进来,轻声禀道:“世子回来了。”

    江羡回来了?

    沈稚有些惊讶。

    这几日江羡早出晚归,她都以为他今日晌午不回来了呢。

    听到江羡回来,江瑶好似有些害怕。

    她放了碗筷,甚至都来不及用清水漱口,起身就向沈稚告辞:“四嫂,我先走了。”

    她说完,便朝外面走去。

    只是在院中时与江羡碰到了。

    “四哥……”江瑶底气不足的行礼问了好,头也没敢抬。

    “嗯。”江羡淡淡应了一声。

    沈稚迎出来恰好看见这一幕。

    她稳下心神,走上前去:“世子可用过午膳了?”

    “用过了。”江羡表情冷峻,朝屋里走去。

    他瞧着心情不太好。

    沈稚也没敢多说什么,只跟着一道进去。

    屋里的冬青与小清都没敢往跟前凑,江羡那脸色阴沉的可怕,用活阎王来形容都不为过。

    也就是沈稚胆子大了。

    沈稚去伺候着江羡更衣,轻声问道:“事情可忙完了?下午还要出门吗?”

    “不必。”江羡声音浅淡,自她头顶落下,带着一抹无形的威严。166小说

    沈稚便叫了小清去拿身干爽的衣衫来,伺候着江羡换了衣裳,瞧见他面色不佳,便亲自端了盅茶递给他,然后握着扇子轻轻给他扇着风,柔声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江羡本就心情不爽利,但进了这院子后,沈稚鞍前马后的伺候他,又是端茶又是扇风的,饶是心中再不痛快,也不好对她冷言冷语。

    “诏狱的事。”江羡喝了口茶,随后将茶盏放到桌上,沉声道,“那陆怀瑾,怕是要在里面多关些日子了。”

    沈稚当然知道要调查这些事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江羡并没有对她说陆怀瑾是因为何事被牵连的,想必是官场中的事,不方便对外人说。

    “若陆怀瑾真是被牵连的,有世子在,想必也吃不了什么苦。”沈稚言语间满是信任之色。

    惹得江羡都抬眼看了看她,却见她一脸的纯真。

    他一时失笑:“你就这么相信我?”

    “你是我的夫君,我不信你信谁?”沈稚眨眨眼睛。

    江羡忍不住笑,心中阴霾好似也在这一瞬间散了去。

    他正要说什么时,杜妈妈突然神色慌张的从外面走进来,恭敬禀道:“前院那边来人递话,说是侯爷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