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终于要走了!”沈稚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瞧见她这模样,江羡忍不住笑:“就这么怕他留在京城?”
“倒也不是怕。”沈稚道,“我就担心他又有什么阴谋诡计,万一真的将五妹妹诓骗去了怎么办。”
江瑶性子单纯,绝不是那盛思铮的对手。
江羡笑着道:“那如今,你倒是可以放心了。”
“不过这盛思铮,既不是打定了主意,为何还要来撩拨?”沈稚对盛思铮的印象仍是不怎么好,“幸好这件事没传出去,否则最后事情没成,五妹妹不知又要受什么苦。”
她说的这话,江羡哪里没有考虑到呢。
所以当时盛思铮提出要娶江瑶时,他才会那么生气。
“不说他了。”江羡道,“时辰不早了,咱们也该歇了。”
沈稚还要说什么时,就感觉他的手开始不规矩了。
她的脸微微红了红,也没拒绝,只是道:“我们……是不是该再要个孩子了?”
江羡的手微微一顿,看向她的目光里显然有些火热:“你愿意了?”
沈稚耳尖发烫,低声道:“我何时不愿意了……就是之前想着棣哥儿还小,怕他觉得我们不疼他。”
孩子间都是有争强好胜之心的。
原本江羡跟沈稚之间只有棣哥儿一个孩子,所有的爱都给了他。
若是再要一个,势必会分走一些。
这对棣哥儿来说会有落差感,他的心里定然不是滋味。
但如今棣哥儿一日日的大了,也逐渐能听懂话了,他会明白,即便再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父母对他的疼爱也不会减少。
而江羡想到棣哥儿,神色稍稍凝滞了一下。
“或者,再等几年也是可以的。”他温声道,“如今棣哥儿还小,你的身子也不知调理的如何了。”
他不想冒不必要的风险。
孩子有棣哥儿一个就足够了,即便将来沈稚再不能生,他也不会觉得遗憾。
沈稚的心微微一软,便靠在了江羡怀中,柔声道:“我这几年陆陆续续的也在看大夫,身子早就调理好了。”
她知道老夫人盼望着他们再要一个,先前因为这事也闹过不少矛盾呢。
回回江羡都是站在她这一头的,她的心中感动,也记着他的好。
夫妻话说到这里,便没再接着往下说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
沈稚浑身酥软的躺在江羡身上,一点劲都没有。
最后还是他抱着她擦洗了身上,又给她换了新的寝衣。
*
日子一晃到了五月,正是炎热的时候。
棣哥儿整日都喜欢在外面玩,沈稚担心他中暑,只能拘了他的性子,每日在外玩的时辰不能太久。
棣哥儿虽有些不愿意,但还是乖乖听话了。
沈稚这几日身上不爽利,人也怏怏的,再加上天儿热,闷得她连房门都不愿意出。
杜妈妈叫人将门窗都打开,好让风吹进来,人能凉爽些。
沈稚靠坐在软榻上,下腹一阵坠痛感,疼得她脸色有些发白,嘴唇毫无血色。
杜妈妈从外面走进来,手中端着碗红糖水。m.166xs.cc
“您喝点暖暖肚子。”杜妈妈将碗递到沈稚手中,瞧见她这脸色,心疼地直皱眉,“回回来月事您都疼成这样。”
“都习惯了。”沈稚笑笑,喝了口这甜得发腻的红糖水。
杜妈妈摇着扇子给她扇风,说起小清的事:“她跟魏荣的婚事定下来了,七月就要嫁过去,这些日子还在给自己缝嫁衣呢。您身边也不能没有人伺候,要不,从底下丫鬟里,再提一个上来吧。”
沈稚这屋里平时是小清跟冬青贴身伺候着,紫苏与青黛偶尔与她们换值,但要论身份,还是比不上小清她们俩。
杜妈妈管着院中所有奴仆,再要贴身伺候,倒是有些抽不开身。
小清一旦嫁人,身边只有一个冬青也是不够的。
沈稚想了想,道:“让紫苏进屋里来伺候吧。”
紫苏也是当初老夫人送过来的四个之一。
她与冬青一样,没什么二心,但她及不上冬青那么机灵聪明,所以一直在二等丫鬟待着。
“这样也好。”杜妈妈道,“也是在您身边伺候这么久的,知道您的习惯。”
沈稚当初从将军府嫁过来,倒是也带了几个丫鬟,但都没机会进屋里来。
她只信的过杜妈妈与小清。
她出嫁那时柏灵君还活着,她身边的这些人里,还不知有多少是柏灵君送来的,哪里敢用。
沈稚又喝了口红糖水,在心里算着日子。
再过不久就是端午了,那时她是要进宫去见徐若虞的。
说起来,徐若虞入主中宫那么久了,怎么还一点喜讯都没传出来呢?
正说着话,冬青从外面走进来,笑着禀说三夫人来了。
“三嫂来了?”沈稚笑着问,“因为什么事来的?”
“直接去了老夫人那里,高高兴兴的,许是有什么喜事。”冬青笑道。
前些日子三夫人还愁眉苦脸的,难道是老夫人交给她的任务完成了?
康承志的伤也养的差不多了,听说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
沈稚让人备好了果茶,只等着三夫人一会儿过来。
果然不出她所料,三夫人过去了一个时辰左右,便来了沈稚这里。
还没进屋呢,就听见她在院子里说话的声音,还带着爽朗的笑意。
不多时,三夫人进到屋里来。
沈稚笑着站起身去迎她:“三嫂来了。”
“我听母亲说,你身子这几日不舒服?”三夫人忙走上前来,目露关切道,“快坐,都是一家人,这么客气做什么。”
“是有些不舒服,母亲免了我这几日去请安,我便偷个懒了。”沈稚笑道。
“可请了大夫来?”三夫人又问。
“请过了。”沈稚只能道。
她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因为月事疼。
“那就好生歇着,别累着了。”三夫人就跟她说起自今日进府来的事,“你是不知道啊,我这些日子,算是被康承志这门婚事给折磨烦了,如今终于是能放下心了。”
沈稚听她这么说,有些好奇地问:“这么说,三嫂是办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