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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七十八章:无故放屎
    四月八日,高凉港的行政规划下来了,士燮的命书上,听从了士颂的建言,直接以高凉港为中心方圆百里,正式化为高凉凉,更名为连云港。

    化为新县,县长由士钱担任,同时而来的还有几位辅助的县丞和县尉等官员。

    交州近一年中,不断有新的县被划分出来,这些新县大部分都是从河北移民过来的民众。

    士颂这些时日,已经看到五六批满载着河北移民的民众,这些移民就被人员安排住下一日后,直接带往他们即将可能生活一辈子的地方。

    河北移民大多填充合浦、苍梧和郁林三郡。

    十几年前,郁林军南中蛮叛乱,人口损失严重,经过这一年多的填补,再次变得繁华起来,不少地方新建了县城,修建道路,填埋沼泽和山地,大量的田地被开耕出来。

    交州气候温,河流网络十分密布,水稻一年两熟,而且亩产是粟米的数倍,加上各种政策,民众一年忙到头,发现家中余量,就算顿顿干饭也吃不完。

    现在,就是让这些移民回归河北祖地,有几个愿意?

    没有对比,就没有差异。关键问题是,交州安定呀,这里不定期能看到县长带人下来巡查,让民众的归属感更强。

    抱着哪里人管哪里人的原则,每个村落都会让民众自己推荐乡老,处理一些日常纠纷。

    至于,抱团取暖,欺负他人的问题。

    谁有这闲工夫,家里分配的田地已经够忙活了,再有功夫,还不如多开耕些荒地,等收成下来了,换些布匹、酒肉。

    人的欲望是无限的,吃喝住行不愁了,就想到了孩子的教育问题。

    士燮规定,每两千人在籍人员,必须得有一所官学,由官府组建的学舍。

    现在吃喝不愁,谁不愿意送孩子进去,学些东西,万一以后学成能做官,自己这一家就算是鲤鱼跃龙门了。

    所以,每到开学季,学舍的门口堵得人山人海。

    能入书舍学习,在以往想都不敢想。

    话说回来。

    前几日,士颂让华佗为巧妇的夫婿王富贵医治了坡脚。

    本来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没想到华佗看了一眼直接说,骨头接歪了。

    华佗亲自为他正过骨,几天过去了,王富贵已经下床,虽然还有些疼痛,但是已经不再坡脚了。

    这一天上午,士颂带着一行人,压着士林,开始启程往广信去。

    不知道是谁泄漏了消息,民众自发组织,在道路两旁望送士颂一行人。

    不少在之前公审的时候,洗刷冤屈的民众,更是直接跪倒在地,泪眼茫茫地询问士颂士颂可以留下来。

    士颂现在是日南太守,虽然上任并不着急,但也在连云港呆得有些久了。

    士林是士颂出面保下来的,理由是士林乃汉官,理应由士燮亲自处理。

    还好最后查下来,士林最多做些强抢民女的勾当,绝大多数的坏事和恶事,都是下面人借着他的名头干的。

    那些世家有些事情并没有公开,实在是太让人不寒而栗了。

    比如有一家主有哮喘病,不知道听了谁的偏方,小儿心肝可以根治。

    于是前后吃掉了五名小儿心肝,还不见好,才知道上当受骗了。

    这种事情,太过于恐怖,公开了,会引起别人恐慌。

    至于那个家主,所犯的其他事情,足够处死。

    于是行刑刽子手受到点播,十刀没砍死,只有那家主痛苦的惨叫。

    士颂这边启程了,反观洛阳又有些风云乱动。

    在公审结束一个月后的早朝,刘宏刚睡眼朦胧的坐在龙椅上,一挥手。

    张让就用尖锐的声音喊道:

    “有本就奏,无本退朝。”

    不料,张让刚说完,就有人一御史走出,奏道:

    “臣状告日南太守士颂,刚入交州,就在高凉犯下累累罪行。其人擅杀无辜,草菅人命,一日间,竟残害民众一千零四十三人。

    当地李家、王家等世人,就因为与他意见相左,前后十余家被士颂以各种理由残害,将家产据为己有。”

    这个御史说完后,现场直接炸开,议论纷纷。

    刘宏顿时不困了,觉得有些意思,坐直了身子。

    今日大朝会,卢植、韩说两人也上朝了。

    韩说一听,这简直是诋毁。

    他立刻出来说道:

    “陛下,士颂为人忠厚,忠勇仁义,不可能做出此等事情,肯定有人栽赃陷害!”

    韩说出列说完后,疯狂给卢植使眼色,让他出列说几句,这屎盆子要是扣下来,士颂这辈子就完了。

    不过,卢植老神常在,眼睛眯着,头一点一点的,像极了上课偷睡。

    韩说顿时无语,你最看重的徒儿,遭人污蔑,你不说两句?

    不断有人谏言,将士颂革职查办。

    整个尚书台的几位大佬,就当没听到,一个个神游天外。

    刘宏直接憋了一眼卢植,看到他这个样子,知道有好戏看了。

    末了,卢植才施施然出列,所有人看着他,不过卢植淡定说道:

    “陛下,一切都是无稽之谈,一派胡言。

    臣这里有士颂连夜送过来的卷宗简要,记录了每一个处死之人所犯之罪,句句属实,人证物证都在,臣以人头担保,只要前去查验与卷宗上所写不同,臣愿随士颂一同赴死!”

    说完,卢植从怀中掏出厚厚两沓蔡伦纸,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字。

    此卷宗一拿出,全场直接傻眼。

    刚才御史属于风言奏事,本质上没有问题。

    张让本来很急,但是不好插嘴,毕竟士颂逢年过节,给了不少好处,私交也不错。

    此时,卢植说法让张让一喜,看了一眼刘宏,刘宏浅浅一指,张让就屁颠屁颠把卷宗拿了上来。

    刘宏简单翻看几页后,对着那御使说道:

    “方御使、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方御使也是一愣,直接傻眼,这和自己想象得不一样呀。

    士颂老早就让人简化,送往雒阳,亲自送到卢植手里,就是防着这一手。

    方御使头上冒着冷汗,本来一众帮忙点火的言官,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

    方御使擦擦额头的冷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眼光瞟向朝堂一侧,立马收回。

    “臣……臣也是道听途说,臣罪该万死!”

    不过刚说完,卢植直接站出来反驳道:

    “水要一口口喝,屎要一口口吃,你无故放屎,陷害忠良,是何居心?”

    一个文学大儒,居然直接爆粗口。

    难怪,士颂就是卢植的逆鳞。

    朝堂一片哗然,连刘宏也扑哧一笑。

    方御使被骂得直接气到浑身颤抖,指着卢植,毕竟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你说我无故放“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