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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七十九章:枝蔓太多
    看到方御使如此激动,卢植也不惯着他。

    “方御使,我且问你,吾这案宗简要,快马加鞭,也是昨日才送到,没想到方御使这个传闻也真是快的。”

    方御使一听,心中一慌,不过还是狡辩道:

    “吾这是一远房亲戚,亲口告诉吾的,怎么就不行呢?”

    卢植淡淡地说道:

    “方御使,你祖籍泰山郡,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的夫人也是本地人,也不经商,交州离泰山郡,足有数千里,我倒想知道你哪位远房亲戚,长了顺风耳。”

    方御使听完,直接慌乱了起来,眼睛一直瞟向袁槐那边。

    此时,但凡有点眼力见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不简单,肯定有人授意。

    卢植继续说道:

    “吾也感觉蹊跷,臣这还有一封卷宗,讲得是士颂刚到交州第一天,就有两百余死士,试图刺杀,好在广信伯命大,没有受到损伤。

    而且从祸首家中搜出大量书信,估计这几天就会送到雒阳,此事牵扯甚大,故而广信伯并没有拆开书信,还望陛下彻查!”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刺杀秩两千石的重臣,到底何人敢如此行径。

    卢植不怀好意地看向方御使,方御使哪知道这件事,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不用几息,就已经满头大汗,要是查出来,此事与他有关,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卢植高声喊道:

    “方御使,意图抹黑忠臣,臣怀疑方御使与刺杀有关,按律当满门抄斩,夷灭九族。”

    方御使一听,直接吓得腿一软,跪坐在地上。

    “臣有罪,臣不该听信谗言,但是臣绝对不知道此事,臣…….”

    韩说瞬间出来补刀,说道:

    “方御使心怀诡念,图谋不轨,臣附议。”

    不少人看明白过来,以前与士燮有过交往,还有士颂刻意结交的臣子,都一个个出来“复议”!

    方御使知道,不管如何,这锅不能背,万一背了,自己这个小家族,哪还有未来。

    于是,刚想鼓起勇气站起来,太傅袁槐站了出来,说道:

    “陛下,此间事情,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就算彻查,也需要些时日,但此事非常蹊跷,应先将方御使下狱,等证物送到后,再行审议。”

    袁槐出面,一众与袁槐较好,或者说是袁槐的门生故吏,纷纷附议。

    刘宏看戏看了半天,知道现在是需要自己决策的时候,看到卢植和袁槐为首的两帮人,沉吟了片刻。

    “众位爱卿说得都有道理,不妨先行收押方逢,派人先前往交州,探明真相后,再行顶躲。

    尚书台散朝后,拟定合适人选。”

    刘宏此话一出,便定下基调,这事情也就这样了,至于查出什么结果,谁知道呢。

    方御使一脸颓废得看着众人,自己该如何办?

    考虑要不要再说些什么,没想到被旁边人踢了一脚,对他摇了摇头。

    方御使知道,目前只能这样,如果自己再行变议,对自己可能越来越不利。

    方御使廷尉带下去,直接关押在大狱。

    可笑的是,这间牢房,就是曾经士颂反抗阳球,被关押的那间。

    其实,所谓的来往书信,并没有,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出现在纸上。

    但是士颂说有,谁知道书信上写得什么。

    散朝后,刘宏带着张让在御花园散步。

    这个时节,桃花盛开,颇为艳丽。

    刘宏停留在一棵桃树面前,看着这颗桃树,对着一旁的张让说道:

    “让父,你说这桃树确实好看,为何枝蔓如此之多?”

    张让眯着眼,片刻后弯着腰,说道:

    “是好看,但是好看的事物,总喜欢争着抢着要更多的空间,您看旁边的桃树,桃花开得一点都不繁盛。”

    刘宏点了点头,对着张让说道:

    “让父,你让人把这颗桃树的枝蔓砍掉,连根一起送给袁太傅,如此美景,应与众臣一起欣赏。”

    这棵桃树遭受了无面之灾,被侍卫们送上了袁府。

    圣上送花,本是表达对下臣的喜爱。

    但是,袁槐看到桃树时,却惊出了一身冷汗。

    桃树光秃秃地,只有主干,其它枝蔓被砍得干干净净。

    这是寓意着袁氏党羽太多,就如同这枝蔓一样,如果不再收敛一些,就如桃树一样,被连根拔起。

    在雒阳城一处宅院内,陶然和文殊、邓伯在房间里密谈,之前的那些卷宗,是通过四行商会第一时间送到陶然手里,陶然看到士颂留给他的书信后,直接拿着卷宗,送到了卢植手里。

    他与卢植密谈良久,到时候有人发难,该如何处理。

    同时,邓伯和文殊带上礼物,悄悄地送往那些与士家交好的官员,不需要他们冲锋陷阵,只要在事情明了之后,站队即可。

    此时,三人听完手下汇报上午朝会的事情,听完之后,邓伯一拍大腿,说道:

    “就这么放过他们,明眼人都知道这袁老头有问题。”

    陶然却不以为意。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士家毕竟关东世家,他们抱团取暖,一时间动不了。

    不过这件事,也给他们提了个醒,交州不是他们染指的,如果再敢乱动,就不会这么简单了,他们应该会收敛一段时间,吾等也不能放松警惕。

    文殊,天眼渗透得如何了?”

    文殊说道:

    “现在时间太短,很多还只是刚入他们的宅院,还没有取得信任。”

    陶然:“进度得加快了,最迟年底,我要知道这些人,晚上睡在哪里,说的什么话。

    必要时候,可以使些手段。”

    文殊领命道:

    “在下了然。”

    当晚,大狱大牢,方御使直接死在狱中,留有一封书信,上面写着是自己授意那些家族袭击士颂,想通过扳倒士颂,为自己扬名。

    不过,这封信疑点重重,却最终到方御使这边截止。

    方家被没收所有田产,贬为庶民,三代以内不得为官。

    为何袁槐要盯上士颂,还得说起袁家两兄弟。

    袁术和元绍,在河北和张宝对峙,并没有取得很大的战绩,甚至吃了不少败仗。

    这个履历很不好看,刘宏已经数次提出自己的不满。

    原本袁氏兄弟不用趟这个浑水,但是袁家兄弟和士颂相比,除了身份高些,并没有什么好炫耀的。

    袁槐怕,再过几年,士颂从交州回来,要经验有经验,要战绩有战绩,以后平步青云,袁家兄弟,谁能和他媲美。

    除掉士颂一切迎刃而解。

    交州这些年改变,虽然士燮一直藏着掖着,但是袁槐也不傻,能听到看到一些东西。

    这次粮农南迁,那一船船粮食,就是最好的证明。

    整个士家,只要除掉士颂,再除掉士燮,整个交州就是他们的盘中餐。

    虽然,交州行动失败,但是想好了后招,今天早朝,先入为主,先把罪名安上,一切都好办。

    但是,士颂的安排,加上卢植的力挺,直接让他们的计划付之东流,甚至还引起了刘宏的猜忌。

    这下可好,此后再想有动作,必须更加周密才行。